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郁宁和给的路线,接下来的路程都还算顺遂,丧尸也少了很多,偶尔还能看见重装卡车的车辙以及留下来的看起来不算久的垃圾。
他们说如果能追上军队就好了,人多力量大,保障也直线提升。
郁宁和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深知自己不能与军队相遇,因为在那支鱼龙混杂的队伍之中,躲着一个对他心怀杀意之人。若被那人得知自己并未死去,毫无疑问,对方必定会再度痛下杀手。
翻遍记忆郁宁和也没找到结过仇的冤家,原身是个孤儿,从小自卑敏感,对谁都礼让三分,究竟是谁会要他的性命呢?
沈越从镜子里看到望着窗外的郁宁和,他很少说话,除非有人将话题提到他身上他才会回应。
郁宁和只觉得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奇痒无比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上面爬动一般。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搔抓止痒,但当手指触碰到皮肤时,却摸到一片坚硬粗糙的血痂。
他强忍着痒意,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那块血痂缓解。
伤口开始愈合了。有了这个想法后的郁宁和觉得全身的伤口痒了起来。
沈越就在副驾驶上透过镜子看他不停地摸着伤口,眉心鼻子都微微皱着,克制住不打搅其他人。
如果不仔细处理,肯定会留疤的,那么好的身上全是狰狞的疤。
“没油了,得去加油。”章献瞅了一眼油表,快要见底了。
谭晴打开地图,指着一个小县城道:“我们现在应该处在这个县城南边,他们这里刚好是高速路口,应该会有个加油站。”
丧尸爆发的时候不是节庆日,县城人不多,应该可以找到燃油。
最终商量决定,沈越、章献和谭晴去找燃油,陈真真和郁宁和守着车。
沈越打开车厢,从里面拿出一根软硬适中的胶管和金属油箱——如果待会儿找不到加油站,用虹吸原理从别的车上弄点油,总比没有好。
三个人背着空包和空油箱走了,陈真真拿出棒球棍放在脚边,爬到驾驶位,锁好车门。
“你看着后面,我看着前面,有一点可疑都要说。给你拿好。”陈真真从车座下掏出一把剔骨刀,是当初郁宁和从五金店拿出来的。
“好。”郁宁和接过剔骨刀,开始盯着后方向。
今天天气很好,汽车会反射太阳光线,太容易暴露了。
或许是太过安静,陈真真一边盯着前面,一边说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我们本来的车是一辆坦克300,后来停在边上去搜东西,被人抢了,那时候谭晴在车上幸好有把手枪,带了一包物资跑了也没人敢继续追,就把我们车开走了。”
“后来呢?”郁宁和顺嘴问。
陈真真叹气,话锋一转:“死了,坦克300虽然好跑,但是油耗高,我们去加油的时候在加油站看见那辆车车门打开,里面的人都被丧尸咬死了,我们还得到了他们的物资。”
正说话,迎面烟尘滚动,一辆车队朝着这边开来,瞧着领头的旗帜似乎是中部基地的图案。
陈真真下意识抓着手里的棒球棍,脊背绷直。
“完了,要是起了争执咱俩小命难保。”陈真真哀嚎。
中部基地头车开到他们车旁停下,郁宁和也跟着紧张起来。
军队头车降下车窗,陈真真也降下车窗。
开车的看到是个女人坐在驾驶位上,还颇为诧异:“你们有看到其他军用车队经过吗?”
不是来要他们小命的啊?
陈真真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行,如果你们看到军用车队护送科研人员去中部基地的话,帮我们带个话,自由大桥崩塌断裂,让他们绕行,走西边的路,谢谢了。”
陈真真一听是立马问了话:“裂了?我们正巧要去中部呢,如果你们可以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们啊?”
头车士兵摇头:“护送科研人员的军队出了问题,现在杳无音讯,又恰好碰上自由大桥断裂,我们出来就是接了任务的,你们看上的话就帮我们传递一下消息,顺便带给更多的人,让他们不要跑空。”
信息交换结束,头车士兵重新发动车子,只是在眼神收回的时候看到一张男生的脸,车辆开出几十米后的他隐隐发觉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总有种熟悉感。
不过与不确定的事情相比,还是完成任务重要。
等等!那不是季副部长让自己找的人吗?!
他瞧着后视镜看那消失成点的汽车心想,算了算了,反正他们也要去中部,迟早会见面的吧,任务重要。
过了大约三个小时,谭晴和章献提着油箱回来给汽车加油。
陈真真环视一圈,心头警铃大作:“沈、沈越呢?”
郁宁和下车,帮着一起收拾东西。
谭晴也搞不懂:“他说让我们先回来,他半个小时之内必定回来,随他吧,反正他身强体壮,我们加起来都不够他两拳。”
“那行吧,等他回来我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