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大人,吾等与魏人没甚仇怨,不若投了吧?”
有牢羌族人恐惧,
心生降意。
“荒谬!”
“主公信任吾等,令吾等拱卫大军尾部。”
“若是投降,不止愧对主公,更让天下人不耻!”
“那……”
还不待族人说什么,
哥舒翰发号施令:
“将辎重车摆在前头,弓箭手上前!”
“大人,若是没了粮食……”
哥舒翰耐心耗尽,
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将那个聒噪的族人斩杀当场。
“若再有人犹豫不定,或有意投降者,皆如此人!”
众族人不敢怠慢,
连忙推车,将辎重推到后军阵前。
短时间内,
一座简易的防御工事便已形成。
“弓箭手向前!”
牢羌久不打仗,
执行力极差。
同一个命令,居然需要哥舒翰吩咐两次。
“敌军至一百步方可射箭!”
“稳住姿势,瞄准敌军!”
弓箭绷紧的声音响彻耳边,
也让哥舒翰有了一点小小的紧张。
毕竟是第一个上阵打仗,
对于双方战力缺少直观的判断。
魏军裹挟着烟尘,
浩浩荡荡赶来甘谷。
尘土飞扬,好似凌天的沙龙。
旌旗蔽空,宛如橛地的土龙。
眼见如此阵势,牢羌羌人心中恐惧,手上不稳,箭矢射出。
此时,
魏军距此地仍有三百余步。
这个距离别说杀敌,就是杀伤都不容易。
羌人见有人放箭,还以为哥舒翰下令放箭而自己没有听到。
情急之下,也纷纷松手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却收效甚微。
“谁让他们放箭的!?”
“令他们停下!”
“停下!”
这并非哥舒翰统兵能力羸弱,仅仅是兵源质量太次罢了。
令兵往来军阵之间,
高呼停止放箭。
奈何,
令兵的高呼,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弓弦声中。
“呵呵。”
“吾观那刘谌小儿有勇无谋,双方相距如此之远,如何能射的到我等?”
魏将哈哈大笑。
“本将也非吝啬之人。”
“既然刘谌不会统兵,本将不介意指教一二。”
刘谌南下,
为了机动行军,并没有携带大量箭矢。
之前劫掠路过的县城,也只是略微补给。
哥舒大军射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
箭矢耗尽,前军弓箭手也只能干瞪眼。
“唉……”哥舒翰扶额。“敌军弓箭将至,盾兵向前!”
“顶住防线!”
哥舒翰话音未落,
只听得漫天的破空声袭来。
“敌军弓箭!!”
“躲避!!!”
但为时已晚,
双方此时距离一百余步,杀伤力可观。
“大人!”
后方有拐羌人跑来。
“主公有令,后军让道,连环马冲锋!”
哥舒翰心头一凛。
主公已经冲过来了?
可……
他看向堵在前面的辎重车。
“来人!”
“随我将车马移开!!”
他抓起一旁的双弧盾,亲冒矢石。
周遭族人看了,
心底斗争不已。
“屮。”
“哥舒大人乃首领义兄,若哥舒大人有恙,吾等也好不到哪去!”
“干!跟上哥舒大人!”
行军打仗,治军方略有很多种。
但无可厚非的是,亲冒矢石、身先士卒是最能激励军队的方法。
“主公!”
“哥舒大人用粮车堵住了后军!”
刘谌好悬没一口唾沫呛死。
连环马已经冲起来了,你跟我说哥舒翰自己整了个密不透风的防线?
真的,
有时候队友太强也有点耽误事儿。
“主公,如今又待如何?”
花荣焦急。
看着身后已经将速度冲到峰值的连环马。
“冲过去!”
“孤相信哥舒翰能及时撤开马车!”
花荣、庞万春、牛皋心下一沉,
相信哥舒翰么?
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了吧?
连环马转过山谷,便是牢羌后军。
有人躲闪不及,被连环马当场撞上了天。
见此情形,
也来不及抱怨,羌人赶忙撤到两边。
“哥舒翰!!!”
听到刘谌大吼,
哥舒翰头顶直冒冷汗。
“快!”
“还剩最后一排!”
但时间并没有站在哥舒翰这边,
连环马冲到。
电光火石间,透骨龙一跃而起,飞跃粮车安稳通过。
“撤下绳索!”
“撤下绳索!!”
刘谌回忆了下刚才翻越马车的感觉,发现拐羌的战马根本无法越过。
饶是刘谌提醒的及时,
还是有数匹战马绊倒在地,
来不及解下绳索的,只能被带倒,然后被赶来的队友无情碾压而过。
再看前头,
只有刘谌一人!
“哈哈哈哈!”
“刘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