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的手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生怕怀里的人变成一场不真实的梦。
察觉到男人的情绪不对劲,姜鸢珺还是从他怀中挣脱,直视他有些微红的双眼。“阿璟,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摇摇头,试图藏起自己眼底的失落与晦暗,下一瞬,便换上了温柔的目光,“没有,只是太累了,今夜宫宴我来接你,珺儿先歇息会吧。”
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她也有些不明所以,感觉洛晏璟怪怪的。
而奇怪的洛晏璟在出了凤仪宫之后,脸上的温柔转瞬即逝,不止是冷冽,还多了些杀意和阴狠。
其实这几日他一直歇在崇清殿,白日里便用那成堆成堆的奏折麻木自己,并不是实在抽不出时间陪姜鸢珺,而是因为那日暗卫的汇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鸢珺。
只是今日,他实在太累了,想见见她,但见到她时,便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想抱抱她。
思绪飘到七日前,他的暗卫在这京都中是无处不在的,即使是看不到的地方,也可能只是他的人并未在明面上,甚至上至屋顶,下至水底,可能都有。
若不是他的暗卫,他可能还不知晓他的珺儿与洛千辰见面一事。
“皇上,属下看见皇后娘娘同渊王殿下在御花园中.......”
不得不说他的暗卫是负责的,不仅将两人对话的每一句完整转达给了洛晏璟,还将她们两人的神情都形象的转达了。
也正因如此,洛晏璟的心中便像是亲眼所见一般难受,微微一顿,他的眼神在暗卫的一句句话中变得暗淡,浑身散发出阴沉骇人的气息。
而暗卫迟迟未得到回复,便看向了易鸣,后者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他退下。
原来在他之前,她与洛千辰便认识,甚至差一点,他的珺儿可能成为洛千辰的王妃。
不知珺儿如今心中是否还有洛千辰,她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心,又或者说,她对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到底有多少是真情流露,此刻,他的心里也产生了质疑和困惑。
想到这,他黑眸微眯,目光冰冷。
这是第一次,他对姜鸢珺产生了除了爱意外旁的思绪。
而他与洛千辰之间的关系,倒是比他与洛千澈之间的关系好不少,也多了些兄弟之间的感情,他深知洛千辰的为人,从前觉得他不会做出逾越之举,但此刻他也有些说不准了。
从前他只觉得若是珺儿不愿说从前的事,便不说,他愿意将所有的耐心都给她,只是一想到姜鸢珺曾经与洛千辰有过自己不曾知晓的曾经,那种感觉不知如何形容。
所以,这些日子,他未入后宫,更未去见姜鸢珺,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
宫外府邸的暗室
“大人,南越使臣金子奥来了。”
身着黑衣的男人瞧着年老,回过身来,是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的霸气。
而这金子豪便是南越国二皇子,最不受南越国君王宠爱的儿子,是以,才让他作为使臣前来。
南越与安成积怨已久,可是这次,却因边境战事节节战败,南越君王便派使臣亲自来求和,主动提出归顺且依附于安成。
但更多的是审时度势,如今安成一国独大,堪称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就算是南越同西临两国加起来也不是安成国的对手,为此,才有了这次两国两部使者共同前往安成国议和。
“久闻陆太尉盛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少年玉冠束发,眉目俊美,气宇轩昂,谦和温润,格外的自在从容。
“金二皇子过誉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邀二皇子前来,是为合作一事。”陆太尉发出爽朗的笑声,亲自给金子奥添茶水。
“陆太尉身居高位,应当尽心为安成国皇上才是,如此行事可谓是不忠之人。”金子奥微抿一口茶,眉目含笑。
他不觉得眼前这位太尉是什么善心的人,好意拉拢自己,一仆不事二主,既然他对自己的君王都不忠心,那又如何保证他不会出卖自己。
但陆度均并不气恼,还是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二皇子想多了,我原先对南越之事并无兴趣,只是听闻二皇子才能出众,只是奈何不受父皇宠爱,才被大皇子处处压了一头,莫非二皇子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摆脱。”
“那便看看陆太尉开出的条件够不够让本王做事了。”
“南越要献二皇子胞妹小公主来安成国和亲,若只是平平无奇也掀不起风浪,想来这也不是南越国君王和二皇子想要的结果吧,这棋子啊,还得先杀尽四方之后,再将对方的路堵住,才能自戕,这才值得。
而二皇子再出众,但也因路被堵住,而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如此韬光养晦,二皇子想来是大有计谋的吧。”
陆度均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换了旁人可能听不懂,但金子奥明白了。
陆度均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妹妹做他的棋子,帮他成事,且赌他不会为了一个妹妹,放弃打倒他的父皇和哥哥机会。
见他沉默不语,陆度均对于自己开出的条件,更加有自信了,在此之前,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知晓这位二皇子在南越国的事情,因此,才选择了他。
西临国此次派来的大皇子康培文守规且懦弱,难以成事,金子奥这种便是他计谋中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令牌可号令我二千人的私兵,只要二皇子答应后日狩猎时按照我的谋划做,我再加一千人。”
三千人不多,但或许关键时候与他也是助力,思索半晌,金子奥举杯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