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他们一来,那梼杌便灰溜溜地逃跑了,看来是对他有所忌惮。
慕年这些日子被吓得紧,开始还有几个同门肯收她的钱保护她,后来发现那梼杌似乎很不喜欢她,便再也没人敢收她的钱了,怕没那个花的命。
容煜同叶南枝走入人群,她倒是没敢再上前缠着容煜。
后面的日子,那梼杌没再出现,不过只要有容煜在,他们也分不着什么好东西,都进这秘境中了谁还没点野心?多捉几只妖便可借助妖丹炼制成药提升修为,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几个胆大的先一步组队离开。
在秘境中的最后一个夜晚,又有人开始死去。
慕年半夜从梦中惊醒时,那梼杌从鼻腔里拱出热气盯着她。
师……师兄。
她求救的声音还未出来就被梼杌几下拖走了,梼杌的洞穴又大又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手摸索着石壁企图逃出去,蓦然在半空中抓住一截衣袂,夜明珠照亮了黑暗中的洞穴,同时也让她看清了那截衣袂的主人。
他像天神一般出现在慕年眼前,脆弱的骨节拽着那衣袂往下,整个人如蒙大赦,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容煜,你是来救我的吗?”
“是吧?”
容煜阴寒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在洞穴中响起。
她觉得容煜有几分古怪,但她太想离开这儿了,“那……那我们快走吧!”
要是那梼杌回来了他们可能就走不掉了。
她抓着容煜的衣身,借着力起身,脸上的笑容还未绽开,便看到容煜一脸阴鸷地盯着她。
慕年霎时松开他的衣角往后退了两步,他身上冷得可怕。
“快走吧!”
她逃荒似的想往外跑,手却被抓住。容煜主动抓住她的手,慕年非但没有感到高兴,还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贯穿她全身。
“不是说喜欢我吗?”
喜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弟子们从秘境出来,清点了一下,此次折损人数共二十一人。
而后便是善后工作,那群死去的弟子会有专人为他们收尸。
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叶南枝往后一躲容煜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掌门,这还有个活着的。”
叶南枝透过容煜的指缝偷看,发现那人有些眼熟,回身看了看从秘境中出来的同门,没有慕年的身影……
“是暮年,一个多月前才上宗门的弟子。”
昨晚她还在人群中,怎么就…
她的手筋脚筋都被那凶兽挑断了,那双眼睛也…可惜了,张开嘴咿咿呀呀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伤得实在是太重,就连掌门都束手无策。
“容煜,通知慕家吧!待她身上的伤好些把人送回去。”
“是。”
不知听到了什么,慕年叫得更厉害,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
几个去过秘境的同门叹了一口气,那梼杌果然是奔着她来的,还好自己没有收她的钱。
叶南枝眼里闪过不忍,与其这般还不如直接将人给杀了一了百了。
容煜眼中的那抹暗色藏得很好,他脸上闪过惋惜,搂住叶南枝的肩,“走吧,娘子。”
院落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虽说他们可以施法散去浑身的冷意,但容煜还是生了炭火放在屋内。
窗外的雪花簌簌落下,颇有一种宁静安闲的自在。
叶南枝被容煜抱在怀里接吻,嘤咛的声音从唇舌中逃出来。
她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雪景,但这一日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院落外寒风刺骨,冰雪覆盖了满峰青悠,房间内又是另一番不可言说的景象。
宗门上下仿佛被这层雪气覆盖,白日里也不见得几个人影。
叶南枝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她不满地喊道:“容煜你快点。”
她同容煜说话时已经不自觉地带上几分骄纵。
外面还在落雪,宗门里无事,叶南枝便想下山去看人冰钓。
容煜连忙从屋里出来,撑开的竹伞覆在两人头上偏向一方。
*
叶南枝搓着手等了半天,在冰湖垂钓的白胡子老头也没能把鱼给钓上来。
“怎么这么难钓!这鱼真是不识好歹!”
他们的木桶里也一条都没钓上来呢!
容煜手都红了,在这冷风中吹了不知道有多久。
“我们回去吧!容煜。”
这破鱼,谁稀罕吃它似的。
容煜浅笑一声,“不是还要看花灯吗?”
将近年关,山脚下的百姓会举办花灯节,持续时间近半个月左右,但通常最热闹的就那么几天。
进了客栈,叶南枝将白银往掌柜的面前一放,财大气粗道:“掌柜的,有鱼吗?”
掌柜眼睛都笑眯了,这财神爷来了那肯定是要什么有什么,他笑哈哈地接话,“自然有,不知财……客官想吃什么?”
叶南枝心里正堵着一口气呢,“本姑娘要吃全鱼宴。”
看她这架势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她有多爱吃鱼,等鱼上了桌,她每道尝一口,剩下的全进容煜嘴里了。
她喂一口容煜便吃一口,也不知道他到底饱没饱,掌柜的一瞧,那两眼珠子都掉他家娘子身上了,看来是个妻管严。
他走上前去,语气柔和,“小娘子,这鱼再是好吃也别让郎君吃太多,现在这时辰啊太晚了!”
“啊?好的,谢谢掌柜的。”
叶南枝停下筷子,问他,“还能吃吗?”
容煜满心满眼都是她,就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娘子若是吃饱了就轮到我了。”
空有君子相貌,内里一点都不正经!
客栈内烛火萦绕,叶南枝从水中被抱出来,为她穿上里衣,容煜半跪在床榻上,而叶南枝站在床榻上,弯着腰就是不亲下去。
容煜仰望着叶南枝,面如冠玉的俊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拖长了尾调可怜兮兮地道:“还望娘子怜惜。”
叶南枝本是要故意逗他,谁知竟被他反将一军,容煜居然也会对人撒娇。
空气中氤氲着热气,她不再犹豫地弯腰印在他的唇上。
视线颠倒,容煜起身将她压在床上碾磨着她的唇。
原来竟是美男计,这容煜从哪学的这么多!
他声音低沉,出口的话也暧昧,“娘子可要好好怜惜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