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辛国华办公室离开,辛愿走路都带着脾气。
林牧则双手插兜跟在辛愿身后,笔直的长腿迈着悠闲的步伐。
走出办公区域来到空中长廊,辛愿停下脚步,转身用幽怨的目光瞪向林牧则。
觑着那张气鼓鼓的漂亮脸蛋,林牧则有点想笑,眼底的笑意快要掩饰不住,他轻咳一声,明知故问:“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林牧则,你是故意的?”辛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恶劣至极。
他明知道她不喜欢孟清禾,更恶心他跟孟清禾的关系,他还非要她跟他们共事!
他们是要合作还是要偷情能不能都别带上她,他这不是在故意恶心她吗?!
林牧则收敛了好脸色,严肃道:“辛愿,我刚才一直在帮你。”
他自问作为她的丈夫,已经对她足够维护了。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忙!”辛愿很生气,就是觉得林牧则做多了事。
她来找爸爸就是为了谈不调岗的事,现在所有的安排都违背了她的本意!
被她扭曲用意,林牧则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我是真心想帮你。”
跟在他身边,他可以护着她,传授她丰富的工作经验,这不比她跟着辛晴受欺负的强?
“真心?”辛愿不屑嗤笑,“你有过真心吗?”
她现在对林牧则是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他跟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他们都快要离婚了,他对她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林牧则特别不喜欢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拧了拧眉头,不跟她计较。
他理性开口,“辛愿,这次黄金艺术展对你而言是非常好的表现机会。你可以在这个项目上将你的绘画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绘画天赋?”
辛愿疑惑皱眉,“你为什么觉得我有绘画天赋?你看过我的画吗?”
跟林牧则结婚三年,她可不记得他有看过她画画,或者有走进过她的画室。
心虚的光在林牧则眼底一闪而逝,他故作淡定辩解:“你不是用红酒在礼裙上画过玫瑰吗?”
“就凭几朵玫瑰就能确定我有绘画天赋?”
辛愿走到林牧则面前,目光锐利地审视他。
她一靠近他,那抹专属于她的独特甜香便闯进鼻间,让他不自觉想捕捉那抹香甜。
林牧则倏地俯身凑近她,高挺的鼻尖快要贴近她精巧的鼻。
辛愿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往后退,林牧则却出手揽住她一手就能握住的腰。
“林牧则,你做什么?!”
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低沉磁性的嗓音灌入她的耳朵,他说:“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
辛愿愣了几秒,抬手撑开他的胸膛。
她现在很不喜欢林牧则这么亲昵的靠近自己。
林牧则淡定自若收回手,神色笃定,“我觉得你有绘画天赋,由我亲自带你,你一定可以在这个项目学到很多东西。”
辛愿心里排斥林牧则,对事业发展也没有任何想法。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熬到离婚了,就不用再见他了。
“我不想学。”她直接拒绝。
“这次的项目,你就跟孟清禾两个人好好合作吧,我该躺平躺平,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事。”说完,辛愿扭头就走。
公主她不伺候。
林牧则盯着辛愿倔强的背影,冷声冷气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
辛愿顿住脚步,没有转身。
“辛国华不重视你,是因为你没有辛晴和辛应淮独自完成工作的能力。如果你想这一辈子都被你父亲看不起,你要摆烂,随便你。”
林牧则往迈步前走,越过她的时候斜瞥了她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凌厉如鹰,透着寒光。
辛愿愤懑地咬住下唇,垂放在大腿两侧的手紧握着拳头。
辛愿回到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
门突然被暴力推开,辛晴换了一套干净的黑色蕾丝连衣裙,气势汹汹走进来。
辛愿掀起眼帘瞥了辛晴一眼,拿起办公桌上妈妈跟她的合照相框放进纸箱。
“你还有什么事吗?”
辛晴一句话都没有说,大步走过来,直接拿起纸箱里的相框。
辛愿意识到辛晴要抢走她的相框,或许又会像小时候那样毁掉她珍惜的宝贝,下意识伸出双手去夺回相框。
辛晴左手松开相框,右手扯着辛愿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砸落在办公桌面,发出一记闷响。
脑袋嗡一声作响,辛愿明显感觉头痛头晕甚至想吐,下一秒,血的铁腥味传入她的鼻腔。
“贱人!你不是要掐死我吗?”辛晴发了狠地摁着她的头,仿佛要将她的头颅砸碎,“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辛愿受了伤,毫无还手之力。
头,痛得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她下意识还是抱紧自己跟妈妈姜静绫的合照。
妈妈,辛家明明是个地狱啊,你为什么还是要把我送进这个家?
“辛愿!”
一道熟悉的男声划破空气。
辛晴拽着她头发的手松开,辛愿虚弱的身体从办公桌滑落到地面,鲜红的血从额头涌现。
完蛋了,她都出现幻觉了。
她好像看到了……
林牧则?
怎么可能呢?
那渣男怎么会露出这么慌张失措的表情?
她慢慢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