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宫内宫外热闹非凡。
皇上早起便要到祭祀长殿点香礼行,鸣鞭迎神过年,正午又要赐宴百官,后又将到永合殿参与家宴,晚上还要去宫门城墙上,与百姓洒福以求国泰民安。
宫外也是欢庆一片,殿京城内,每年都将由四面各城轮流组织一批,迎年兽与送年兽的习俗,今年轮到北城。
到时会有二三十人的队伍,踩着高跷假扮成威武大将与士兵,抬着用油纸加颜料做出,那看起来又大又凶猛的假年兽,从早上便开始由城北绕到城中各面,最后在人们的追逐嬉戏中,绕回北城城门处出去,再将年兽送至北城外的深山之中。
世子府内焕然一新,一大早,管家下人都正为今日过年忙碌着,牧源早早祭祀完祠堂,便站在凌烟阁内,看着手中泥人发起呆来。
除夕庆典所有文武百官都得参加,他作为皇上外甥又在朝当职,不仅要陪着皇上点香迎神,还得直至家宴结束方能离开,不去更是不行。
陆游加急走了进来
“世子,昨晚派去南城的人回话,说直至现在也没见着小姐身影,城中的人也回话说,没找到。”
牧源皱了皱眉,缓了一下道
“让暗卫去找,尽快找到。”
“是。”
陆游应了一声便出了凌烟阁。
牧源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案桌前,将笔筒里的笔倒了出来,再将泥人插入笔筒,看了看那滑稽的泥人,换上朝服便往皇宫而去。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红红火火热闹非凡,宋仁锦一早便是忙忙碌碌,将府中祭祀礼拜完成已到正午,他拎着一堆前日便准备好的东西,坐着马车朝孟凝进入的人家走去。
他想着,白家已被查封,孟凝又穿着下人衣袄,看那人家,大过年的连张红纸也没粘贴,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于是买了很多日常所需给孟凝带去。
殿京各城的人,都跟着迎年兽的队伍四处奔走游乐,宋仁锦坐着马车来到城中正街,便被堵住去路,只能拎着东西往孟凝去的胡同走去。
过了许久,宋仁锦来到老妇院门前,他本想着,孟凝既然不愿说出自己居住之地,那便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住在这里,于是将东西放到门口,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之时,竟听见里面,传出一阵老妇哭泣的声音,宋仁锦疑惑的看了看那紧闭的院门,想着,这大过年的莫不是里面出了何事,犹豫着抬了抬手,最终还是将门敲响。
老妇听见敲门声后,止住哭泣,将眼泪擦干走到院门边问
“谁啊?”
宋仁锦道
“我乃殿京知府宋仁锦,昨日见我一友人进了大娘院中,想着应该是大娘好心收留,今日带了些日常用物前来看望,还烦请大娘将门打开,让我见一见我这友人。”
老妇听宋仁锦说是知府大人后,顿时一惊,想着自己儿子终归是帮着那赌坊,做下不少错事,便心慌开口
“我不知道,没人来过我这院中。”
宋仁锦听后想了想,昨日明明见着孟凝进了院门,还称老妇为干娘。大年三十这老妇却哭哭啼啼,还不承认孟凝来过,那孟凝后来究竟又发生何事?
便大声说道
“昨日本府,亲眼看着我那友人进入院中,大娘不敢开门,莫不是我那友人在你院中发生事故?”
老妇听后心里直跳,也不敢开口
宋仁锦见老妇不语,便大声喊道
“你若再不开门,那本府便让人来将你院门砸开,我那友人若真在你这院中遭遇不测,本府定要让你全家,负责到底。”
老妇听后也是慌了神,急忙将门打开说道
“大人呐大人,不是我老妇不愿开门,这实在是,,,,”
老妇站在院门处,将孟凝来到院中之事一五一十的,给宋仁锦说了一遍,宋仁锦听后发怒
“你们竟敢如此大胆,未经她人认可,便将人私自关押迫其成亲,现更将人用作抵债,难道不知王法吗?”
老妇听后急忙跪了下来
“请大人恕罪,老妇也是想着,老妇儿子已经不小,又经那仙人指引,才一时起了念头,老妇自知对那姑娘不住,才在家中失声哭泣,还望大人能将那姑娘救出,老妇也能心安些,至于我那儿子,哎!”
老妇说着,无奈的跪哭在地。
宋仁锦见她也将孟凝之事告知,现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救出孟凝,而不是追究责任之时,便对老妇道
“那大娘可知他们将人带往何处?”
“娘?”
这时老妇儿子钱福回来,见老妇跪哭在地,急忙走上前去想要将他娘扶起,扭头看着宋仁锦
“你是什么人,敢到我家欺负我娘。”
还不等宋仁锦开口,老妇便拉着他道
“孽子,还不快些跪下,这可是城中知府大人。”
钱福听后脚下也是一软,跪倒在地。
宋仁锦见他如此,急忙说道
“现在不是本府追究你们责任之时,快些带着本府将人救出,才能减轻一些你们罪责,时间长了要是出何变故,就算本府想要宽恕你们,怕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