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
苏柔倾的眼睛亮了一下。
哪个女生不爱看帅哥呢?不过以前苏柔倾是有贼心没贼胆。
遇到徐晏后,仅存的一点贼心都被掐掉了。
“你家夫君不会介意你看其他男子?”苏柔倾问。
“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介意。”
谢青瑶贼兮兮地说,
“今天我跟他报备了,咱们看素的,放心看!”
苏柔倾心里还有一点打鼓时,已经到地方了。
下了车,就看到一座像戏院的二层小楼。大门前挂着一条横幅:持票限时入场
楼面装饰花花绿绿,在街上尤其招眼。
“什么是看素的?”
苏柔倾一边走一边问,她对看戏不太感兴趣。
走进小楼,里面虽然不像其他戏园子那样追求高雅精致,布置倒也宽敞干净。
正前方一个戏台,观众席的椅子都是彩色软座!
别人墙面装饰都是净瓶兰花什么的,这里竟然直接粗暴地挂上了各种美男画像!
谢青瑶从怀里拿出两张票,递给门口的伙计,凑到苏柔倾耳边笑嘻嘻地说:
“看素的,就是干看不脱。”
苏柔倾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大胆的言辞确实让她不禁多想:
还可以脱?京城民风确实开放!
谢青瑶和苏柔倾坐在最前排正中央的位置,一坐下店里伙计就端来了茶果点心,还有两小壶酒。
没多久屋子里的座椅陆续坐满,伙计把店门一关,气氛瞬间就热闹起来。
戏台后面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生的皮肤白皙,五官俊美,身材高挑秀雅,最重要的是——上半身穿着紫色纱衣,薄薄的一层肌肉若隐若现!下半身只穿一条轻薄的白色束脚裤。
台下观众开始兴奋,有的女生甚至开始尖叫:
“玉笙!玉笙!”
苏柔倾往后面看去,在场的基本都是姑娘居多,
店里伙计都是女伙计,正在热络地给客人分发彩色丝带。
台上男子羞涩一笑,声音温柔好听:“玉笙向姐姐们请安。”
场子火热起来,已经有客人往台上扔铜板碎银子。
这时戏台后响起了一阵婉转哀怨的琵琶奏乐,玉笙抬手踮脚开始起舞,舞动间便若惊鸿,宛若游龙,甚是养目。
苏柔倾被现场气氛带动了,挥着手里的彩色丝带左右摇晃,谢青瑶往她手里塞碎银子,兴奋地说:
“柔儿,你给他扔赏钱!”
随着戏台上的银钱首饰越来越多,玉笙开始跟台下的观众互动,他迈着长腿来到最前排观众席,要跟每一个人十指相扣!
每当他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掌时,总是惹来一声声尖叫。
玉笙走到苏柔倾面前时,一股冷冽的梅花香气扑来,看着眼前的美男要和自己做如此暧昧的动作,
苏柔倾作为一个现代人都感到羞涩,她没有伸出双手回应,只是红着脸将一把碎银子放到玉笙的掌心。
放碎银的手陡然被抓住,玉笙白玉般的手指在苏柔倾的掌心挠了挠,然后甜甜一笑:
“谢谢姐姐。”
美男在眼前,谁能不迷糊!
苏柔倾和谢青瑶兴奋中感到了口渴了,就拿起桌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阿瑶,大白天的,我们还是不要喝酒了。”
说这话时,苏柔倾已经开始迷糊。
“柔儿不怕,侍卫都在门口等咱们,安全得很,更何况难得我夫君答应我和你来这里……。”谢青瑶大着舌头说。
苏柔倾晃了晃头,感觉晕得很。
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快脱,然后一阵骚乱,
恍惚中眼前阿瑶被人扛上肩膀,渐渐远去。
“阿瑶!阿瑶!”
苏柔倾口齿不清地呐喊着,咚一声,终于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苏柔倾梦到自己落入一片汪洋大海中,海水浮浮沉沉,将她抛高又落下。
惊恐中她大喊着徐晏,天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徐晏却没有出现。
只有一条黑色大蛇贴着她光滑的皮肤,时隐时现地穿梭。
苏柔倾害怕极了,慌乱中哭啼不止,直到嗓子沙哑,直到被汹涌到极致的浪潮淹没……。
“呜~”
苏柔倾呜咽着醒过来,头疼得厉害。
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床榻上一片凌乱!
苏柔倾顿时弹跳了起来,腿心的酸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弓着身子跌坐回床上。
灰色纱帐将床围得严严实实,她手抖着掀开缝隙往外看去,
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房间里尚未掌灯,四周静悄悄的,昏暗中屋里的桌凳柜架都像鬼魅般阴暗可怕。
“醒枝!醒枝!”
苏柔倾顾不得其他,一边喊醒枝,喉咙却干哑得出不了声,她随手扯了被子遮在身前,就要下床。
谁知腿间一软,直接从床上栽下,苏柔倾惊呼一声,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或是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门忽然被推开,苏柔倾吓得双手紧紧攥住被子。
一个老年妇人走了进来,面露微笑地说:
“姑娘醒了?我去叫公子过来。”
“公、公子?”
苏柔倾颤着嘴唇问,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是呢,我家公子下午抱姑娘回来,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想到刚出去,姑娘就醒了。”
老妇人表情和善,在苏柔倾眼里看来,却尤其惊悚。
她,在其他男人屋里?在其他男人床上?和其他男人,做了?
那阿瑶呢?!
苏柔倾昏死前最后的画面,就是阿瑶被扛走了。
她哆哆嗦嗦地问老妇人:
“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去哪儿了?”
老妇人和蔼地说:
“奴婢不知道,待会儿姑娘自己问公子吧。
现在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奴婢。”
苏柔倾绝望地摇了摇头,脑中一滩浆糊。
芭比q了!
要是被徐晏发现自己和别人睡了,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还有奸夫。现在奸夫是谁都不知道……。
苏柔倾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反正和那奸夫谁也不认识谁,现在偷溜回大长公主府,就当没有事情发生过,有母亲护着,谁敢上大长公主府搜人?
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静悄悄的。
于是她攀着床沿起身,在乱糟糟的被窝里扒拉半天,抽出来的衣服不是黏糊糊,就是皱巴巴的,亵裤甚至被撕成了碎条!
苏柔倾无语地看着手里的衣服,心里着急回去,又担心阿瑶,想求母亲派人去寻找。
她狠了狠心,把亵裤扔到一旁,剩下的衣物随意套在身上。
看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苏柔倾想趁夜色逃出去,正穿着鞋子呢,
门又开了。
一个身穿绛紫锦袍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履跨门进来,
然后又转身淡定地将门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