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泽与司马韦一样,出身世家,成家与司马家是世交,两家关系近百年来都相交甚密。
成泽也是两年前通过的山门测试,与周絮瑶同批入门,入门后便仗着家世欺压普通弟子,由于是世家身份,一般的弟子都不敢招惹。
而成泽也是听说周絮瑶家世了得,据说是朝中高官家的孙女,便一直对周絮瑶死缠烂打。
先前在山门前见许牧帮周絮瑶搬东西,误以为两人走的很近,那时开始便对许牧有了敌意。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许牧全无背景,甚至还跑到制衣坊做工,从那开始成泽便处处针对许牧,传书堂受教时也常常为难许牧,见了面也是对其冷嘲热讽,只是每次许牧都选择避而不见,也不愿与此人有什么瓜葛。
“住手!” ,随着一个声音传来,成泽几人便停了手,转头看去,只见周絮瑶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见来人是周絮瑶,成泽立马笑着道:“原来是周师妹,这小子出言不逊,太过嚣张,不得已我才教训他。”
周絮瑶没有搭理成泽,跑过去一把将其推开,蹲下身看着许牧道:“小乞丐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只见此时许牧已经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鲜血,见状周絮瑶也是赶紧拿出手绢给许牧擦了擦。
许是有些疼痛,许牧微微躲了一下,缓缓说道:“多谢师姐,我没事。”,说罢起身便又开始收拾起地上散乱的书简。
周絮瑶站起身对着成泽怒斥道:“许师弟又没有招惹你,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成泽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周师妹有所不知啊,刚才我与这小子说话,这小子竟出言嘲讽我等,不得已我才…。”。
“快住嘴吧!”周絮瑶怒道:“许师弟平日寡言少语,若不是你欺负他,他又怎会如此。”。
“周师妹,你别先入为主呀,此事…。”。
“你们听着,若你再处处针对许师弟,我便立马告诉大长老,看大长老怎么惩罚你。”,成泽话说了一半,便被周絮瑶打断道。
闻言,成泽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另外的两名弟子离开了百艺堂。
看着他们离开,周絮瑶拉起正在收拾的许牧,说道:“走,我带你去九经堂,去请长老们给你治伤。”
许牧挣脱了周絮瑶说道:“多谢师姐关心,我无大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许牧便起身离开,见状周絮瑶赶紧追了上去。
“许师弟,你放心,此事我一定告诉门内长老,让他们给你个交代。”。
许牧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走着,说道:“多谢周师姐,我已无大碍,师姐也不必将此事告知长老,若成师兄他们被罚,将来还是会将此事算在我身上。”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强,师姐放心,有朝一日我若强大起来,自然会亲自去讨个公道。”。
说罢,许牧便一瘸一拐的向着住处走去,只剩周絮瑶独自一人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平时看上去那个不善言辞,唯唯诺诺的弟子,也会有内心如此强大的时候。
看着许牧一瘸一拐的进来,司马韦和许彦也是一脸惊愕,见许牧鼻青脸肿的样子,许彦出声问道:“许老弟,这是咋的了?跟人干仗了?”,一旁的司马韦也好奇的望着许牧。
许牧摇摇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一旁的许彦还在焦急的询问:“说话呀许老弟,告诉我那人是谁,师兄给你出头去!”
许牧转过身去侧躺着,也不答话,许彦见状看向司马韦,司马韦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低声对许彦说道:“许是成泽那个小子,平时他就与许牧师弟不对付,今日可能是故意找许牧师弟的麻烦。”
闻言,许彦说道:“噢,原来是那个小子,仗着自己早来两年就欺负我们许老弟。”。
“许老弟,你等着,师兄虽然干仗干不过他,但整人咱可是拿手的,看师兄给你出口恶气。”
一旁的司马韦见状赶忙拦住许彦,说道:“师兄你还是别去了,若你今日整了他,来日那成泽还是会算到许师弟头上,这账,还是得他自己去算。”。
……
深夜,被痛醒的许牧缓缓坐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阁楼外,坐在楼梯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害怕自己哭出声的许牧,低下头,双手捂着嘴巴,任由泪水流到地上。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委屈,他想家,他想自己的娘亲,想那张模糊的脸。
在此之前,他没有经历过什么打击,只是像其他孩子一样,在田野里捉虫,在果树上采摘,在池塘里捞鱼,在邻里间撒野。
在他心里,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
次日,卯时,天蒙蒙亮。
经过昨天的一夜,许牧身上的疼痛不减反增,拖着疼痛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着演武场走去。
此时,典禄已经在此等候了,看着许牧这般状态,问道:“你这是跟谁动手了?被打成这样。”。
许牧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见过典师叔,师叔说要传我武学,我来了。”
“传你武学?似你这般柔弱,何时才能学会?”,典禄不屑的说道。
“要想学武,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练成,你须从基本功练起,根基不稳,难以大成。”。
说罢,典禄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扁担和两只木桶,随手扔到许牧面前说道:“挑水去吧,你须在一个时辰内将那边的水缸填满,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的放着的水缸。”
只见那水缸的高度都已至许牧胸前,看样子要想填满水缸,面前的木桶至少也需要五六桶。
许牧应了一声,便挑起扁担挂上木桶往食院的方向走去。
突然,典禄出声问道:“你干什么去?”
“师叔不是要我去挑水吗?。”,许牧疑惑的问道。
典禄看着疑惑中的许牧,说道:“去食院的井中挑水,那岂不是太轻松了。”
“那师叔的意思是?”
“去山下!”
典禄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