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请问您是哪里人啊?”
田瑞枫小心翼翼询问出声。
“猪鼻子插蒜,装葱!他是装的,肯定是装的!小瘪三还装港城大佬!浑身上下一股瘪三劲!他说什么他是港城的,你看他这幅德行,像个港城人吗!我看就像是小胡同里出来的却爹少娘的小瘪三……”
不等黄豆豆回答,冯云露抬手指着他,竭斯底里跟疯婆子一般就是一通喊。
她彻底疯了!她冯云露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她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
听冯云露在那咋呼,田瑞枫都想呼烂她的嘴。
他脸色铁青,死死咬住后槽牙,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都恨不得上前扇她!丢人现眼事情小,损害了田家的名声事大!这会给田家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忍,他感觉他忍不住了!要不是父亲病重,他恨不得现在就同她离婚!
“不好意思,请你们离开,我姥姥需要休息了!”
不等黄豆豆应声,阮莞直接上前冷冷说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有钱有地位了不起啊,这是想着打听他们的底细,好给他老婆报仇啊!
她还就不信了,法治社会,他们田家还能一手遮天了!她还真不怕他们!
“姑娘,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位阿姨,打扰您了,实在太抱歉了,我这就让她走……”
田瑞枫抬头正一下脸上的眼镜,又使劲打量了一眼黄豆豆。听到阮莞的声音,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粉色面包服,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天在医院小花园看到的那个背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姑娘就是那天见义勇为路边不怕拔刀相助的姑娘了。
想不到竟然以这种方式找到她了,也好,等有机会他再跟这姑娘好好聊聊。
“是哪位报的警?”
不等田瑞枫把人带走,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是我,我们病房里进来了小偷,我们出于自卫打伤了她,结果她一直在这里闹……”
周建宁直接把人带了过来,指指一脸惊慌的狼狈不堪的冯云露。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看他们来真的了,冯云露吓个半死,都不用人搀扶,自己就手忙脚乱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乱争辩着就往外走。
“警察同志,这女人心肠太坏了。昨天在医院外边花园里,她嚣张跋扈欺负从乡下带着孩子看病的嫂子,还企图哄骗我姥姥做手术的资格。今天又趁着我们不在溜进我们房间偷东西……”
“如果不你不是小偷,你怎么会在我们的病房里,总不能是变成老鼠从地洞里钻进去的吧……”
阮莞接连发问,逼的那冯云露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干嚎的份。
“呜呜呜,我这不是惹你生气了,想着过来跟你们缓和一下关系的吗,我要是小偷,我拎着东西过来干什么……”
看冯云露一边哭一边指着放到一边的一包点心饼干为自己强行争辩,阮莞不由轻哼一声。
“那些东西怕是你从别的病房里偷出来的吧?再或者是你掩饰身份的道具?啧,还真是开眼了!堂堂田家儿媳妇,还是个偷窃成瘾的!警察同志,她严重扰乱了医院的秩序,这可是故意寻衅滋事吧……”
阮莞清脆出声,田瑞枫一把拉过冯云露,推搡她站在了阮莞跟前。
“给这位姑娘道歉……再给姑娘拿二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啊……
冯云露有些傻眼。
让她给一个乡下柴火妞道歉,岂不是就承认了她是小偷这个事情?她不服!
“行了,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趁着六号病房没有人在,就偷偷溜进了人家病房,还把人家的进口奶粉打碎了,这本身就有盗窃嫌疑!”
“由于这位先生认错态度诚恳,事后积极协商并愿意赔偿,我建议双方私下解决这件事,不知这位姑娘,对方提出的二百块钱赔偿款,是否能够接受?”
“五百!”
阮莞黄豆豆异口同声喊出声。
呵呵,冯云露不是愿意为难人嘛,那就让她尝尝被人为难的滋味!阮莞同黄豆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同时双臂抱胸一副丝毫不让步的架势。
哈哈,两个人说话动作都一模一样!
“对,我跟我哥达成一致意见,要五百块钱!本身我们的那罐奶粉,可是通过特殊渠道买回来给老人吃的,有钱都买不到!更何况我姥姥身体虚弱,被她这么一闹受到了惊吓,我们要的不多!”
阮莞看着那瞪着一双如同鸡蛋般眼睛一脸慌乱的冯云露,淡定出声。
五百块钱真不是小数,就算是在经济发达的省城,也是职工一年多的纯收入。
既然这个冯云露愿意装逼,那就让她好好装,不是有钱吗,那就使劲往外拿钱啊!
“好的,这位姑娘,我给您五百块钱。我今天没有带这么多,等晚上稍微晚一点,我就把钱亲自给您送过来好吗?我父亲就在隔壁七号病房,我可以把我的手表给您当做抵押物,我再给您打一个欠条,可以吗?”
看田瑞枫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阮莞,还特意问警察同志要了纸笔写了一张纸条,冯云露差点晕死过去。
他的手表可是瑞国进口手表,一块表可是一千多块钱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轻率送了出去,就不怕人家偷偷卖了不还他了吗?
阮莞自然也能看出这块手表的贵重,既然他态度如此诚恳,那就给他一个面子,算是放他一马!
等田瑞枫带着冯云露离开,两名警察也回去了,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坐在床沿上的姥姥面如白纸,现在他们可是在省城,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她就害怕人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画龙画虎难画骨,就算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说的挺好听的,可人家万一搞小动作,岂不是还得连累阮莞他们这些小一辈?
听说有钱人家家里都是养着保镖打手的,万一他们趁着阮莞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找人打了他们,打断了胳膊腿的,孩子们不是遭殃了?
造孽啊,早知道省城这么多事,她就不该来省城啊!
阮莞看着忐忑不安的姥姥,只得抱着姥姥的肩膀不停轻声安抚。
“姥姥,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遵守法律。这个叫田瑞枫的看上去非常斯文,说话办事不像是嚣张无度的,咱们暂且就相信他这一次。”
“他的手表最少也能卖一千块钱,要是他今晚不来赔钱,我们就把手表卖了!拿出二百块钱给那个女人欺负的乡下大嫂子,咱们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黄豆豆摆弄着这块手表,一脸的兴奋模样。
这手表他不陌生,他家黄老豆就有一块这样的,以前在家的时候,他还偷偷戴过几次,他要是不来送钱,那手表就不给他了。
阮莞点头同意,她心里也惦记着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黄豆豆自告奋勇到护士站去问问那个孩子的情况,刚刚走出病房门,抬头就看到刚才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往病房的方向走。
不过他更换了一身黑色西服,鼻梁上的眼镜也不见了。
“今晚准时过来送五百块钱啊,你要是胆敢耍花招,我绝对不能饶你……”
田瑞杨脸色一顿,这又是哪里来的下三滥,竟然扯着长腔装港城人!
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
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