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着姥姥阮莞周建宁在外边溜达了一圈,看天色不早,他得赶回去陪爷爷。他这才想起来他的摩托车头盔还放在病房里,就提前一步回来了。
刚刚回到病房,他突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小护士从门口经过了,他跑出去跟人家搭讪的功夫,病房里就跑进来人了。
这会把人家脑袋打碎了,他要是不一口咬定她偷东西,人家可不得讹他!他可不能白吃这个亏!
“他打我,他把我脑袋打破了!快报警抓他!”
冯云露捂着疼痛难忍的脑袋,一路蹦跶到黄豆豆身边,咬牙嘴里切齿怒骂着,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就抓住了黄豆豆一头冲天刺猬头。
什么女婿不女婿的她一时间顾不上了,这事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她目前脑袋嗡嗡作响,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抓住他,一定报这一棍之仇!
长这么大,哪个敢打她!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算是丈夫田瑞枫对她心怀不满,也就是嘴上嚷嚷几声而已。
“啊,你敢薅我头发,这可是我新烫的头发!报警,必须报警,把这个小偷抓走!”
黄豆豆被冯云露一把抓住了头发,这下子他也不干了,他干脆抬腿,朝着金鸡独立的冯云露的膝盖,毫不留情就踹了上去。
怕她?哼,也不看看他黄豆豆是谁!
噗通!
冯云露站立不稳当重重摔倒在地。
猝不及防后腰重重摔在铺着白瓷砖的地上,这下好了,腰就跟断了一样火辣辣的生疼。
她的顾不上捂着流血的后脑勺了,腾出双手捂着腰身火辣辣的位置,胡乱摸一把脸上的汗水,顿时跟疯了一般胡乱摸一把脸,哎呀哎呀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谁是小偷?哪个是小偷?我是田翁吾大儿媳妇冯云露,我们家是缺钱的主吗?你红口白牙的诬赖人,你这是诽谤,报警,一定得报警!”
这一咋呼,成功把一群人招呼了过来,有护士大夫病人及家属,其中就有隔壁病房的田瑞枫。
刚刚父亲的咳嗽好不容易平复一些,想着让父亲躺下好好歇歇,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刺耳聒噪声。
他本来想着把窗户房门管紧好让父亲好好休息,他关门的时候听到动静不大对。
坏了,那在外边扯着嗓子喊的声音,不是冯云露又是哪个?
不是让她回家去吗,怎么转身就跟人家干了?丢人现眼的玩意!
等田瑞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走进了病房,这一对年轻人就是隔壁病房老太太的亲人。
一个爆炸头小青年,正在跟摔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冯云露在争辩着什么。
冯云露满手满脸都是血,这会嘴里嗷嗷叫唤,直喊的嗓子都沙哑了也不消停,她说腰扭了,双手也扎上了玻璃茬子,脑袋也破了,命都快没了。
有两个护士正在那帮着她清理伤口。
“怎么回事,豆豆?”
阮莞急忙询问。
“遇到了臭不要脸的小偷!我刚回来出去一趟的功夫,她就摸进姥姥病房在这里偷东西!我亲眼看着她偷奶粉呢!呵呵,她还好意思说她是田家的儿媳妇,田家可是阳市的百货大佬,那可是缺东西的主?想喝什么奶粉买不到,至于跑来偷东西吗?”
黄豆豆撇着嘴巴一脸的不屑。
“脑袋是我打破的不假,我那可是正当防卫!腰断了也是她自己站立不稳,瘫痪了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管我屁事!一看就长了一张无赖脸,她就是个无赖!”
阮莞也认出了那浑身血污的冯云露,忍不住冷哼一声。
“呵呵,有意思,你昨天在医院公园里欺负从乡下带着孩子来看病大嫂,从嘴里说不出一句正经人话,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人物。
昨天还骗我姥姥放弃治疗,好给你腾地方!你这种人心思肮脏见不得光的人物,能做出偷东西的事情还真是见怪不怪!”
“好在刚才我姥姥不在病房里,要是在病房里,岂不是要被你吓出个好歹!你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还说自己是什么田家的儿媳妇,别恶心人了,什么人家会娶你这种肮脏人物!”
站在人群外边的田瑞枫,听到阮莞的话,羞愧垂下脑袋。
这无赖可不就是让他给娶回家了!
“对,就是她,我也认出她来了,可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乡下孤儿寡母的来看个病多不容易!人家孩子妈妈抱着孩子愁的直哭,她竟然用穿皮鞋的脚踢人家!”
“对,黑心肠烂肝肺的,田家怎么能有这种儿媳妇!黑心资本家坏透气了,大家联合登报,共同抵制田家百货,没有钱赚了,看她这种为富不仁的还嘚瑟个屁!”
众人议论纷纷。
周建宁朝着众人摆摆手,示意各位保持安静。
“打扰大家了,刚刚我已经出去打电话报警了,是非曲直自公安人员自会有公断,大家都各自回去忙吧,病人需要休息,就不要聚集耽误大家伙时间了。”
众人点头称赞,这小伙子办事情多利索,这才纷纷散去。
田瑞枫这才满脸歉意的走了过来,刚刚看到冯云露在那撒泼耍赖,他都不好意思站出来认人。
唉,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冯云露还是原来那副跋扈无素质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改变,大庭广众之下接连闹事,竟然还特意报出田家的名号,还真是有辱田家的名声。
三楼病房可是病房区,能在这边住院治疗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贵,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相比之下,经商的田家,还真是家世一般的。
被她这么一嘚瑟,坊间定是多了一些不利于田家的传言。他真的难以想象,要是这些事情被一些好事的小报记者,添油加醋传了出去,会对田家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田瑞枫,你死了吗,你耳朵聋了吗,你没看见我都被人打的脑袋破了?你是个男人你就去打他,打他!”
坐在地上头上缠着绷带,一张脸满是血污的冯云露,一看到田瑞枫来了,顿时疯了,咧嘴就是一通嚎哭。
田瑞枫都想呼肿她的嘴,她能跟泼妇一样撒泼,他田瑞枫可不能跟疯子一般发疯,还得过来帮着她收拾残局。
“真是对不住了,她有点不正常……”
他主动上前说着道歉。
“呵呵,不正常?不正常该治疗治疗,该进精神病医院就进精神病医院,也别出来扰民啊……跟疯狗一样乱跑乱咬的多可怕,不行你就她找根绳拴起来不要扰民了吧…… ”
黄豆豆咧咧嘴一脸的鄙夷,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既然这道貌岸然的男人是疯子她男人,指不定就是个烂心肠的。
田瑞枫惊呆了,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慌乱拿起眼镜用衣角使劲擦拭几下,接着又戴在眼睛上。
他傻傻看着黄豆豆。
怎么可能,这长相怎么跟老二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