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叶南枝声音清脆,名字从她口中脱口而出。
宋淮之喉结微动,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不习惯,要不……”叫淮之哥哥吧!
她见宋淮之摇头,“总要习惯的,枝枝。”
话落,叶南枝的眼睛里立刻盈满了泪水。
“好啦,真想当哭包啊!不管身份如何变化,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宋淮之抹去她眼中的泪水,掐着她柔软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两人相拥,彩云在一旁看得感动,可隐隐的她觉得这不像是兄妹之间的拥抱,倒是像极了一对情人。
呸呸呸,彩云不禁唾弃自己,乱想什么呢!公主可是殿下护着长大的,虽说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
来的路上免不了沾了些雪水,屋里没有地龙,彩云手里拿着叶南枝的大氅围着炭火烤,身上也有了些暖意。
叶南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余光中宋淮之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眼。
彩云不禁感叹,殿下真是这世上顶好的兄长。
屋外传来脚步声,“苏小姐,您这也不能硬闯啊!”
侍从拦不住苏沐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闯了进去。
苏沐然手刚搭到房梁上,门轻悄悄就开了,宋淮之从里面走了出来,又轻轻地落上门。
从门缝中苏沐然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倩影。
宋淮之一把拉过她,远离了那间屋子。
苏沐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淮之拉她的手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不知苏小姐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宜?”
手被轻轻地放开,但苏沐然总觉得自己的手是被甩开的。
眼前的人眉眼疏朗,看上去温润柔和,苏沐然定定地看着他,“我来自然是向你讨要婚书的。”
苏沐然是当今丞相之女,很小的时候凌皇就定了她做太子妃,眼下时局变化,但苏沐然一心只有宋淮之,她可不想嫁给其他人。
宋淮之瞬间拧紧了眉头,“婚书?苏小姐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而我是楚国的皇子,我与苏小姐之间何来婚书一说。”
“我们早就订了亲的。”苏沐然不服气的道。
宋淮之更加有理有据,“苏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如今我非凌国的太子,更非凌国人,这婚约与我又有何干系。”
叶南枝醒后,屋里只有彩云,她打开门,两道人影似乎正在争执。
“那七公主呢?你想和我和凌国撇清关系,那七公主你能抛下吗?”
从前也是,宋淮之眼里从来就只有叶南枝,叶南枝走几步路,他都担心她会不会脚疼。
“此事与枝枝无关。”宋淮之冷声道。
“呵,我看关系大得很,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和我一样尊称她一声七公主。”苏沐然咄咄逼人。
她苏沐然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别人也得给她摘下来,更何况宋淮之是她看上的男人。
在宋淮之的余光中,叶南枝向他们走了过来。
冬日里屋檐上都挂满了冰柱,叶南枝脚下一滑就要摔到雪地里,他纵跃如飞,眨眼的功夫消失在苏沐然眼前。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叶南枝睁眼对上宋淮之写满担忧的眼睛。
“傻不傻,屋外这么冷,不在屋里待着,冻僵了怎么办。”
宋淮之斥责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
“我就是想出来走走。”叶南枝也没想到宋淮之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宋淮之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黑了脸色,“听话,回屋待着。”
苏沐然气得跺脚,自己陪着他在冷风中吹了这么久手脚都冻僵了,宋淮之一句关心都没有就罢了,甚至和她说话时注意力都还在那道门身上。
“苏小姐,言尽于此,慢走不送。”
等叶南枝进了屋,宋淮之迫不及待地赶她走,她眼中蓄满了泪水,狠狠道:“你会后悔的。”
飒飒风声中苏沐然还是听到了宋淮之的回答,坚定而有力:“不会。”
是了,他宋淮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除了在七公主面前。
关上门,叶南枝正围坐在火炉边往里面加炭。
“哥……淮之你冷不冷,我往里面加了好多炭,等一下燃大了就暖和了。”
她脸上沾了一小块的黑色,宋淮之抓住她的手,果然黑黝黝的,想来是用手蹭上去的。
“去打盆热水。”宋淮之吩咐彩云。
“怎么了?”叶南枝不解地看着他,炭火烧起来的暖光印到她的脸上格外耀眼。
宋淮之低低的笑起来,“没事,就是看到了一只小花猫。”
哪有小花猫,宋淮之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叶南枝扭过头不理他。
等彩云打来了热水,宋淮之将热水浸泡过的帕子扭干,轻轻为叶南枝擦掉她脸上的污痕。
“别生我的气,枝枝。”
“我才没那么小气。”叶南枝声音嗡嗡的,像极了刚出生的小猫,可爱到他的心上。
彩云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宋淮之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我知道错了,枝枝,别不理我。”
两人之间的距离聊胜于无,呼出来的白气紧紧缠绕在一起,见她不答,宋淮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上。
“枝枝。”宋淮之再一次叫她的名字,呼吸有些急促。
叶南枝想逃开他的怀抱,以前宋淮之从来不会亲她的,哪怕是额头,所以她总觉得怪怪的。
宋淮之察觉到她的动作,放在她腰上的手把她往前一带,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更近。
她抬眼望他,两人之间的唇贴得很近,叶南枝突然觉得这房间热了起来,连带着她身上也染上一股燥意。
她脸颊上泛起好看的藕粉色,看上去是害羞了。
宋淮之的唇从她的额头印到眉眼,感受到怀里的人越来越软,他放开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的兄妹也会做这么亲密的行为吗?”叶南枝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不知道。”宋淮之回答她。
“枝枝,我从大牢里出来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是兄妹了。”宋淮之冷着声音强调。
他在叶南枝面前只想做个男人,做枝枝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