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
“晚些时候差人把李愬、诸葛英、霍仑叫来。”
“是,公子。”
“啊对,看看呼延赞、黄珪两人当不当值。”
“若不当值也一并叫来。”
刘谌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坐在池塘边的摇椅上对天愣神。
“公子。”
“最近奴婢听闻,二皇子病了。”
刘谌一个激灵。
“刘瑶二哥病了?”
“是……不过奴婢也是听说,坊间传闻,许是不准的。”
刘谌思量片刻,
又躺回摇椅。
“坊间传闻?”
“是。”
“哪个坊?”
“就城西外,公子命人打造白杆的那个作坊。”
刘谌双眼微眯,
脑洞大开。
‘白杆作坊,已经被视作是孤的半个亲信所在。’
‘谣言从那里传出来,保不齐是有人故意所为!’
“福叔,你先下去歇息吧。”
“孤一个人静静。”
“是。”
福叔脚步声远去,
被鱼儿跃水的声音渐渐掩盖。
刘谌找个树枝,绑了根棉线上去,也不加饵料,直接垂入池塘。
‘踏马的瘪犊子玩意儿。’
‘我刚回来就给我上眼药是吧?’
“殿下。”
“膳房切的水果。”
长孙无垢等人知道刘谌有事商议,
都识趣的待在另一个院子。
上官婉儿一个人捧着四五个瓷盘,
端给刘谌。
纤纤玉手熟练的将橘子剥开,又送到刘谌嘴里。
不仅有橘子味,
还有上官婉儿身上好闻的奶香。
别问为什么有奶香,
问就是奶浴。
“昨夜干呕了?”
上官婉儿俏脸一红,俏首微点。
“不只是妾身,还有无垢姐。”
“我二人见殿下忙着赶路,就没急着声张。”
“……兴许感觉错了呢。”
刘谌伸了个懒腰。
“八九不离十。”
“这事孤有经验。”
上官婉儿只当是秦浣身上的经验。
二女有了身孕,
也不知是男是女。
生了女儿,便要教她礼仪、言谈,不能像村西头的王大妈。
生了男孩,便要教他何为国,何为家。
谁也不想教出来一个朱祁镇那样的后代。
渐渐到了黄昏,
李愬等人陆续赶来。
像李愬、呼延赞、黄珪这些有官身的,见到诸葛英、霍仑都目露诧异。
都是我党安插的‘卧底’。
“白杆工坊的事。”
“都听说了?”
众人中,
诸葛英直接起身说道:
“前些时日,大皇子刘璿落马。”
“在下便有所猜测。”
“为防止有人编排主公,特意差人盯梢与主公有关之所在。”
“那白杆作坊,便在其列。”
刘谌自己都略感诧异。
没想到一回来就能查到线索。
人杰真是太好用了!
诸葛英也不愧是岳飞的军师。
“坊间流言四起之前,府上下人曾见一女子进出作坊。”
“那时已是深夜,丑时三刻。”
“按理说,就算有做工的,也不会在那个时间段出现。”
李愬点头道:“文华(诸葛英字)所言不差。”
“成都子时宵禁,寻常人上不了街的。”
众人收回目光,
又看向诸葛英。
“可曾看到她离开工坊后,去了何处?”
诸葛英倒是没有羽扇,
只是抚摸了下手中龙头拐。
“主公定然猜不到,此人出了作坊,一路直奔皇城!”
刘谌目光闪烁。
果然是宫里的人么?
之前邓禹等人猜测,
便有可能是宫内某人所为。
“张贵人?”
刘谌将猜测说出,
继而看向呼延赞。
“呼延,可曾发现张贵人可疑之处?”
呼延赞茫然的大眼睛眨了眨。
“主公……后宫不归末将管啊。”
刘谌一拍脑袋,
倒忘了呼延赞是带把的。
“能给孤下毒,又能对黄璿坐骑动手脚,二哥还病了。”
“父皇没有丝毫察觉?”
李愬等人对视一眼,
纷纷摇头。
“如此蒙蔽圣听,想必朝臣之中亦有其人。”
“元直(李愬字),最近朝臣之中,可有可疑之人。”
说出元直两个字,
不仅刘谌有些出神,就连诸葛英、霍仑等人都略微愣神。
“回主公。”
“自从主公收复陇、凉两地以来,朝中投降派的声音小了许多。”
“小了许多?”
刘谌嗤笑一声。
“那便是还有喽?”
“不管幕后之人是不是他们的主人,这些人都没有必要再留了。”
李愬眉头微皱。
“主公是想,调任中国?”
这个中国,非现代之意。
古人言中国,乃是国之中心,意为京城。
刘谌略微颔首。
“只有身居朝中,才有可能抓住不轨之人的把柄!”
“明日孤去面见陛下,寻求朝官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