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做好,还需要时间。
但魏军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
趁着汉军无矢可射,
云梯、枪兵、弓箭兵快速前压。
一时间,
城头汉军被射的不敢抬头。
“万春!”
“找魏军大将!”
庞万春早就选好了目标,
就等王保保命令。
只见城垛上突兀出现一支巨大的长弓,
还不等魏人反应过来,只听得弓弦震响处,一支长矢凌空飞出。
“汉军神射!”
“保护将军!”
噗——
回应魏卒的,
是血肉穿刺而过的惨叫声。
亲卫一齐向前,
将主将抢回本阵。
眼看着攻势又要暂停,
徐邈立刻发号施令:“击鼓!吹角!”
“督战队向前!”
“旦有后退者,斩!”
“大人,末将愿去做先登!”
一旁有大将请命,
徐邈皱眉沉思。
“不必。”
“那汉军神射,只是射杀武将,却不理会士卒。”
“先等大军攻上城墙再说。”
庞万春的弓太特殊了。
每次引矢,
离着老远就能听到弓弦震动声音。
这也让徐邈确定了庞万春的射杀规律。
时至酉时。
魏军终于双脚站在了城头。
有一就有二,
后方士卒见有人登上了城墙,士气大振。
呼号着向前,
只为在城头占据一片立足之地。
反观汉军,
亦不甘示弱。
没有了魏军弓箭手的骚扰,仿佛孙悟空去了头顶金箍。
庞万春手持长枪,身先士卒,杀的魏军寸步不能进。
王保保本就是参狼羌人,
麾下有一支自己的亲信部队。
此刻他站在城楼,前后指挥,并无半点差池。
左右城墙见北门有难,
慌忙报知本门主将。
花荣心急,
往城北处加派士卒,以求协防。
但这样一来,西门防守渐渐松懈。
让魏军有了可乘之机。
“将军!”
“有魏卒登城!”
花荣目眦欲裂,
抬弓张手,飞起一箭,正中头前魏卒眉心。
可惜,
若是换了北宋军队,可能真就止步不前,甚至惊慌逃跑了。
可如今花荣面对的是曹魏精兵,
头兵阵亡,后军立刻补上。
饶是花荣箭无虚发,
短时间内也无法阻止魏军登城。
“花荣将军莫慌!”
“伐同来也!”
伐同带着发羌人马,
跨骑牦牛赶来。
一股生力军的加入,
局面顿时好转。
“兄弟们!”
“把魏人赶下城墙!”
牦牛横冲直撞,
再加伐同手中铁蒺藜骨朵生猛,魏军一时间节节败退。
“伐同将军。”
“汝到此处,南门如何?”
“花将军勿忧。”
“有秦良玉将军在彼,可保万无一失!”
花荣点头,
遂放下疑虑。
“报!”
“大人,四处城门的先登军不能抵敌,又退回来了。”
徐邈扶额。
“土墙还有多久筑好?”
“回大人,大概还需一时三刻。”
徐邈咬牙,
现在是手段尽出,却奈何不得汉军分毫。
他是曹魏封疆大吏,
比谁都清楚,如果枹罕丢了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
现在雍州局势,
比他想象的还要糜烂!
“报!!”
只见东方有信使到来。
临到军前,
战马竟已跑死了。
信使跌落地上,
顾不得疼痛,一咕噜爬到徐邈近前。
“大人!”
“狄道、故关丢了!”
“什么!?”
徐邈几乎是用喊的。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马颙、皇甫钟呢?”
“这……”
“有什么话就说!”
“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
“呃,是。”
“故关守将皇甫钟战死,为邓艾一合所杀。”
信使偷偷看了徐邈一眼,
生怕他气急之下,把自己拉出去砍了。
“陇西太守马颙,为刘谌生擒,生死不知。”
徐邈绝望看天。
“皇甫钟,身为皇甫嵩亲族,居然不是邓艾的一合之敌?”
“难道……”
“当初刘谌冒险进入雍州,便是为了这个邓艾?”
荒谬!
他刘谌久居深宫,
从何得知邓艾是个人才?
徐邈苦闷的摇摇头。
“郭淮都督还有何布置?”
信使只是从狄道来的,
怎么可能知道郭淮的布置?
想起这一点,
徐邈意识到自己有些昏过了头,挥挥手让信使下去了。
他再次望向枹罕城头。
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枹罕打了两天多,快三天。
一点攻破的迹象都没有,
甚至一点点希望都没有。
现在狄道、故关又被占。
一旦汉军出阴平、祁山两道,会合刘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