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前,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后院聋老太太遭人毒手。
傻柱听闻此事,瞬间如猛虎下山,第一个冲出屋门,直奔院口。
搜寻着板砖,誓要与那行凶者决一死战。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皆因聋老太太在他心中,犹如亲祖母般重要。
傻柱的母亲早逝,父亲何大清则是个甩手掌柜,对这个家几乎不闻不问,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聋老太太,便成了傻柱与妹妹何雨水生命中的温暖港湾。
她虽起初寄望于何大清能为她养老,但见此人不可靠,便转向了易中海。
傻柱的乖巧懂事,让她心生欢喜。
无儿无女的她,自然将傻柱视如己出,二人情感深厚,胜似血缘。
聋老太太因此而在院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她有底气,干儿子易中海有权有势,傻孙子傻柱则是一身蛮力,无人能敌。
“哼,聋老太太被人打了?”
“活该,最好打死算了。”
贾张氏目睹傻柱急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庆幸,随即又向屋内喊道。
“儿子,出来吧,后院那事跟咱们没关系。”
“妈,会不会是秦淮茹打了聋老太太?”
贾东旭虽听到了傻柱的怒吼,但心中仍忐忑不安。
悄悄打开房门,只露出半个脑袋,一脸心虚地询问。
“秦淮茹没那么蠢,我昨天还特地叮嘱过她,遇到聋老太太要客气些。”
贾张氏自信满满地说。
“对对对,淮茹性子温柔,怎么可能干出打人这种事。”
贾东旭连连附和,这才壮着胆子走出房间。
不过还是躲在母亲身后,一旦风吹草动,他便能立刻逃跑。
————
此时,人声鼎沸,聋老太太那简陋的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宛如闹市。
“嘿,还真是聋老太太吃了亏。”
“可不是嘛,你来晚了一步,没见着李老爷子那一巴掌,响亮得很,跟放鞭炮似的。”
“咋回事儿呢?”
“李老爷子虽性情古怪,但在咱这院里,向来是独善其身,怎会突然动起手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从乡下来的丫头,聋老太太一早儿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惹毛了他。”
“瞧瞧老太太,也就掉了颗坏牙。”
“李老头这岁数了,还能有多大劲儿?咱们这是自个儿吓自个儿呢。”
众人围聚在聋老太太家门前,伸长脖子,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上前询问缘由。
俩老人拌嘴,动手的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这事儿谁敢掺和?
万一哪句话说岔了,再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李致远站在人群边缘,闭目养神,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心中有数,正主儿还没到场呢。
秦淮茹紧挨着他,小手攥着他的衣袖。
脸色苍白如纸,头低得快埋进胸口,不敢直视众人。
至于聋老太太,她靠在门框上,大口喘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演技倒是挺足。
掉了的门牙,连血丝都没见,显然是颗早该退休的老牙。
左脸上的巴掌印,也是淡得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这就得说到一个常识问题了。
昨天贾东旭挨了李致远一巴掌,没多久脸就肿成了猪头,五指印清晰可见。
那是因为他年轻,脸皮嫩,血肉活性足,毛孔也旺盛。
聋老太太七十多岁了,脸皮松垮得像摊死水,打再狠也不会立刻肿起来,只会觉得一阵麻木。
此时耳朵里不断地轰鸣声让聋老太无法忍受。
周围人的话语声如同成千上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既听不见也听不清。
“老太太,感觉咋样了?”
娄晓娥蹲在聋老太太身旁,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温柔地问道。
“啊???”
聋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着娄晓娥张开的嘴,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我问您感觉怎么样了?”
娄晓娥靠近聋老太太的耳边,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说道。
“哎哟!!!”
聋老太太猛然尖叫一声,抬手捂住耳朵,那声音震得她耳朵生疼,仿佛有针在刺。
娄晓娥吓得不敢再出声。
“爸,您是院里的一大爷,后院的事儿都归您管。”
“现在大伙儿都来了,您是不是得过去瞧瞧?”
对面,刘海中一家子还站在门口,没跟着人群往前凑热闹。
只是,刘光远已经迫不及待。
他想趁这个机会赶紧过去在秦淮茹面前说两句好话好留个好印象。
“别急。”
刘海中摇摇头,背着手,伸长脖子,一副官架子摆得十足。
“现在还远不是你把我出场的时机,要先看事情怎么发展,大家都这么看。”
“最好是让人过来请。”
“懂不懂?”
刘海中扭头看了一眼大儿子,他虽然才疏学浅。
但在这些小事上却总是老谋深算,精得像只猴。
眼下,叁大爷阎埠贵尚未到场,就连最关键的壹大爷易中海也还未露面。
刘海中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贸然行动,定会引来院里众人的目光。
到时候这事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要是偏向聋老太太,那不得罪易中海,但得罪李老头啊。
都七十多岁了,眼看着活不了多久的人,到时候万一上了气头撞死在自家门前。
那不就倒了血霉?
所以,刘海中对大儿子说的话虽然敞亮,其实是不敢去。
但他又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耍官威的好机会,所以一直都在等。
等易中海、阎埠贵其他两个大爷到场了自己再过去。
“来了。”
刘海中突然精神一振,只见易中海黑着脸,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到后院就表情凝重的阎埠贵。
没见到易中海之前他还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变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