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不补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些反应都如小六说的一样,大概只能坚持到桉桉被绑架的那一天。也就是差不多三年后的这个时候。
说不恐慌肯定是假的,因为她知道阿年是怎么一个敏锐的人,稍微没注意就能发现不对劲。
小六现在不在,她也没法兑换灵泉,不知道到时候用灵泉有没有用。
“阿时?”
外面江肆年做好了饭菜发现叶时知不在,环视了一圈才疑惑着敲房门。
“等一下,刚刚桉桉口水弄到衣服了,我换一下。”
叶时知身体紧绷了一下,赶忙找个蹩脚的回答,匆匆忙忙去拿毛巾擦掉血,然后换身衣服。刚才有些滴落在了衣服上,不能穿出去。
等换好后,叶时知为难看着这些“证据”,先把衣服叠好放进了最里面藏着。毛巾就握在手里,表面佯装无事往外走。
“阿时,碗筷……”
叶时知已经快速进入了卫生间,声音传出来,“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吃。”
语毕,叶时知打开比较古老的水龙头,咯吱咯吱响,然后流出水来。把毛巾放到下面冲洗着,看着红色在水流中慢慢消失才松一口气。
暂时先这样吧,先瞒着,等小六回来了看看能不能解决。
把毛巾随手晾在杆子上,叶时知才转身打开门出去,见他们都在等着自己,表现没有任何不妥。
“开始吃吧,大家都饿了。”
等叶时知一落座,方景山先举起杯子,高声:“庆祝嫂子平平安安,也庆桉桉顺利出生,干杯!”
“干杯!”
……
叶时知被这气氛弄得兴奋,多喝了几杯这还有些苦涩的饮料。
桉桉还在叶鸿栋怀里,昏昏欲睡,丝毫没有被他们的气氛给打搅到。叶时知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这是桉桉,是江岁桉,也是她心心念念很久的孩子。
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没忍住再喝了一杯,只是在喝第二口的时候被旁边的江肆年给拦住。
“阿年,就喝一小口。”
这话听在江肆年耳中带着撒娇意味,他手顿住,实在撑不住她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任由她去了。
得到许可的叶时知很高兴,没忍住又多喝了一口,明明不是酒但是让她短暂遗忘了烦恼。
“嫂子厉害!”
方景山还在起哄,脚底下被叶鸿栋给踹了一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小叶打我做什么?又没抢你的桉桉。”
方景山根本没接收到叶鸿栋的暗示,说了好些话让叶时知又喝了些。
“方景山,可以了。”
最后还是江肆年出声,叫停了激动的方景山。
“喝,又不是酒,难得聚在一块。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叶时知主动站起来,脸上泛着红晕,似是醉了般,但只是果汁而已,没有酒精度数,又怎么会醉呢。
江肆年想说什么,叶时知抢先把他面前的果汁递到他唇边,抬抬下巴:“阿年,喝。”
不等江肆年有动作,她已经举起酒杯在桌子中央,有点豪情万丈:“来,庆祝我们未来越来越好,日进斗金。”
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他们四个人的杯子慢续磕碰在一块,清脆的嗓音萦绕在这方上空,久久不散。
属于他们少年人的轻狂啊,在这短暂放下所有包袱的环境下一一释放出来。大概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太少了,少到他们可以在很长的时间内靠着怀念来激励自己前进。
“江哥,你肯定会得偿所愿的,方景山提前祝贺!”
方景山对着江肆年敬酒,眼睛里星光闪闪,在得到回应后一口闷了,低低笑起来。
真好,江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他啊,也要为了守护江哥的幸福而努力,成为护住他们的后盾。
叶鸿栋看着叶时知,眼里希冀在闪现,以后他想成为大作家,文章里要写关于所有美好或揭露社会的丑陋。而且也要写一篇关于他们的故事,关于他们在这小镇上的故事。
还有姐姐,希望她亦如现在这般被人宠着,不再是假装强大去保护别人。
说来也好笑,这在场的四个人里,没父母的没父母,有父母的跟没有一样。但现在还好,他们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彼此的亲人。
桉桉被放在了摇篮里睡着很香,随着方景山和叶鸿栋陆续离开,叶时知趴在桌子上,朝着江肆年傻笑。
“阿年,长得很好看。”
她伸出手在空中描绘着他的眉眼,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江肆年放弃了去收拾东西的想法,而是靠近她弯腰抱起,低头扬起语调:“阿时再看看?”
他笑意明显,让叶时知还真凑近他看了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叫气氛暧昧起来,江肆年都能看到她红润的唇和长长的睫毛。
叶时知很快脑袋收回去,摇晃着脑袋。
“看了,很好看,你是我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抱住他,似乎怕他跑了。
“好,是你的,阿年永远是阿时的。”
江肆年把人放到床上,给她盖着被子,自己去端杯温水来。冰凉的饮料喝多了也会口干,还是温水热一下肚子才好。
“喂我。”
叶时知其实清醒着,但是她靠在那不想动,理所当然让江肆年帮忙。
这有点任性的小性子在江肆年看来就是小情趣,杯壁碰着她唇,他小心喂着,生怕水顺着流下来。
当然这个姿势很难不让水流下来,江肆年都来不及擦,水已经打湿了衣领,欲透不透的迷惑人心。江肆年的眼神瞬间幽暗下来,把杯子放在一旁,静静坐着。
“阿时,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叶时知侧过身子,这个姿势勾勒出她的身材,嗯了一声,“那你现在也没有办法。”
她跟一只偷懒的猫咪一般,慵懒着眯着眼,有些困意。轻描淡写回应这个在危险边缘横跳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怕。
“阿年呢,你该去哄桉桉了。”
叶时知盖好被子没有理会江肆年,外面桉桉的啼哭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