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太阳升起,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
辛愿退烧了,身体还是能感觉到空气的冷,下意识往男人胸膛处贴了贴。
林牧则拉过深灰色的被子将她暴露在空气外的雪白香肩盖上,下一秒,意识不对的辛愿倏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辛愿的眼神惊讶无措,林牧则的黑眸深邃淡定。
辛愿低头看了看自己跟林牧则的状态,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腿跟腿叠着交缠,姿态十分亲昵。
她一把将林牧则推开,扯过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质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林牧则没想过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她一晚上,女人一醒过来就立刻翻脸不认人。
唇角勾勒着冷笑,他冷声冷气回:“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我们的婚房,这也是我的床。”
辛愿烦躁得很,小胳膊小腿对林牧则又推又踹。
“你滚下去!”
林牧则扣住她的脚踝坐直身,失去了被子的遮挡,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晰而刚硬的腹肌,一览无余。
辛愿目不转瞬地盯着林牧则的身材,脑袋一下子开了花。
林牧则的身材有这么好吗?
不对,她怎么感觉这个身体这个身材,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牧则骤然俯身压向她,一只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扣住她两只作乱的手腕放置在头上方。
“辛愿,被男人压着,你还能这么悠闲的晃神?”
辛愿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被林牧则这样亲密地压着很不舒服。
用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扎不开,她娇声娇气地吼:“林牧则,你放开我!”
看着那张没有血色却仍旧美得无可挑剔的小脸,那双本该妖娆的红唇拭去了血色,她柔弱又娇美。
林牧则盯着她的唇,看她这么排斥自己,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悦。
“辛愿,畜牲都比你有良心。”
辛愿瞪圆一双桃花眼,愤怒反抗:“你骂谁是畜牲?!”
林牧则松开她的脚踝,手指轻轻触碰她额头上覆盖纱布的伤口。
“你被辛晴揍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是我救你回来的。”
辛愿觑着林牧则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她晕倒之前,好像的确看到林牧则了。
林牧则看辛愿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知道她想起来了。
不着急,他一桩桩一件件帮她回忆,“昨晚你半夜发烧,又哭又闹,也是我哄的你。”
辛愿瞠圆了眼珠子,哭声和叫声在她耳边回荡。
好冷……
妈妈……
小愿好冷……
林牧则低头凑近她的脸,高挺的鼻不经意蹭到她的鼻尖,墨色的眸直勾勾俯视她心虚的大眼。
他勾着浅笑,漫不经心,“到最后,是你哭着非要我抱你,你才肯睡的。”
“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
辛愿想起昨晚的最后。
她好像是哭了,也要人抱来着,但是她记得……
苏木,我好冷啊……
苏木,抱抱我……
“我不是让你抱我!”
她明明是让苏木抱她啊,她明明是感觉到苏木在的。
难道昨晚一直陪着她的人是林牧则?!
真是疯了,她居然把林牧则当成了苏木!
“不想让我抱?”林牧则表情骤然阴冷,语气情绪不明地发问:“那你想让谁抱你?”
辛愿胆怯地回避了林牧则审视的目光,手腕被他钳制着,她抬脚踢向他的小腹。
林牧则没有防备的被她狠踹了一脚,瞬间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捂着小腹闷哼出声。
“辛愿!”
“谁抱我都可以,就是你林牧则不行!”
辛愿指着主卧的房门,赶人道:“你给我滚出去!”
林牧则忍住小腹的疼痛感坐起身,凌厉的眸光觑着辛愿,视线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感,气势强横逼人。
长臂伸出去,他捉住她纤小的脚踝将她拖到身前,“为什么我不行?”
辛愿抬头望向林牧则,他的眼神带着暴虐的狠厉,像极了一头嗜血的野兽。
压下心怯,辛愿挺直腰杆跟他对视,提醒道:“林牧则,还有两个月,我们就离婚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林牧则一字一句纠正她错误的想法,“我还是你的丈夫。”
抬手覆上她白净无暇的脸,他慢慢俯首贴近她,与她气息相交。
“也就是说,我不仅可以抱你,还可以亲你……”说着,如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薄樱色柔软丰润的嘴唇上。
挺拔的鼻轻轻刮过她脸颊细腻的肌肤,林牧则真有种想直接亲下去的冲动。
他扣住她的后脑往上抬,正想吻下去之际,辛愿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了他。
“林牧则,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既然都要离婚了,为什么他还要装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保护她,照顾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对他心怀希望,然后又失望?
他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想要亲她?
还是说,对他而言,她真的只是一只没有感情的畜牲,可以任由他随意对待?
看辛愿像只竖满刺的刺猬一样防备自己,林牧则瞬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狗?”他冷哼一声,话也说得很无情,“狗忠诚又有良心,你配当一条狗吗?”
辛愿忽然感觉头隐隐作痛,又感觉胸口呼吸困难。
她用力揪紧被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转身下床。
算了,她实在不想再跟他吵。
既然林牧则不肯走,那她走可以了吧?
林牧则怎么都没有想到伤得不轻的辛愿会突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下床离开。
辛愿头部有外伤,昨晚又发了一场高烧,现在身体非常虚弱。
她下床没走几步,直接就摔了一跤。
林牧则叹了一声,大步跨下床,跑过去抱她。
她还在闹,“我不要你抱!”
“行了,消停点吧!”林牧则生气低斥,将她抱回床上去安顿好,“你再闹,我就让医生给你打镇定剂了!”
辛愿已经体会到自己现在有多虚弱,不想再受罪,也不敢再乱动。
林牧则帮她检查身体,想看她刚才摔了一跤,有没有受伤?
所幸,那一跤摔得不重,膝盖有点泛红,但没有出血。
“辛愿,我去帮你找……”
辛愿在哭,双眼无神又无助地望着天花板,眼泪不断从眼角处滑落。
她咬着下唇,在无声的哭泣。
看着她的眼泪,林牧则喉结一紧,心慌的感觉在心脏处弥漫,逼得他话都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