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越想越生气,指腹用力摁着她的红唇,拇指指尖碰到了她瓷白的贝齿,才没有继续恶劣深入。
“你吻我,也是我强迫你的吗?!”他质问道。
强迫!
他真的特别讨厌这个字眼!
她不仅仅是否定了他,还侮辱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以为他对她好,就只是为了干这档子事?!
真是该死的女人!
辛愿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就是故意不看他,巴掌大的小脸,倔强又娇气。
林牧则松开她的下巴,“说话。”
辛愿:“……”
大掌握紧,抡拳,他气得不泄不快,“我让你说话!”
他举起拳头,用力锤向她头两侧的床上。
床震动着,辛愿的身体也被晃了晃。
辛愿不卑不亢,目光慢慢移到那张冷峻的脸上,仿佛在故意气人地开口,“你,就当我是在耍流氓吧。”
“辛愿!”
林牧则气得冲她大吼。
这一刻,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辛愿慢慢闭上了眼睛,又开始用眼不见为净的方式逃避林牧则。
林牧则瞪着躺在床上,完全拒绝交流的小女人,心里又愤怒又受伤,但最可恶的是,她这么坏,他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骂她,舍不得对她下手,而最可笑的是,所有的舍不得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可以完全无动于衷!
在这段感情里,他像个小丑,无论多努力,做错了就是没有资格得到原谅!
林牧则低咒一声,像野兽的嘶吼,他翻身下床,大步离开客房。
嘭一声巨响,他走的时候拿门发泄,客房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楼上的动静传到了楼下,岑翠和佣人们纷纷往上望去。
林牧则穿着居家服,气冲冲下楼梯往外走,俊脸阴沉决绝。
见到林牧则,岑翠恭敬地提醒,“先生,准备吃晚……”
处于愤怒状态的林牧则完全听不见任何人说话,越过岑翠,走过玄关,直接离开了若水兰庭。
岑翠惊觉不妙。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又吵架了?
半个小时后,辛愿脸色晃白,眼神空洞地坐落餐椅。
餐桌上摆放了五菜一汤,饭菜的香气不是这半个月来熟悉的味道。
原来,她仅仅靠气味就已经能辩解哪些菜是林牧则做的,哪些不是他做的。
“太太,先生刚才很生气地离开了。”岑翠站在身侧,尽心尽责地汇报情况。
“我知道。”
辛愿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拿起碗筷,正常吃晚饭,似乎林牧则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岑翠实在不解,太太下午的时候明明还很在意先生的伤口,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让先生进厨房,不能让先生的伤口沾到水和油感染了。
她对先生明明也是有感情的,怎么突然又吵起来了?
唉,真是的!
小夫妻眼看都快要和好了,怎么忽然一个生气跑了,一个还能这么淡定的吃饭?
辛愿吃得不多,但也总算把晚饭吃完了,一吃晚饭就回到画室继续赶画,期间接到了老师缪瑟夫人的电话。
“老师。”
缪瑟问了几句早上的事情,让辛愿注意养伤,然后才说起比赛的事,“你的画,画到那里了?”
辛愿看着面前的刚上了一半色的画,颜色很乱,画风也不如自己预料中发展。
她太急了,根本没有把画画好。
“对不起老师,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失望什么?”缪瑟轻笑一声,“告诉你个好消息,比赛截止报名时间推迟了,你又有了半个月的时间完善你的作品。”
辛愿挑了挑眉,“怎么会突然推迟?”
缪瑟沉吟半响,“听说是,比赛有了新的赞助商,活动方资金充裕了,自然想要吸纳更多的画家参加比赛”
新的赞助商?
辛愿握着手机,心里下意识猜想:该不会是林牧则做了什么吧?
“辛愿,既然有时间,你就好好画,画画这种事情可急不得,好的作品都是打磨出来的,”缪瑟又开口道。
辛愿垂下眼帘,心里有了决断。
老师说得对,既然现在有了充裕的时间,她要做的是沉下心打磨作品。
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接下来的一周,林牧则都没有回若水兰庭,但他留了不少保镖在若水兰庭里站岗。
郁美玲和辛晴短时间内都没有上门找麻烦。
整整七天,辛愿在若水兰庭,一边养伤,一边专心完成比赛画作,在一周后星期三,她终于将《繁花》这幅画完成了。
放下画笔,辛愿看着画架上的《繁花》。
缤纷的调色,将花在春日争相绽放的艳丽勾勒出来,玫瑰,牡丹,芍药在百花中争艳,凌乱张扬的线条勾勒出了生命的勃发。
这是辛愿修改了无数次后,最为满意的一次。
辛愿拿起手机,正要给缪瑟打电话报喜,陈最的电话先进来。
看到陈最的名字,辛愿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张如艺术般深刻的俊容。
林牧则,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接起陈最电话,辛愿温温柔柔出声,“你好。”
“太太……”
陈最的声音疲惫又沙哑,仿佛这一周经历了什么莫大的苦难。
“您现在有空吗?”顿了顿,陈最语气凝重,“林总住院了,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