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受了伤,来投靠他的人便也少了大半。
他们与慕年一行人相遇之际,少女身上还发着抖,显然一早被吓得不轻。
看到他,又眼巴巴地贴上前来,低声道:“容煜,你能不能保护我?”她眼角还夹带着几分泪水,眼睛红肿着,看上去可怜至极。
容煜陡然沉下了脸,音调生冷,“按理来说我应该多多关照师妹,但如今我已是自顾不暇。”
她还想说什么,容煜又吐了一口血,同门看在眼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那梼杌不愧是四大凶兽之一,竟能将容煜伤到无力自保的地步。
叶南枝赶紧扶着他走远些,都伤成这样了,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
把人扶进洞穴,人刚要动就被她给一把按住,“还动?死了我可不管你。”
叶南枝语调上扬,夹带了几分愠色,容煜精准地捕捉到里面的关切。
他僵硬着身子,叶南枝让他往左他绝不敢往右偏半分。
那张脸尽管苍白还是俊逸出尘,轻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焦急找东西的叶南枝。
她在百宝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几株灵草,二话不说摆在他面前,态度强势不容拒绝,“全都吃掉。”
这容煜也不懂照顾自己,平时摆着张脸吓人,受了伤不也是只病猫?本来想捉只灵宠回去的,现在……还是多拔几株仙草吧!关键时刻还能救人。
叶南枝出去时在洞口施加了结界,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出去,容煜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又分出一缕神识跟在她身边。
她出去就是为了仙草,刚将一片仙草收入囊中,就听得一道低泣声,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同宗门的女弟子,看样子刚进宗门不久。
“你没事吧!”
出于道义她问了一句,再走近一些才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奇异味道,是狐妖。
原本哭得楚楚可怜的人儿一下子伸出利爪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提起来。
容煜那缕神识猛地弹回体内,睁开眼,阴冷透骨……
叶南枝调动体内的真气,手如刀刃,一下划破了那狐妖的手腕,致使狐妖疼痛难耐将她甩开。
等她落了地,一刻未曾犹豫地抽出长剑,借着寒光刺向狐妖,狐妖狡猾地避开,叶南枝抽出符纸捏诀往后一掷,准备从后偷袭的狐妖被定在原地。
“臭死了。”
叶南枝嫌弃地捂住口鼻,在山下就让狐妖得逞过一回,现在又来一个,也不知道提前收收味。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怪疼的!
暗处的容煜见她将那狐妖收入除妖戒中,只要七天就能让那狐妖化作一摊血水,到时候她只管去收那妖丹便是。
回到山洞内,容煜正在打坐,她将特意挑选出来的灵草放到他身旁,有助于他疗伤。
容煜眼未睁,眉心皱起,问她,“什么味道?”
她抬手闻了闻,身上没有怪味,容煜这嗅觉也敏锐了吧!
“很臭吗?刚刚收了只狐妖。”她朝容煜扬了扬自己的除妖戒,师父送给她的法宝,这还是第一次用。
容煜:“不臭,香的。”
叶南枝对他的话表示怀疑,那狐狸精身上的狐臭味刚才差点没熏死她,赶紧捏了个诀将身上洗了一遍。
容煜的目光放在她手上的除妖戒上,还未开口叶南枝便摘下来递到他手上,“借你研究几天。”
她看他一直很好奇的样子。
容煜扫过她脖颈上自己都未察觉的青痕,收下了那除妖戒。
夜幕降临,凄厉的寒风卷起树梢末端肆意捉弄。
除妖戒内闪过一道白光,狐妖从里面被放出来,她双手撑地,放眼望去满身的伤痕。
一个身着白袍,俊朗如玉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他微垂着眼睑,淡漠地打量着她,那双如墨的眼睛兴味地盯在某处。
明明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但不知为何他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害怕得紧,锐利冰冷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幽光,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狐妖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她竟还妄想离开,可悲!可笑!
容煜在她转身之际猛然抬手掐住她的脖颈,那狐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不知所措,再一抬眼,男子眼中满是杀意。
“恩……恩公?”
他如鬼魅,声线冷寒,“错了!是伏地魔。”
狐妖在他手上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的妖力被压制,他未用别的功法,只是执着的、狠厉的掐着那截脖颈,一点一点消磨着狐妖的生命力,就这样去死好啦。
那枚妖丹被他扔入除妖戒中,这样……就很好。
他净了手又换了件衣衫,洞穴里叶南枝睡得香甜,偶尔一两句梦呓尽数消散在唇齿之间。
容煜抚过她脖颈上的青痕,施法为她疗愈。
转眼在秘境中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容煜身上的伤势总算有所好转。
说来也怪,这几天在秘境中连一个同门都没遇着过,就连妖物凶兽也避他们避得远远的!
容煜把玩着她的手指也不着急,对其他事物更是漫不经心,每天趁着她不注意就亲她几下,叶南枝都快免疫了。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去找无忧师兄他们吧!”
容煜正含着她的指尖,闻言轻轻地咬了一下,叶南枝立马将手缩回,怨念地瞪他一眼,“容煜,你咬我干嘛?”
“惩罚。”
“什么?”
他轻抿唇角露出浅淡的笑意,“不小心,娘子。”
叶南枝故作大方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我可不会原谅你。”
容煜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好。”
等到寻人的时候,容煜走两步就开始气喘,甚至咳了起来,叶南枝观探他的脉象,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不管容煜再是怎么不愿,他们还是在一天后找到了无忧师兄他们,这几天他们一行人一直被困在一个山脚下,那梼杌报复心极强,每日定是要来吓他们一吓。
对真正伤着它的人倒是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