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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没有心的,四公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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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惨白,蛛丝般的雨滴柔长,笼罩着府墙外的树冠,落到地面上激起一圈圈荡漾的细小涟漪。

靳淮撑着油纸伞站在府前踏跺上,任由檐下滴落的雨水砸在伞面上发出闷响,远远望着街口。

向玉走近,低声道:“少爷,许方义和他家人不见了,许府在光宁城的几处粮仓也全空了。”

靳淮眼睫微敛:“派人去找了吗?”

“找了,粮食数量不在少数,运出城要不引人注目绝非易事,但光宁城内也找不见半点踪迹。”向玉心中奇怪,那粮食少说也有好几车,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运走的?若是藏在光宁城中,那也不至于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继续找,让人仔细盯着出城的车马。”

向玉领命,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便瞧见街口驶来马车,车轮碾过水洼,留下一串串长长的水渍,向王府而来。

“下去吧。”

于是向玉便退下了。

马车停下,车夫从后厢取出车马凳,青雪扶着宁婼下了车。

“我方才好像瞧见向玉了,他说什么了?”宁婼问道。

靳淮收了伞,交给一旁候着的下人:“钱庄核算了这两个月布施支出的银两,送来了账本,要我过目。”

宁婼哦了一声,跨过门槛,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过几日便是殿试放榜日了吧?”

靳淮思索片霎后点头:“后日。”

“贺礼可都备好了?”

“备好了。”

两人一块往里走,步入了紫藤萝回廊,还未到紫藤萝的花期,木梁不见花色。

宁婼指尖流连过紫藤萝垂下的藤叶,枝叶跳动晃悠间她蓦然拽下一片绿叶在手里把玩。

“真可惜,紫藤萝簪到状元帽上一定很漂亮。”

“府里有垂丝海棠、山茶、杜鹃、迎春、玉兰、含笑、小叶九重葛、连翘。”

宁婼扭头看靳淮,嘴角轻扬,清丽的笑意自眼波起流转,涤漾整张芙蓉面:“你吃味?”

宁婼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靳淮此时却跟盲了一样,甚至是五感尽失,对此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宁婼自讨没趣挪开了眼睛,走了两步又陡然回头,笑容未淡:“待你登科及第之时,我给你簪茉莉如何?”

茉莉和荷花在康亲王府是一年四季都盛开的花。

是宁婼最喜欢的花。

“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靳淮问宁婼,他问得直白,眼梢嘴际冷冷的笑也同样毫不掩饰。

宁婼记着他这神色,他常用这副表情对着她,恭敬,却又不敬。

像一节竹子,在狂风压下弯了背脊的竹子。

风停了,背自然就直了。

谁又能说,一时的弯腰全然是因风重呢?抵抗不过的势,先顺从,才能活。

过刚易折。

但弯了太久,也可能失了本性。

笼中鸟,关了十年二十年,还会飞吗?还敢飞吗?

“你觉得我不会吗?”

“我不喜欢茉莉。”靳淮好半刻没有回答,最后撇开脸,道。

宁婼揉碎手里的藤萝叶,汁水沾上了手心手指,她只低眸睨了一眼,“将院里的花各采一箩,同贺礼一起给徐府送去。”

身后跟着的侍女福身:“郡主,茉莉也要么?”

宁婼脸上的笑倏然消失无踪,侍女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就要站不住,宁婼在这时却是朝她又笑了,语气温和得很:“不要。”

侍女稳了稳心神,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办。”

靳淮出言将其拦下:“后日再送。”后半句话是对着宁婼,“今日金榜未出,便送贺礼,难免落人口实。”

“今日的花开得最盛最美。”宁婼道。

“徐府少爷是太子伴读,神都官民皆有共识他已算是太子门客,就算他是凭真才实学中了状元,在那些人眼中,也要算太子殿下七分功劳。”

骤起风,藤萝叶交缠绞绕,上旋下转,回廊白纱帘起起落落,宛如白色水浪连绵起伏。

隔着乳白薄纱,雨幕遮掩了半分,看不真切。

“平日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康亲王府,尤其是放榜前几日,更会剧增而不会骤减。”

“这几日阴雨连连,看势头今日这雨晚些还要更大,经这一遭,大抵都要是些落花残花了。”

宁婼将手中烂叶丢出,雨水狂乱拍打其上。

“我想去采荷。”宁婼盯着院里砸在地上碎成好几瓣四溅的雨花,没头没尾蹦出一句。

雨势果真未退,反而更盛。

“郡主会染风寒。”靳淮想也没想便拒绝。

宁婼越过靳淮,往冬水苑走。

“待雨小了,让人去采几支荷花送到郡主房里。”雨中的藤萝残叶十分狼狈,靳淮没有再看,扭头对侍女吩咐。

·

第三第四日,竟接连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今日,是状元游街。

十里长街张灯结彩,沿边摆着盛开的各色百花,幽香四溢,蜂乱蝶忙。长长的舞狮队自状元将出的皇宫翊景门处开道,锣鼓喧天。

夹道两旁尽是凑热闹的百姓,喝彩欢声络绎不绝,亦有手里挎着花篮的,待状元到来,便向车队撒花庆贺。

天珍阁是神都第一酒楼,雕梁画栋的楼体骄然独立似明珠嵌在长街旁,蒙清晨第一缕晨辉而流光溢彩,迎幕间第一丝灯荧而诉尽繁华。

宁婼胳膊置于窗框之上,斜着身子眺望楼下的场景。

绿萝缠绕在手臂上,晨间浇灌的清水攀附在枝叶间,蹭到了宁婼袖上。

眸光扫过,在某个地方停下。

着木槿色锦袍的男子站在人群边缘,一指宽的轻紫抹额与乌黑长发更衬得肤白如玉,眸若点漆,站在人群里惹眼得很。

似乎是察觉到了宁婼的视线,成郢抬头看来,中间相隔的齐天的锣鼓声、飞舞的七彩花瓣、喜气洋洋的祝贺词,在这一瞬全化作乌有,二人直直望进对方眼底。

·

铜制香炉雕刻着锦簇的牡丹花,青烟从镂空处袅袅娜娜而起,香气回旋缭绕,盈满一室。

轻抚琴弦,指尖流出的古琴声韵袅袅悠扬,玉手挑银弦,勾出泠泠琵琶音,交织成一幅梦幻痴醉的无形画卷,清泉幽幽,酒香绵润。

滚水落进壶中,皱巴的茶叶舒展开来,色泽融进了水波之中。宁婼慢条斯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木镊子取起倒扣的圆融杯,流淌过杯身的水往上冒着烟。

“下去吧。”

手帕拭干杯外壁上的水珠,拎着茶壶倒入茶水。

乐声戛然而止,乐者扶裙起身,朝宁婼见礼:“奴家告退。”而后抱起乐器,压着脖颈往后退至竹门前的屏风后,才转过身子出了房间。

壶中的芽在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冉冉上升,升升沉沉,起起落落,蔚成趣观。

桌上摆着黑珍珠一般光洁圆润的葡萄。

成郢行至楼梯口之时,见一男抱琴一女抱琵琶,低眉敛目出了宁婼所在的包房。

推门而入,绕过鸳鸯戏水的屏风,宁婼一人在房里。

“敬顺堂便也罢了。”

“四公子还未正式入都,在神都中这般大摇大摆不加遮掩,有心人瞧见了是要大做文章的。”宁婼将倒满的茶水放到成郢那侧的桌上,笑得有些玩味。

成郢好似真在思考宁婼的话,半晌笑颜展露,作不解状:“有心人?郡主吗?”

状元队伍接近,锣鼓声更加响亮,宁婼支颐,是似玩笑又不似玩笑的语气:“我没有心的,四公子。”

成郢走到一旁木架边,在铜水盆中净了手,清水漾漾,成郢轻轻甩了甩手,手上重的水珠落回了盆里。

绸布一下一下划过指间与掌心,没甩掉的水珠渗进绸布,加深了白布的颜色。

“托郡主的福,我与徐少爷也算是有点交情,他如今春风得意了了心愿,我自然该来看看,送上贺礼。”

徐子遥在当了太子伴读的第二年,向宁婼承诺他一定会考上状元。

小小的少年,目标定得十分高远,话却说得铿锵有力,宁婼当时有些惊讶,不想扫了他的兴,于是随口应了个好。

成郢从窗外看出去,高头大马上的红锦衣状元郎正行至天珍阁楼下,徐子遥笑容满面,拱手向周边向他道贺的百姓们道谢。

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在寻觅着什么。

“郡主这葡萄甜吗?”

闻言宁婼看向成郢,也正是这时,徐子遥正好抬头看向这边,天珍阁三楼的其中一雅间窗户大开——

窗边粉绿团锦琢花裳的姑娘正侧头说着什么,也不知屋里是谁、说了什么,引得如花容颜上流现清浅笑意。

宁婼再往窗外看时人人簇拥着的徐子遥已经行过,只能见一背影,马背上挺得笔直。

“郡主打算给他谋个什么官职?”

“吃葡萄还塞不住四公子的嘴吗?”

白皙修长的指节摘下一颗颗紫葡萄,慢条斯理剥了皮,翡翠玉碟中放入一颗一颗浅绿色的小圆球,淡青泛白的经络蜿蜒曲折。

再是用小银刀割出一个小口,小镊子一粒一粒取出里头的籽。

宁婼端详着他不急不躁、不厌其烦的动作,余光瞥见了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眼睛一眯。

“郡主赏脸。”

成郢将一碟脱了皮去了籽的晶莹葡萄送到宁婼面前。

因他半起身的动作,桌布挡住了玉佩半边。

小银叉没入果肉,有汁水从创口缓慢溢出。

那是成郢在神都的第二年,宁婼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那年不知是谁给王府送了一尊上等和田玉雕成的彩云捧明月,宁长枢将它给了宁婼,宁婼便让人凿了那雕塑,给成郢做了一个玉佩,是茉莉花样式。

后来不止生辰,宁婼也常常送他各种自己得到的奇珍异宝,与它们相比,那玉佩早就黯然失色了。

但在康亲王府的几年,茉莉玉佩成郢从来不离身。

年深日久,如果不再亲眼见到那茉莉玉佩,宁婼怕是再想不起来有这回事了。

如今见他腰间佩戴着,也不知是入都前特意戴上的,还是从来没有放下过。

宁婼没想问,收回了思绪。“小时父亲不许我沾酒,蟹性味又偏寒凉,便也不许吃醉蟹。我记得有一年中秋,你为我做了青梅酒醉蟹,我们俩躲起来偷偷吃了。天珍阁的醉蟹做得好,四公子尝尝?”

成郢便是拿了蟹剪剪断了蟹脚,再用蟹叉取出蟹脚肉,蟹勺挖出晶亮流油的橘黄色蟹黄。

“王爷不许郡主吃的东西,郡主从前可是没少吃。”

成郢低眸专注着手上的拆卸工作,长睫在眼睑处扫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宁婼心底不禁变得有些温软,连带着眉眼也柔和了几分,莞尔道:“四公子的功劳最大。”

那时候宁婼的身子要比现在更差,要忌口与少食的食物两只手两只脚都数不过来,成郢为了让她乖乖喝药养好身体,特意走了神都好几家书肆买了好些菜谱,将宁婼不愿吃的东西做得可口,做到她愿意吃。

偶尔也陪她放肆一回,给她做些她不被允许沾的食物。

胡萝卜泥与蟹黄看起来相像,吃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那一日宁婼吵着闹着要吃螃蟹,摔了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瓷器玉器碎了满地,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丫鬟家丁皆在院中跪倒了一片,谁也不敢起身,谁也不敢靠近。

成郢小心翼翼绕过碎片,端着一碗胡萝卜泥到宁婼跟前,同她说这是蟹黄。

结果当然是——连泥带碗一并摔在了地上。

第二趟,成郢说这是胡萝卜泥,不过是加了蟹黄的胡萝卜泥,这一碗胡萝卜泥多于蟹黄。

前头被宁婼摔了的那一碗是蟹黄占大头。

宁婼觉得好笑,没了摔东西的兴致,倒是将一碗萝卜泥吃了个干净。

“赋苍宴持续三日,四公子明日朝见陛下,能赶上最后一日的宴会。”

最后一只蟹剥好,成郢摘下手衣:“我去做什么?”

“参加赋苍宴的要么是进士要么是皇子,说不定哪一日哪一位便成了大权臣,成了皇帝,四公子不去凑凑热闹?”宁婼手里的银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蟹肉蟹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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