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长公主府,进了寝室。
大长公主把下人屏退后,苏柔倾也不装了。
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撒娇:
“妈妈,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
大长公主给拿起桌上的茶壶,放了一杯茶,推到苏柔倾面前:
“徐晏跟我说了,我寿宴那天有人下毒,是秦家的人,这几日都忙着处理这些事,
那个秦大小姐,是不是还为难过你?”
“是啊。她和她弟弟还合谋毁我清白,只是阴差阳错糟蹋了我的侍女。”
苏柔倾端起茶杯啜饮了口,又嫌弃地放下了,她是甜食爱好者,不喝这种寡淡的茶水。
“怪不得,除了杖毙下毒的侍女,徐晏坚持要禁足秦大人两个孩子。”大长公主说。
“他们活该!心容因此生了我的气,如今我没有朋友了。”
苏柔倾说着眼眶泛红,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那个侍女走了也罢,发生这样的事,你待她再好,在她心里始终有根刺。”
“徐晏是王爷,您是圣上的姑母,下毒之事是因他们而起,只是禁足,便宜他们了。”
“秦府留着还有用,秦大人和他的小舅子相互勾结,收敛民间财物
徐晏借着修建行宫,诈他们呢。”大长公主解释道。
见苏柔倾情绪不高,大长公主开始问她做蛋糕的事儿。
“嗯,我把做蛋糕的方法教给了食香斋的李老板,现在他店里应该有卖的。”
“好,我现在让人去食香斋买点回来。你再去厨房给我做点奶茶,我刚才在你屋里看到了。”
大长公主推着苏柔倾,就要去厨房。
“妈妈你不能自己做吗?”
苏柔倾疑惑地问。
“咳、你知道的,以前家里的饭菜都是阿姨和你爸做的,我哪会啊。”
大长公主抬头捋了捋刘海,脸色略显尴尬。
在现代苏柔倾家里算是小康家庭,父母都有自己的事业,家里平时有阿姨打理家务。
苏柔倾也是父母去世后才学着做饭的。
李老板亲自将蛋糕送到大长公主府的时候,看到苏柔倾在做珍珠圆子,
不禁眼前一亮,碍于大长公主在,也不敢明问:
“大长公主,这是您要的奶油蛋糕,
另外还给您送来了小店的新品奶油冰糕,用牛乳,绵白糖制成酥酪,挤上奶油,再撒上各式蜜饯坚果碎,一口下去香气浓郁,口感丰富,请品尝。”
说完李老板就要退下。
“李老板,等一下。”
苏柔倾拿起瓷碗,舀了一勺红糖珍珠,放进李老板手中的食盒里。
“拌牛乳吃。”
说完苏柔倾眨了眨眼,低声说。
李老板喜笑颜开地谢过,才匆匆离开。
傍晚时分
徐晏在书房写着公文,等侍女接苏柔倾回来。
却只等到孤身回来的侍女。
“王爷,大长公主说,苏姑娘今晚要在那边留宿。”
“嗯?今晚不回来了?”
徐晏抬起头,眉间微皱。
“是。”侍女低着头回话。
放下笔,徐晏便要去大公主府。
不正常,这不正常!
柔儿怎么会跟大长公主这么合得来?即使大长公主认可了柔儿,也不该如此。
刚进大长公主府,就遇上出来的徐瑾。
“堂兄,匆匆忙忙上哪儿去啊?”
徐瑾彬彬有礼地问徐晏。
“柔儿可是跟姑母在一起?”
“在啊,我刚给姑母请完安,姑母还说明天要带苏姑娘出席沈家的宴会呢。
看来苏姑娘很得姑母欢心呐。”
徐晏随口敷衍:
“就是那个在京中任礼部尚书的沈家?”
“正是,沈老太太不喜京城繁华,带着孙子定居在此地,
每年姑母来了,恨不得日日宴请姑母过去聊天打马吊,明天带上苏姑娘,肯定更热闹了。
对了,沈家小少爷今年二十了,沈老太太央着姑母做媒呢。
我真是佩服姑母,武能上阵打仗,文能提笔做媒。”
徐瑾滔滔不绝地夸着大长公主,见徐晏沉着脸,一脸恶作剧地问:
“堂兄,明日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徐晏冷冷拒绝,说完便往内院走。
他才不去,也不会让柔儿去。
“堂兄,对心悦的女子可不能太过于步步紧逼,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苏姑娘一看就是心软善良的人,堂兄更应该缓缓图之呐。”
徐瑾跟上前,给徐晏传授恋爱经验。
“你追青瑶小姐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都恨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青瑶小姐身上。”
徐瑾轻咳一声:“那时我不是还没追到么。可如今苏姑娘已经是你房里的人了呀。”
“哦?”徐晏停下脚步,冷峻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
“那我秋天上京述职的时候,便上府拜访,顺便问一下弟妹,关于弟弟的驭妻之术。
是不是得手了就可以,缓缓图之?”
“额……堂兄,姑母和苏姑娘就在里面,请吧。”
徐瑾本想趁机嘲笑捉弄一下徐晏,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只好灰溜溜地摸着鼻子离开。
门口嬷嬷通传后,徐晏走进前厅,苏柔倾和大长公主聊得火热,苏柔倾面前摆着各种钱币首饰。
“姑母。”徐晏略略行礼。
“这时你不是在处理公务吗?怎么过来我这边了。”大长公主神色端庄地问。
“侄儿过来接苏姑娘。”
“呵,”大长公主轻笑一声:“季安今天恐怕要自己回去了。”
“什么意思?”
“我打算将苏姑娘留在我府中住几日。”
“姑母,这不合适吧?”徐晏皱眉说。
“哪里不合适?”
“柔儿习惯了王府生活,只怕不愿意。”
徐晏唇角微扬,自信地对大长公主说。
“我愿意的!”
苏柔倾的声音清脆悦耳,徐晏疑惑地转过身看着她。
苏柔倾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徐晏说:
“我想留在大长公主府中……。”
大长公主站起来,走到徐晏面前,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紧张苏姑娘。”
见徐晏眉眼松动,大长公主又说:
“苏姑娘身份低微,你可以给她寻一个高贵的门第,
但是她没有王妃的威严,管家的能力,凭什么与你举案齐眉?”
大长公主继续说:
“我这几日观察,这苏姑娘实在是一块顽石,难以雕琢。
如果放任自流,将来能攀上妾侍身份,算是幸运了。”
徐晏低声说:“姑母,你知道侄儿不是这个意思。”
“季安如果信得过姑母,我就认苏姑娘做干女儿,秋天回京之前,对她教导一二,
如果你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
大长公主的话让人无法拒绝,又想起徐瑾缓缓图之的话,徐晏只好说:“姑母为我费心,我感念于心,
只是柔儿在王府自由惯了,侄儿也喜欢她率真的性情,求姑母不要对柔儿过于严苛,
万一她冲撞了姑母,请务必告诉侄儿,我亲自惩戒她。”
“那你是同意我住在大长公主府了?”苏柔倾欣喜地问。
徐晏转头看了看苏柔倾,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
宠溺地叹了口气:“在姑母府中,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待会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等你学好了规矩,就搬回王府。”
说完徐晏就要向大长公主告辞。
苏柔倾则开心地挽着徐晏的臂弯,一蹦一跳地欢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