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
这个称谓让秦淮茹心生欢喜。
在乡间,对女性的尊称少之又少,通常都是“媳妇”、“老婆子”这样的称呼。
何时曾听过“夫人”这样高雅的称谓?
更何况这是从一位大厂长的口中说出,这让秦淮茹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仿佛自己一下子跻身到了上层社会,成了受人尊敬的官太太。
此刻秦淮茹的心中,除了欣喜,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担忧和患得患失。
自家老爷子工资优渥,出手阔绰,在外界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
甚至能让一位大厂的厂长都对他恭敬有加。
而她,也凭借着老爷子的关系,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老爷子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和安全感。
但这种感觉,又像是置身于一场美梦中,她总担心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或许会被扫地出门,又或许身边的老爷子会永远地闭上眼睛。
“杨厂长、张先生,非常感谢二位的光临,我去送送你们。”
秦淮茹收起心中的纷乱思绪,略带羞涩地说道。
“秦小姐太客气了,请留步,好好照顾老先生才是。”
杨厂长和张义林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家门。
司机小胡已经提前一步去发动车辆。
“厂长,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门外,许大茂和刘海中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虽然未分胜负,但许大茂心中却是得意洋洋。
他早就看刘海中不顺眼,这次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实在是解气。
而刘海中则是憋屈至极,他原本是想巴结杨厂长,却没想到被许大茂搅了局。
不仅在杨厂长面前丢了面子,还惹了一肚子气。
此刻他对许大茂的恨意可谓是深入骨髓。
“许大茂,还不快把那床被子给老先生送去!”
杨厂长看到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就心生不悦,他沉着脸命令道。
“厂长,我有重要情况要反映。”
刘海中突然神色严肃地说道。
“许大茂企图侵占您赠送的物资。”
“他刚才在外面故意拖延我,显然是打算等您离开后,将东西据为己有。”
“李老先生年事已高,哪里还有精力与他争执?”
“许大茂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刘海中越说越激动。
“此人心机深沉,卑鄙无耻至极。”
“这院里很多人都清楚他的为人,您若不信,尽可去打听一二。”
许大茂闻言大惊,心中怒骂:刘海中,你这条阴险的狗,竟敢背后算计我?
“许大茂,你好大的胆子!”
杨厂长目光如刀,直射向许大茂。
此事他虽未全信,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东西真的丢失,老先生问责起来,失去的可能就是老先生的信任
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刘海中,你这混蛋竟敢陷害我!”
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辩解道。
“杨厂长,这完全是诬告!”
“我许大茂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您的东西啊。”
“我这就给李老先生送去。”
许大茂不敢有丝毫耽搁,提着被子就像提着个烫手山芋一样,飞快地冲进李致远的屋里。
“厂长,您听他说的话。”
刘海中不失时机地继续煽风点火。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他许大茂居然直呼‘老头’。”
“这足以看出他毫无尊老之心,简直与禽兽无异!”
许大茂飞快地将被子放到李致远家中,然后急匆匆地跑出来,生怕刘海中再趁机诋毁他。然而,他刚一出门,就听到刘海中又在背后说他坏话。
许大茂气得差点吐血,心中暗骂:这个卑鄙小人,真是阴魂不散!
“刘海中,你给老子住嘴!”
许大茂怒吼道,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许大茂,我要求你于明日提交一份关于尊老爱幼的自我反思报告,并在下次全厂大会上,进行深入的自我批评。”
杨厂长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果你敢敷衍我,那就等着接受处分吧。”
话说完,杨厂长便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许大茂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虽然被子的事情可能只是捕风捉影。
但许大茂那句“李老头”却是被杨厂长亲耳听到。
这让他如何不怒?
自己都恭恭敬敬地称呼老先生,自贬为小杨,你一个放映员,有何资格直呼老头?
“厂长,请您给我机会解释一下吧。”
许大茂急忙追上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厂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哈哈哈!”
刘海中背着手,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
“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的阴谋得逞,自然心情大好。
另一边,许大茂无力地靠在墙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全厂大会上做检讨,受处分,这意味着他近几年的晋升之路基本上被堵死了。
他咬牙切齿地发誓:“刘海中,老子跟你没完!”
与此同时,傻柱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他被无情地抛弃,一路上愤愤不平地骂着。
当他看到杨厂长的车呼啸而过时,想要拦下车诉说委屈,却差点被撞到。
他只能愤怒地咒骂着司机小胡。
“傻柱,你可算回来了。”
院子里的人迎面走来,告诉傻柱刚刚杨厂长来访的大事。
“杨厂长给后院李老头送了好多东西呢,被子、衣服、锅碗瓢盆,还有个贵重的羊毛棉袄。”
“你啊,真是可惜了,没赶上这场面。”
傻柱听完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心中那个憋屈啊,那些物资可都是他的钱啊!
想到这些,他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