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林牧则坐上商务车准备离开鑫荣大厦。
“阿牧!”
孟清禾追出来,气息微喘地走到商务车门前,“你要走了吗?”
林牧则瞥向明知故问的孟清禾,眼神透着不加掩饰的凉薄。
“不然呢?”
孟清禾被林牧则冷漠的反问弄得心塞,但想到他现在已经有了对自己冷漠的资本,心里的不甘也就忍下来了。
“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我们先简单对一下黄金展的流程吧?”
林牧则没有说话,板着一张冷峻的面容,漆黑的眼眸毫无波澜。
孟清禾笑笑,温温柔柔开口:“当然,不是只有我跟你。辛愿作为项目经理也需要参加流程会的。”
“行。”听到会议有辛愿,林牧则倒是爽快答应了。
孟清禾脸上的神色,透着淡淡的失落。
跟孟清禾一起来到策划部,林牧则怎么都没有想到辛晴那女人能这么疯,办公室大门开着,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辛愿动手。
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林牧则大步冲过去,捉住辛晴正在对辛愿施暴的双手。
他愤怒的将人摔出去,俯身抱起已经快要昏过去的辛愿,表情狰狞又疯魔。
“辛愿!醒醒,不要睡!”
“看着我!”他捧起她被鲜血沾染的脸,声音艰涩沙哑,“辛愿,你睁开眼看着我……”
辛愿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怀里的女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林牧则下意识用力抱紧她,将人横抱起来。
抱着辛愿离开,走经辛晴身边,林牧则顿下脚步。
他神色阴戾地觑着辛晴,对孟清禾说:“转告辛国华,我不要再在海城,见到这个疯女人!”
辛晴心下一惊,不服气道:“林牧则,是她先招惹我的!”
“那又怎么样?”
林牧则冷笑一声,声线骇人,“你不会天真的觉得,我会不管我的妻子,帮你这个疯女人吧?”
“林牧则,你不公平!你怎么可以这么护短?!”辛晴咬紧牙关低吼,还想冲上扒拉辛愿。
孟清禾连忙走上去挡住辛晴,脸颊被辛晴的手指误伤挠了一下,痛得闷哼。
她皱着眉眼,语气带着隐忍,“牧则,你先带辛愿去医院,这边我来处理。”
林牧则一向不屑于对付女人,但辛晴这次的所作所为简直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处理不好,你就跟她一起消失吧。”
话落,林牧则不敢再慢,只想快点带辛愿去医院治疗。
林牧则一走,孟清禾便关上办公室的门,不再让外面的人看热闹。
“小妈,你要帮……”
“我帮不了你。”孟清禾神色冷厉,直接了当地打断辛晴。
辛晴握紧拳头,忿忿不平。
“是辛愿不好!她仗着老公是林牧则,泼了我一身咖啡,还说要掐死我!”
“我只是自卫而已!”
孟清禾环抱着手臂,从头到脚将辛晴打量了一遍,不敢置信地摇头。
“辛晴,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以为国华这么器重你,你多少是有点脑子的,谁知道,你居然能做出这种蠢事。”
辛晴不明所以,“我做错什么了?!”
“你非要亲自动手对付辛愿?”孟清禾觉得辛晴根本愚蠢至极。
她居然直到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看辛愿不顺眼就让外人去对付她。给点钱,你想让人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但你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动手,还惹怒了林牧则,国华也保不住你。”
“不!”辛晴不相信辛国华会放弃她这个女儿,“无论我做了什么事,爸爸一定会护着我的。”
对于看不清现实的辛晴,孟清禾无语到极点。
她走向办公桌那边,伸手摸了摸桌面上属于辛愿的血渍,唇角勾勒起阴险的笑。
“看在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辛愿的份上,这次的事,你自己去跟国华解释。而我,会帮你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
若水兰庭——
迷迷糊糊间,辛愿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头特别痛,手背也痛。
一股好闻的木质冷松香钻入鼻腔,下一秒,她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她痛的时候,特别贪恋温暖,不自觉往那个人的怀里拱,然后她很快就被温暖萦绕了。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是苏木在抱着她吗?
温柔,结实,让人安全感满满,这是苏木啊。
“痛……”
听到辛愿的低吟声,林牧则捉紧她打吊针的手,以免她乱动又打不进去。
他语调不悦地叮嘱家庭医生,“你轻点!”
医生擦了擦冷汗,“林总,太太血管太细了,需要她握紧拳头才能找到血管。”
辛愿受伤,林牧则早就心烦不已,家庭医生还在给他添堵。
“你觉得她这样能握得紧拳头吗?”
医生:“……”他哪里敢说话。
林牧则一进门就脱了带血的外套,上身穿着白衬衫靠坐在床头,衣袖往上捋起露出了小麦肤色的结实臂膀。
他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让她靠睡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手辅助她握紧拳头让医生好帮她打针。
家庭医生看到血管,动作快狠准地扎针。
辛愿闷哼出声,下意识挣扎。
林牧则亲亲她额头,温柔安抚。
“乖,没事了,很快就不痛了。”
辛愿似乎听到了他安抚的话,小脸贴着他温热的颈窝,安心地睡过去了。
医生离开前嘱咐:“太太的头部影像学报告是正常的,这次受的主要是外伤,伤口发炎还可能会发烧,一定要好生照顾。”
林牧则表情冷冷地颔首,让管家将医生送出去。
陈最一直在客厅等林牧则,茶几上已经摆了十几份急着要他签字的文件。
站起身,林牧则才发现自己衬衫上也沾了辛愿的血。
来不及换衣服,他吩咐管家和女佣先回房间照顾辛愿,自己则留在客厅处理文件。
一边翻阅文件签字,林牧则问:“辛国华打算怎么处理辛晴?”
陈最将查实的情况汇报,“今天下午三点,辛国华用私人飞机亲自将辛晴送出国了。”
林牧则顿住签字的动作,冷峻的面容丝毫不掩饰不满,“只是这样?”
陈最点头,“很明显,比起太太,辛国华更重视自己跟正室生的女儿。”
啪——
林牧则扔了签字的钢笔,想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辛愿,他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行,既然辛国华不打算处理辛晴,那我处理!”
“查清楚辛晴人在哪里,给她找点麻烦!辛国华的人来访,一律不见!”
陈最恭敬应道:“明白,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