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全黑,牧源一路回了世子府,刚进门,绿竹便迎了上来
“世子,小姐,小姐她偷偷跑了。”
牧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绿竹将孟凝写的信件,与那八十银票交给牧源,牧源接过信封,另一只拿着泥人的手帮着将信拆开了来,信中大抵是说
孟凝感谢世子将她带出白府,还让她好吃好喝住在世子府内,自己不仅没做出一点,有益于世子府之事, 反而让他府中多位侍女生病,实在不好意思再待在府内,便将仅有银钱交给世子,用以弥补自己对府中之亏欠,待他日自己有钱了再来报答世子之恩。
信中还说,她违抗圣旨之事等她找到机会再跟皇上解释,就算皇上追究,也绝不会牵连世子府与家人。
牧源看完信后心中莫名升起一团怒火,淡淡开口道
“让人将她找回来。”
“是。”
绿竹伏身答
牧源又冷冷的道
“让他们去南城寻一下。”
拿着信与泥人便回了凌烟阁。
绿竹朝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伏了伏身子,转身安排人出府去寻找孟凝。
孟凝看着宝兰,见她低头不语,便朝她靠了靠
“宝兰。”
她轻轻唤了一声
宝兰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孟凝看着她,心里紧了紧,她的宝兰,曾经天真可爱活泼善良,虽然胆子很小,但,事关孟凝,她定会鼓起勇气反抗一番,如今这副模样,定是被这些贼子伤害不少。
孟凝轻声朝她安慰
“宝兰,别怕,有我在呢,我就算拼了命不要,也不会让他们再来伤你。”
宝兰听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孟凝愣了两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唔,小姐,,,。”
宝兰趴到孟凝肩上痛哭起来。
过了好久,宝兰终于停止了哭泣,她哽咽着从孟凝肩上撑起身来,看了看孟凝身上绳子,伸手便解了起来,边解边委屈道
“小姐,我娘被他们关起来了,他们要我乖乖听话,不然就把我娘打死。”
孟凝看着宝兰,一脸心疼又疑惑的问
“你跟奶娘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
宝兰将孟凝身上的绳子解开后回忆着道
“我与我娘从府里出来后,,,,。”
原来宝兰母女出府后,奶娘带着宝兰回了宝兰出生时的家,可那十多年都没人住的地方,早就踏得不成样子,宝兰跟奶娘想要继续住在那里几乎不可能,她们便又回了南城,还在南城桥下住了几日,也乞讨了几日。
后来奶娘不知在哪里听说,城北王员外家儿子命不久已,想要给他儿子找一女子冲冲喜,而且给一百两银钱作为女子冲礼,冲完喜后,王员外的儿子若是病好了,那冲喜女子便留下做王府少奶奶。
倘若王员外儿子最终还是没能好转,那这一百两便作为女子冲喜报酬,女子还可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过自己日子。
奶娘想着,那王员外怎么说,也算是个家财万贯的员外爷,不管王员外的儿子能不能好,这买卖都不亏,于是便将钱给接下了,还写了契约盖了章。
宝兰刚知道时也是不同意,但奶娘又接了人家的钱,便只能答应去那王员外家冲喜。
于是两人便到了城北待了两日,等着王员外家选日子冲喜,可谁知,还等不到宝兰到那王员外家的日子,便传出那员外儿子突然病死的消息。
奶娘本以为,自己就这样白捡得一百两,便在城边租了房子交了房租,又买了些东西花了不少钱。
可没几日,那王员外家就让人找到奶娘,要她归还王员外三百两银,说是宝兰命不好,这才合了八字,便硬生生将他儿子早早克死,还要她们三日之内还回去。
奶娘不服,自己才拿一百,怎的突然就变成了三百,她拿着字据找到王员外家。
员外没见着,那府中管家,让她好好看看字据上的银钱数目,奶妈将字据打开看了看,这签的时候明明是一百两,突然竟变成了三百两。
奶娘这才慌了神,看着自己手里剩得不多的钱,实在没办法,她们在城北也呆过几日,奶娘知道城北有个地下赌坊,便背着宝兰偷偷去了那地下赌坊,想要搏一搏。
可那种地方,哪里会让她轻易就能赢钱的,在赌坊的人一阵引诱过后,奶娘不仅将手里的钱输完了,还倒差赌坊二百两,奶娘便被赌坊扣了下来。
宝兰流着泪说着,孟凝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安慰着。
宝兰继续说
“他们将我娘打了一顿见她实在拿不出钱来,当天就让人寻到了我,于是便要拿我抵债。”
孟凝听后激愤道
“这帮无法无天的土匪,这光然抢人的本事看来是用掼了的。”
宝兰流着泪水,继续说
“他们先是将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去,我想逃走没逃成,便被他们狠狠打了一顿。”
说着便将衣袖捞了起来。
孟凝看着她捞起的手腕上,那还没好全的伤疤,让孟凝一阵心疼,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心里对那坏人恨到骨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