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母子其实早已潜藏于此,偷听多时。
得知此事与他们的算计无甚关联,二人心中悬着的巨石方才落地,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娄晓娥的一番剖析,却让贾东旭心生芥蒂。
他目光阴鸷,死死地盯着秦淮茹,仿佛要将她看透。
众人皆以为李老头与秦淮茹之间清白如水。
唯有贾东旭心知肚明,秦淮茹昨夜必是让那老不死的占了便宜。
想他贾东旭与秦淮茹相识以来,连她的手指头都未曾碰过。
如今她却与那老头在深夜传出那般不堪之声。
虽无大事发生,但小动作定是有的。
母亲所言非虚,秦淮茹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待事成之后,娶她进门玩腻了再一脚踢开。
贾东旭心中如是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就在这时,易中海突然将话题转向了贾家母子。
贾东旭闻言,吓得一缩脖子。
本能地躲到了贾张氏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壹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他们俩的事八字都没一撇,住在一起算个什么事?”
贾张氏虽是个乡下妇人,没读过什么书。
但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这一番话,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自五十年代初起,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未婚男女乱搞关系可是要受处分的。
而且处分得很严厉。
再者,这个年代的人旧观念还很重。
一个大姑娘要是还没结婚就住在婆家,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抬不起头来。
贾张氏正是利用这一点辩驳,易中海被她的话堵死了。
娄晓娥见状,也开口帮腔。
“壹大爷,您这话问得不对。”
“淮茹姐和贾东旭还不是对象呢,这事我清楚得很。”
“毕竟,他们既非情侣关系,又未婚姻,怎能住一起呢?”
“淮茹陷入困境,幸得李老……李老爷子慷慨相助,收留于家中,此举无可厚非。”
“更无需担忧有人会指责他们生活作风不正,晚辈寄居长辈家中,实属正常,相信大伙儿都能理解并认同这一点。”
易中海刚欲开口争辩,却被抢先一步
一番言辞犀利,直接让易中海哑口无言。
傻柱心中暗自得意,昨日眼见秦淮茹踏入贾家门槛。
他还以为夜色之下,二人即将共枕同眠。
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整夜辗转反侧,险些冲动之下跑去举报那小子。
而今,突闻此讯,秦淮茹竟是宿于后院李老头家中,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意味着秦淮茹仍旧冰清玉洁,更显现出她是个好姑娘。
对贾东旭毫无情意,宁可冻死街头,也不愿委身于贾家。
最终或许是实在扛不住严寒,才去了后院求助李老头。
念及此,傻柱心疼地望向秦淮茹,眼中满是柔情。
“嘿,傻小子,我咋觉得这情形不对劲呢?”
“你们这是在嚼啥舌根子?”
聋老太太一脸茫然,只见众人嘴动,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但从他们的神色中,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拽住傻柱的胳膊追问。
“得了老太太,您就甭插嘴了。”
“这事儿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是您理亏。”
“再叨叨下去,可就真成笑话了。”
傻柱满心都是对秦淮茹的怜惜,对聋老太太的境况则是全然不顾。
更何况,他坚信错在聋老太太。
“什么不严重!”
“我的牙,我的耳朵,都让那老家伙给打坏了!”
“快点去报警呀,把那个老不死的抓进去!”
聋老太太虽耳聋,但傻柱最后几句话喊得响亮。
她还是听清了,指着地上掉落的牙齿,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这不就一颗坏牙嘛?”
“李老爷子免费给你拔了牙,你还得谢谢他呢!”
傻柱随手捡起地上的牙齿,那是一颗早已被蛀空的坏牙,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多大力气?
还能把人门牙打掉了?
绝无可能!
“哈哈哈,傻柱这话在理,老太太这算是祸兮福之所倚了。”
“李老爷子精通岐黄之术,拔个牙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家有老,胜似宝,李老爷子可是我们院里的活宝贝。”
众人闻听傻柱之言,皆哄笑附和。
此事过后,院里许多人对这位往日里脾气古怪的老头,态度大为改观。
易中海这些年在院里一手遮天,行事肆无忌惮。
今日却陡然栽了个大跟头,让那些平日里受他气的普通住户们心里都觉得格外痛快,大快人心。
李致远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只因他站在这里,以一位七十岁老人的身份。
若与这些小辈们争辩,反倒失了风范。
沉默,有时候比言语更有力量,无声胜有声,这便是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