陈江山并没有给凌雪解释什么，跟曹素一起离开了凌氏集团。
几分钟后，凌雪跟叶轻语才出来。
出办公室的时候，销售部第一美女叶轻语，是哼着小曲出来的。
甚至没注意到有些心不在焉的凌雪。
以至于当周月生神神秘秘的拽凌雪的时候，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雪儿姐，这里的事解决好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办自己的事了。”
口袋里揣着水晶坊的九折烫金会员卡，周月生低声问凌雪。
凌雪这才想起，今天本来要做的事。
领证，这么有意义日子，一定是要跟纯粹的人分享。
想到这，把脑海中陈江山跟曹素的身影强行甩掉，心思终于回到正轨，凌雪看了看浑身上下一身名牌的周家小霸王。
“带你去没问题，去换身衣服，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得嘞……”
然后，周月生一头扎进了销售部，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
二人开着三辆装着满满生活用品的大货车，朝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至于凌雪办公室里，失魂落魄的宋总，牛总跟黄总，这会儿，早就没人理会他们了。
同样失魂落魄的，还有凌氏集团另一个会议室里，刚把自己生死不明的保镖拖回来的凌不迟。
精心算计，忙活半天，自认为掌控全局，最后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
还搭进去了个财务部的掌控权，这等于在跟凌峰父女的竞争中，断了他一条臂膀。
这会儿凌不迟手中的象棋子，都快被他捏碎了。
……
在青淮稍微有点地位跟钱的人，如果不知道水晶坊，那是会被人鄙视的。
当曹素带着陈江山跟李山来到这里的时候，李山再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本来曹素请陈江山，李川是不应该跟来的。
但因为他的山川会所成了曹素刚选择的合作对象，很多事情要跟水晶坊这边对接，为了省去再一次的麻烦，曹素一句话，李山还是跟了上来。
几人刚到，青淮风水协会副秘书长赵乘风就迎了上来。
“高人，没有经过你允许泄露了您下榻的位置，如果给高人添麻烦了，还请您不要见怪啊。”
“实在是遇到一个能让本人折服的高人不容易，而曹总这边遇到的问题，是整个青淮风水圈里都没办法的，所以……”
赵乘风一上来就来了个主动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是极近谦逊的那种，让陈江山有些不知道有些无奈。
“都是为了我家这块心病，让赵大师您费心了。”风情万种的曹素在前面朝陈江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江山身后，李山心中的震惊，在这一路上就没有听过。
他不是那另外三个什么总，看问题，也比他们看的长远。
就像在凌雪的办公室中，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逼迫凌雪的话，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自己有把柄在罗鸣手中，但因为他在凌雪身上看到了打动自己的特质，还是选择了出手相帮。
要知道，他这么做，就等于跟罗鸣完全撕破了脸。
虽然拽住了曹素这个靠山。
因为他知道，在青淮市，如果有人能稳稳的压罗家一头，而且对方还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那面前的曹素，绝对算的上其中跟一个。
也正是这样，他心里的震惊才会更多。
曹素这样一个人，竟然对陈江山如此在意。
然后就是，他亲眼见到了传闻中青淮风水协会副会长赵乘风。
这可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物。
如今这两个人同时出现，看架势，还都是在特意的等陈江山一人。
这个陈江山，何许人也？
竟然能同时惊动青淮毫不相干领域的两尊大佬。
可是这些疑惑，都不是眼下的场合能问的。
李山有些庆幸之前在凌雪办公室里，不跟另外三人同流合污的决定是正确的。
“小弟弟，请吧，看看姐姐这地方，入不入得了你的法眼。”曹素在前面引着，几人一起走进水晶坊。
水晶坊，虽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个上下五层的建筑，名字听上去也像是个会所。
但这些，并不妨碍它在青淮地界的分量。
商界自古流传一句话，女人跟孩子的最好赚，但用女人把所有人的钱都赚了这件事，曹素的水井坊做到了。
而且在青淮，把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
上到女性艺人打造，下到会所生意，反正只要是跟女人相关的行当跟业务，鲜有水晶坊涉猎不到的。
陈江山是刚从山上下来的高人不假，但同样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黄花大小伙子，对于一头扎进水晶坊这样脂粉铺就的地方，一时间，还是很好奇的。
但自从看到一群露着白花花大腿，正在训练礼仪姿态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后，陈江山就再也不敢乱看了。
心里默念静心咒，眼观鼻鼻观心，不让自己的目光看一点不该看的。
噗嗤一声。
走在前面的曹素看到这一幕，娇笑出声，但因为有赵乘风跟李山在场，并没有说什么。
四人来到曹素的办公室之后，直到关上房门，陈江山才长出一口气。
这也太遭罪了。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穿着暴露，浑身上下也找不到三尺布的女人们。
看吧，不合适。
不看吧，好像挺亏的。
对陈江山来讲，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落座之后，曹素开始坐在茶桌后面，精心的泡起茶来。
滚烫的开水冲入茶盅，把茶叶冲的肆无忌惮的盛开之后，曹素才抬起头，望向陈江山，打趣道。
“小弟弟，不谢谢我吗？帮了你小媳妇一把。”
陈江山有些不敢直视曹素水润中好像迈着一点星光的眼睛。
干咳一声。
“谢谢曹总。”
毕竟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本事在高，修行的再好，可对于人情世故，欠缺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眼前这个曹素，可是最懂怎么发掘女性魅力的人。
“那你说，姐姐这水晶坊，如何？”曹素漫不经心的问。
陈江山点了点头。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曹总的水晶坊，不差。”
曹素眼中水润的星光闪了一下。
夸赞跟吹捧，她曹素听过很多，但像陈江山这种一句话，能说到自己心里一半的，还是第一次。
“跟凌氏集团比，如何？”曹素纤细的五指，捏着茶杯，递到陈江山面前，继续问。
赵乘风跟李山对望一眼。
这有可比性吗？
先不说如今凌氏集团的一大堆事情，就是拿当年凌老爷子在世时凌家鼎盛时期，也赶不上如今曹素手底下水晶坊的十分之一啊。
陈江山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凌家气运，这一步能要是退得恰合时机的话，借以时日，迟早赶得上水晶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退？”曹素来了兴致。
“谁退？往哪儿退，冲谁退？”
陈江山又一口鲜茶入喉，缓缓突吐出一字。
“我！”
说些话时，陈江山脸上有一股强大且不用质疑自信，充斥全身。
曹素突然盈盈一笑，继而满脸笑意越来越盛，直笑的花枝乱颤，满室生春，笑的陈江山红了脸，才停下。
朝赵乘风举了举手中茶杯，曹素满脸真诚。
“赵大师，我觉得这次，你真的给我推荐对人了。”
说完，曹素起身，打开办公桌下面的保险箱，从里面珍重的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到陈江山面前。
“陈先生，这里有样东西，是妈留下来的唯一东西，想让您给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说这话时，曹素脸上有一股执念般细碎的哀伤。
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模样。
陈江山接过盒子，放到茶桌上，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出人意料的转向了李山，缓缓说了一句。
“李总，你身后的沙发底下有一个百福黄铜米缸的风水摆件，从手机里找出一张你儿子的照片，连同手机，放到米缸里，然后抱在怀里。”
李山一愣。
刚想问，就见陈江山已经转过头，打开了曹素递过去的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破旧的红绳。
九股红线，拧成结。
一根红绳，血迹斑。
同一时间，青淮市东郊边缘的郊区，一亮火红色跑车带着三辆大货车缓缓开进了一家福利院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