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这是为何,您为什么要杀我?”陈信没有任何防备,被陈富贵刺中了,虽然木头没有匕首尖利,但也能杀人。
他低下头,死死盯着腹部,手指微微弯曲,陈富贵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握着木头的手又朝前一捅。
“为什么,你真的想知道吗?因为你不是我儿子,你只是一个野种,往日里只不过是看你这张脸有几分她的影子,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会认一个野种当亲儿子。”
陈富贵揪着他的衣领,看着陈信痛苦的样子,露出一模得意的笑,看到陈信不痛快,他心里才能好受几分。
“哈哈,你是不是知道吴翩翩是我的女儿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亲妹妹,她不是你妹妹,你不是我的儿子!”陈富贵哈哈大笑起来,脸颊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似乎感受到陈信的高兴,也在为他开心。
“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陈信没有听进去其他话,他脑海中一直回放着那句,你不是我儿子!
他眼角闪过一丝笑,真好,他和翩翩不是亲兄妹,他们不是兄妹,翩翩,若是你还在该多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他没有慌张,只有释然,他要去找
翩翩了!
“笑什么,是高兴你和吴翩翩不是兄妹,放心,你马上就能下去找她了!”陈富贵将他推倒在地,对着那张面容尽毁的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府中众人看着一具接一具的尸体抬出,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了。
舒窈将手里漆黑的小匣子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枚用青丝编制的同心结,眼底闪过不解,这同心结为何会放在书房,而且还是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长宁妹妹,这是青丝吗?”颜墨初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一个大男子也不能就这样就被吓坏了。
“嗯,这陈富贵也是奇怪,干嘛把青丝放在书房,看起来是女子的青丝!”舒窈将手里的同心结放回匣子里,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和颜墨初从书房内走出来,看着一院子的女尸,满心惆怅。
舒窈眼眶有些发酸,明明她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心底就是莫名酸涩,这些女子正知花季,却早没了性命,老天为何如此残忍?
“窈儿,不要想太多?”舒景瑜从人群中走出来,慢慢来到她身旁,他一眼就看穿舒窈的想法。
“小叔,我知晓!”舒窈抬头看向舒景
瑜,阳光下,白衣男子俊美得好似一个仙人,他的眼中满是柔情,似乎能把人腻死。
“下官见过相国大人,见过大皇子,长宁郡主!”曹知县也待不下去了,赶紧快步从密室走出来,那个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里面还有多少女子?”
“回相国大人,还有数十具女尸!”
“数十具!”舒景瑜低喃一声,里面还有数十个,院子里就这四五十人,陈富贵可真是一个禽兽!
“小叔,我去看下陈富贵!”
“不用去了,我已经询问过了,他似乎不知情!”
“小叔,我有事想问他!”舒窈盈盈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书房离柴房也多远,不过就一刻钟的事,来到柴房外,舒窈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心下一惊,朝四处打量,如霜不见踪影,她一脚踹开房门。
陈信已然躺在血泊中,旁边的陈富贵似在闭目养神,舒窈心里一个格愣,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想起小雅的提醒。
“陈富贵,你疯了!”舒窈咒骂一声,这个疯子,居然杀了自己的儿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感情。
“就算他不是你的亲儿子,你
也不应该杀了他!”舒窈几步走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血,心有些慌。
“你果然知道!”
舒窈白皙的手搭在陈信脖颈处,发现他气息微弱,赶紧掏出骨哨吹了起来,如霜一下子就出现在面前。
“郡主,奴婢就是去了一趟茅房,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如霜眼前一黑,她真的不知道这小一会儿功夫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霜,去请郎中,他还有气息!”话刚落,如霜立马就消失在眼前。
“是啊,我知道,不久前王薇都告诉我了!你为何要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王薇,小雅,那些女子她们都是无辜的!”舒窈想起前几日去城外找王薇时,王薇说过的话。
原来陈富贵是一个废人,王薇那时候无意中救下了他,却就被他百般折辱,甚至是用蜡烛破了她的身。
王愿等人不知道陈富贵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都以为王薇被他侮辱了,其实王薇的遭遇和被侮辱也差不多。
清风传过来的消息压根就没有提过此事,若不是从王薇口中得知,她亦不会知晓。
暗影楼并没有江湖上传得这么神,也会有查不出来的事。
“无辜,她们哪里无辜了,真说起来,那个小丫头倒还真是无辜,谁让她那双眼睛这么像那个贱人,谁让她偏偏遇上我!”
陈富贵哈哈大笑起来,无辜,哪有什么无辜的人,都是一些爱慕虚荣的贱人罢了!
不过王薇倒真是一个无辜的,他记得那一日,三年前的事了,他出城得急没有带伞,后来大雨磅礴,他和侍从走散了,磅礴的大雨滴落在身上,似乎还浸透到他心尖。
就在这时候,一个阳光明媚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出现了,那就是几年前的王薇。
“这位大叔,你没有带雨伞吗?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小女孩的声音娇娇弱弱,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陈富贵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和那双让他又爱又恨的眼睛一模一样。
“小姑娘,我是没有带雨伞,我家就在城中,你介不介意送我一程!”看着面前乖乖巧巧的小女孩,陈富贵脑海浮现出一个肮脏的想法。
“那好吧,我先送大叔你回家吧!”王薇看了看空中的倾盆大雨,又看了看一身狼狈的陈富贵,慢慢将手中的油纸伞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