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准备担架和白布,将这些女子抬出去!”半晌过后,密室里的曹知县这才开口,他为官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陈富贵可真是一个畜生,说他是畜生都高看他了。
“地狱,我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的,但里面的那一幕应该和地狱差不多,大皇子,你说皇伯父他是一个好皇帝,为何江南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舒窈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九州安康,天下太平,东楚更是繁荣昌盛,鱼米之乡的江南为何会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长宁妹妹,父皇他是皇帝,他要照佛整个东楚,不可能每个地方都面面俱到,但发生这样的事,也说明父皇治理不利!”
颜墨初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对于舒窈的问题他也没办法回答,颜圣翼的的确确是一个好皇帝,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好夫君,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不能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也不明白为何这样的清平盛世会发生这样的事,究其原因还是颜圣翼识人不清,若朱大福是一个好官,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大皇子,你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吗?”颜圣翼膝
下只有两个皇子,皇位不是他的,就是二皇子的,舒窈也不敢断定颜墨初对皇位有没有想法。
“有的,一开始是为了母后,我想当太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崽欺负母后了,现在我想当皇帝,想肃清所有奸邪之辈,想还朝堂一个安宁,想给天下人一个盛世太平,这样的事我不想再让它发生第二次了!”
颜墨初眼底闪过迷茫,他自小就是锦衣玉食的长大,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如今倒是明白了。
他想成为一个盛世明君,想让九州的百姓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盛世太平么!”舒窈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若她没有记错,百年前天子统治的九州也是盛世太平,到头来不还是覆灭了。
“以前我总觉得你和皇伯父不像,如今看着倒是挺像,你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前世时若非秦俢染突然出兵攻打东楚,又利用她除了舒王爷和舒家军,那东楚也该是太平盛世。
皇伯父,你的眼光还算不错!
听到舒窈这样说,颜墨初眸子里闪过亮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陈富贵,你助纣为虐,整个陈府都会被
你连累,只要你将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替你保住陈信,替你陈家留下一点血脉!”
舒景瑜对陈信还是有恻隐之心的,陈信本就是无辜的,陈富贵的所作所为他都不知,这样的人不该受到牵连。
“舒景瑜,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九州天下本就该是他的,现在的各国皇帝都是强盗,他们用……”陈富贵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默默闭起了嘴。
“舒大人,你为何要抓我父亲!”一身酒气的陈信不管不顾闯了进来,见到那个尊敬的父亲变成这副落魄模样,心底也不好受。
“陈公子,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不过就是几日不见,陈信已经从翩翩公子变成一个酒鬼了,那浑身的酒气熏得舒景瑜有些不舒服。
“舒大人,我父亲他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为何要抓他?”陈信双目通红,嘴角边也长出了胡渣,看上去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
“犯了何事?陈富贵,这事还是你亲自和他说吧,若是从我口中说来,他会以为是我在诬陷你!”舒景瑜从柴房中走了出来,就听到前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意识到可能是舒
窈回来了,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人群中时,舒窈没有见到,倒是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抬着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从房间出来。
他定睛一看,这是陈富贵的书房,尸体都是从陈富贵书房抬出来的,这就说明这些尸体和陈富贵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他想到舒窈昨晚讲的话,这些尸体就是她发现的大事!
周围的下人三两个围抱在一起,见着一具接一具的尸体,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时候两个官差又抬着一具尸体出来,后面的官差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身子倾斜,架子上的尸体也朝一边倒,他很快稳住身形,尸体上的白布掉落在地上,担架上得尸体映入眼帘。
“啊,小雅,怎么会是小雅?”
“她不是被送官府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老爷书房?”看清楚担架上的人后,人群中一片喧闹。
谁都没想到那个一早就以毒害钦差为名头送官府的小雅会出现,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小雅,小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老爷害了你!”一个和小雅相交甚好的小丫环跑了出来,对着担架痛哭流涕。
舒景瑜
微微一怔,他也将小雅的残状看在眼里,裸露出的肌肤都是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他匆匆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陈富贵,你可真是一个禽兽!
“父亲,您怎么不说话,舒大人他说得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会是坏人!”面前的人可是他从小崇拜到大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个恶人。
“信儿,你过来!”陈富贵在面对陈信时,还是一如往日的和蔼可亲。
“父亲,我,我喝了酒,浑身上下一股酒气 就不过去熏您了!”陈信嗅了嗅衣袖,这时候才想到他一身的酒气。
“傻孩子,我可是你父亲,怎么会嫌弃你呢,快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你的脸是怎么了?”他视线一直落在陈信那张已经毁容的脸上。
“父亲,我的脸没事,不过是在龙牙山时不小心受的伤!”
“那这脸还会好吗?”
“大夫说好不了了,父亲,我一个男子也不在乎这些!”只是他担心日后去阴曹地府,翩翩会嫌他长得丑。
“不会好了啊!”陈富贵脸上勾起一个残酷的笑,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根削得尖利的木头刺向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