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这一次，林牧则回答得毫不犹豫，连一丁点幻想空间都不给孟清禾留。
孟清禾冷笑出声，眉目间挂着嘲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似乎都没有承认过，你爱我。”
“对。”林牧则双手揣着西装裤兜，目光一直在画上，画里面那只金丝雀，很像辛愿。
若水兰庭是那华丽的雀笼，而辛愿就是那只滴着珍珠泪的雀鸟？
结婚这三年，她一直盼着他回家，盼着他多看她一眼，盼着他们像对夫妻。他真的，让她受了特别多的委屈。
“孟清禾，我恨过你。”林牧则用释怀的语气说着这句话，就像一个旁观者，“你背叛我，我就想报复你，那时候的我，真的特别愚蠢。”
孟清禾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咽喉，特别难受，“现在，不恨了吗？”
“没什么感觉了。”林牧则坦然。
“其实我对你，也没这么执着，或许连爱都算不上。”
孟清禾跟辛国华一起时会有不少的亲密举动，那些根本引起不了他内心一丝波动，但是辛愿不一样，她只是跟莫里斯在说话，他都受不了！
他对辛愿的占有欲，执着又强烈，那种失去理智一般发狂而汹涌的感情，让他心慌又上瘾。
他想，这辈子，他非辛愿不可了。
孟清禾深呼吸着，用尽力气扼制眼眶里的眼泪，“因为你爱上了她，所以将我们相爱过的事实都否认掉！”
“爱？”
林牧则觉得这个字从孟清禾嘴里说出来，无比可笑。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勾搭辛国华，这是爱？”
孟清禾挺直腰杆，辩解，“我没有得选择，那时候的你实在太……”
最后一个字音节没有发出来，她便收住了。
孟清禾不敢说，说了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那时候我穷，是吗？”林牧则无所谓，甚至帮她把话说完。
“那现在呢？”他想想还是觉得很搞笑，“你跟辛国华在一起又勾搭辛应淮，那你爱过辛国华吗？”
“……”
孟清禾脸上倏地煞白，瞪大杏眸，震惊至极。
她跟辛应淮的关系很秘密，林牧则为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阿牧，你误会了，我……”
“需要我拿出证据吗？”林牧则打断孟清禾狡辩的废话。
他不想听她狡辩，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没必要听，跟她说这些只是为了切断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孟清禾，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这辈子，绝无可能，你死了那条心吧。”
话音落下，林牧则整理好衣襟，转身准备要离开。
“我不信！”孟清禾拦住他的去路，“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
“合作？”林牧则冷冷一哂，居高临下俯视她，“我跟你，不叫合作，叫利用。”
“你只是利用我……”孟清禾不相信，不断摇晃着脑袋，“不，不是的……”
林牧则不想再理会失了魂的孟清禾，越过她离开。
他走出去五步左右，又听孟清禾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林牧则，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都告诉辛国华吗？”
林牧则抬手露出腕表，将歪掉的腕表扶正，根本不在意。
“你跟辛国华，领证了吗？”
眼泪从眼角滑落，孟清禾惊讶地捂住了唇。
他，居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
“我出两亿买下你《日出》和《日落》两幅画，辛二小姐，我诚意十足啊。”
“那我愿意出三个亿。”
“我可以再加五千万！”
就如同辛愿所预料那样，《日出》和《日落》两幅画一起展览，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飞身，海城的权贵富豪都会疯抢两幅作品。
“很抱歉各位，我很感谢大家对《日出》和《日落》这两幅画的喜爱，但这两幅画对我意义重大，是非卖品。”辛愿微笑婉拒。
辛应淮冷哼出声，“这两幅画怎么就成了你辛愿的画了？”
辛愿回头看向辛应淮，只见他踩在亮色皮鞋走过来。
“辛愿，你不要太给自己脸了，这是鑫荣集团的黄金展，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们辛家的！”
“这两幅画是我跟季斯白先生共同创作的，我们拿出来展览，不代表，这就是辛家的东西！”辛愿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有这两幅画，她一定要留下来。
辛应淮俯身凑近辛愿打量，眼神卑劣又阴险。
“辛愿，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是我们辛家的人？”
“你的东西是你的，跟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辛愿抿住粉唇，正想辩驳，又听辛国华出言侮辱：“好一个，吃里扒外的野种。”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觑。
特别爱画的富豪，借着辛应淮的话，想得到《日出》和《日落》两幅画。
“据我所知，这些画都是鑫荣集团出资给著名画家创作的，按道理《日出》和《日落》两幅画所有权也应该在鑫荣集团手上。”
“非卖品，这可不是二小姐说了算的。”
“对！”开始有人应和。
“《日出》和《日落》两幅画应该跟其他展品一样拍卖！”
“……”
辛愿抬眸瞪着辛应淮，垂放在西装裙两侧的手捏紧了拳头。
辛应淮端详着辛愿那张吃瘪的脸，勾勒起邪肆的笑，“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这两幅画，那就按照规矩，价高者得。”
“大少爷明智！”
“还是大少爷会做生意啊！”
辛应淮朝会场服务人员瞥了一眼，服务人员便带着那些千金富豪去拍卖区落座了。
人潮一散，辛应淮又调侃辛愿，“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两幅画，你也去拍好了。”
“不过，”辛应淮用藐视的眼神打量辛愿，“你，能拿出三个亿吗？”
话音落下，辛应淮嘲讽一笑，撞了辛愿的肩膀，径直往拍卖区走去。
辛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抬眸就看到林牧则站在距离自己两米不到的地方。
她迈开脚步，毫不犹豫走向他。
“你都看到了？”
林牧则俊容上没有太大波动，那双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她。
他颔首，“都看到了。”
辛愿走近林牧则一步，白皙的小脸上纠结又犹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
林牧则伸出手臂，掌心轻捏她的肩膀。
辛愿昂首迎上林牧则那双深沉难测的黑眸，他的瞳孔里都是她，仿佛很深情，很温柔。
“辛愿，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只要你说，我一定帮你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