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票收好后,又瞧了瞧自己被烫伤的手腕,前些天起的水泡已经消了下去,现结了一层有些发黑的痂壳子。
那药水是擦伤用的,对这烫伤好像没多大作用,但也只能将就着用,多少是些心里慰藉。
她拿了药水轻轻涂了一遍,将药水放到自己安在灶台边用来吃饭的桌子上,起身进了木棚休息。
牧源和太子刚从琅平回到殿京便进了宫去,皇上坐在长庆殿内那张,雕刻着威严龙纹的椅子上,牧源与太子则坐在殿内两侧,正给皇上说着这次诏安的事情。
“儿臣已让王将军带兵与罗太守之孙罗齐共同驻守琅平,琅平地势较平,此城易攻不易守,虽然罗都尉护了多年,但也损失颇多,所以还需等待时机改一改其地势才行。”
太子将几人在琅平时见过琅平地形后分析过的结果告诉了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深思了一会儿
“嗯,这罗云可愿回殿京?”
太子回禀到
“罗都尉现也退居于后,儿臣也与他提议,让他与儿臣一同回京安享晚年,罗都尉当时也已同意,不过要等全部事宜安排妥当后,才会带着其孙女罗玉淑回京。”
“嗯,好,此次去琅平也算圆满。”
说完,皇上看着年公公道
“他们平时喜酒,待会儿将那几瓶上好的贡酒送去几个后生府里以示嘉奖,”
“是。”
年公公低头答道。
此时,一个小太监走到门外,年公公走了过去,听了小太监的话后又来到皇上跟前
“皇上,前几日派出去找白三小姐的人回禀,说找了几日也没找到白孟凝,问过守城的士兵,都说没见过她出城。”
牧源听说找孟凝,心里又疑问起来“白孟凝,是丢卖身契那个白孟凝吗? 她又怎么了。”
皇上想了一下说
“嗯,没出城就还在殿京,继续找。”
“是。”
年公公答道。
太子见皇上让人继续找孟凝,便好奇的问。
“父皇,这白孟凝是何人?竟让父皇四处寻找。”
皇上不经意的说
“哦,是几月前调往冀州去的户部侍郎白益之女。”
太子又好奇的问
“她,是犯了何事吗?”
皇上看着太子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前几日殿京知府宋仁锦进宫,说白家一众家奴私下偷偷将白家变卖,这白孟凝孤立无援便求助官府,托他将白家家财追回后全部上交于朕,好让朕同意她去往冀州。”
牧源听后想着,
“这应该便是她随身携带家奴卖身契的原因吧。”
太子听后明白的点了点头
“哦,这户部侍郎家三小姐儿臣倒是有点印象,在儿臣和阿源回京当晚,我们一行刚进城门,便见一女子蹲坐在地,询问才知她是户部侍郎之女,当时好像就是吵着要去冀州,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想着去。”
然后又问
“那父皇同意她去吗?”
皇上严肃的道
“朕当时让白益留一女在京,就是提醒他找好自己的位置。”
太子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后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皇上想了想又道
“不过,宋仁锦说,这白孟凝将家奴告发后不仅替他们求情,还将白家所有家奴的卖身契消除以还他们自由,这到让朕对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看法。”
严寒的冬,天早就黑了,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顿饱饭的孟凝,用被子将头盖住躺在柴棚里。
她穿着厚实的衣袄,平时倒也不觉得冷,只是最讨厌也最害怕天黑,但现在的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黑得更加的早,亮的也愈发的晚。
她缩在被子里,心里想着
“我这米缸都空了也不见皇上圣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再等下去,这圣旨没等着反而先将自己饿死在这柴棚里,那传出去才真的丢人,要死也要死得体面些,明天还是想办法出去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就在她使劲闭着眼想让自己快点睡着时,外面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察觉后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的动静,声响越来越近,是轻微的脚步声。
孟凝确认后害怕到心都差点儿跳出来,连呼吸也不敢发出一点。
想着这摸黑进府的不会是强盗吧,这府里什么值钱的都没了,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小命保不齐怕是要丢了,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就更可怕了。
越想越害怕,她将被子拽的更紧了些,只希望外面的东西千万不要发现自己才好,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害怕的将手躲在被子下,小心的摸索着前几日放在旁边的棍子,心里想着,要是外面的东西发现自己,自己就先给他一棍子打懵了才好有机会逃跑。
牧源从宫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在与太子分别后,他回想着皇上说孟凝遭遇家奴背主之事,便想通了她为何会将家奴卖身契随身携带的原因,倒是对这几次偶遇的女子多了两分好奇与同情,便连夜去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