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今安偷鸡不成蚀把米,侍卫用担架给他抬回了宫。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来了。”宋淮之心疼地看着她。
叶南枝焉着脑袋,头上的步摇跟随着她踢脚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就是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宋淮之循循善诱。
叶南枝抬起头扑到他怀中,“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习惯。”
“那以后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宋淮之盯着她。
叶南枝抿唇,到时候她都快死了,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了。
“我就……跟着你。”她撒谎。
宋淮之唇角微翘:“傻瓜,我会回来接你的。”
以她新郎的身份。
“下次别这么莽撞,外面的雪下得厚,要是半路滑倒了怎么办?”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叶南枝垮着脸小声地应了一声。
宋淮之帮她弄掉头上的水珠,了然道:“要是想我了就让人传个信。”
“传了信你就会来看我吗?”叶南枝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宋淮之十分认真的点头:“会。”
将人送到宫门口,宋淮之才放心离开,马车在雪地里映下的车轮印一道又一道,明年这个时候他和枝枝应当可以长相厮守了吧!
……
雪落得越厚梅花开得越艳,一年一度的赏梅佳节又要开始了。
往年都是由宋淮之负责,今年的重担则落到了二皇子叶凌徽身上,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宋淮之身着雪色的锦袍,金冠玉带,外着一件暗红色大氅,在雪地里独成一道风景,不过今日要赴的是鸿门宴罢了!
刚到宫门,门口的侍卫首先就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无请帖者,不得入宫。
宫门口的文人雅士站成了一排,手里拿着叶凌徽发的请帖等待着检查一一入宫,众人见他皆是惋惜,但无人敢上前搭话。
宋淮之站在一角,静静地等待着始作俑者的出现。
“哟,你们怎么能让楚国的殿下在宫门口站这么久呢!”不出意外的又是叶今安,毕竟他的手段最是幼稚,“还不快把人放进来。”
叶今安得意地跑到他面前炫一圈,结果人理都不理他,直奔宫里去。
“他居然敢无视本皇子。”叶今安气得在原地跺脚,今天不给宋淮之一点颜色看看他就把名字倒着写。
“好了没有啊!彩云。”
“公主,您别急,马上就好了。”
镜子里的人粉黛微施,眉似柳叶,一双明眸好似秋水明澈,樱唇琼鼻,转身回眸,白色绣花大氅下淡黄色的翠烟衫隐隐若现,如同仙女下凡。
“公主,依奴婢看,用不着赏梅了,您比梅花还美。”
叶南枝递给她一个嗔怪的眼神,“胡说什么呢!”
彩云余光中突现熟悉的人影,她不由得笑着道:“奴婢可没胡说,不信您问殿下。”
叶南枝回身宋淮之果然站在宫殿门口。
“淮之你来了。”她嘴上叫得顺口,但心里却隐隐泛起几分害羞的情绪。
宋淮之几步跨进门,弯唇道:“人比花娇。”
闻言,叶南枝的脸颊更粉嫩了。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看上去十分般配,如果……彩云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七公主和殿下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宋淮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疼地道:“瘦了。”
“有吗?”叶南枝觉得自己最近吃得挺多的。
自然有,宋淮之从来都娇养她,现在她的脸蛋变得更尖了,两颊的脸颊肉消失了。
宴席即将开始,宫里的丫鬟都来催了好几道。
如今他们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一道入席。
“你先去,我等会儿走小道。”宋淮之嘱咐她。
等人走后,他三两下翻入不为人知的小路。
叶南枝行至半路碰到叶今安等人,她脚下的步子加快,可他们却有意为难。
“七妹如今见到几位皇兄都不打招呼的吗?真是令人寒心啊!”
和他们走在一起的还有一大堆的官家公子、文人雅士。
不得已叶南枝停下步伐,向她的几位皇兄一一行礼,而后那群跟着他们的人也齐声鞠躬向她行礼。
礼虽过,叶南枝却不得不与他们同行。
“七妹年已及笄,不知可曾有意中人?”四皇子叶灵宗突然开口道。
他这一问,身后的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就连和他们同行的小侯爷武亦轩也抬头静静地注视着她。
叶凌徽和叶灵宗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是听从父皇的安排!”叶南枝冷声道,反正她待不到出嫁的时候便是了。
闻言,那些在朝中稍微有点势力的官家公子一喜,九公主尚未婚配,这喜事落到自己头上也说不定。
说完,叶南枝也不管他们,欣赏起路上的雪景来。
可那群人却越走越慢,被叶灵宗等人拦在了后面,眼看着叶南枝和武亦轩走远,众人皆是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桩亲事和自己是没有缘分了。
“二哥、四哥,我们为什么不走。”叶今安不解地问,他站在原地脚都快冻僵了。
身后的人不由得暗暗笑出了声,这五皇子还真是温室里的一朵白花,有意为之都不清楚。
赏梅地点定在了水榭亭,到那边去要过一道拱桥,虽说上面的雪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但叶南枝踩上去还是脚下一滑。
“小心。”身后的人抚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与此同时,水榭亭一角,透过稀疏的枝干,身披红色大氅的男人眼神一凛,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一幕,握紧了桌下的手。
“谢谢。”叶南枝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回过头却只有她和武亦轩两人,叶凌徽等人在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人影。
软玉离怀,武亦轩缩回了手,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叶南枝。
两人看上去浓情蜜意的一幕,自然也被不远处水榭亭到场的宾客看进眼里,孤男寡女,连个丫鬟侍从都没有,看来用不了多久小侯爷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叶南枝已经入座,叶凌徽一行人才慢悠悠的到了亭里。
一杯酒下肚,宋淮之心下了然,他的枝枝这是被人给下套了,既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