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郁宁和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他那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此刻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整个人完全松弛下来。与此同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断开,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药店一般都是有存货的,沈越往里走,果不其然看到一间木门,推开一看,都是成箱未拆封的。
他叫章献一起来搬东西,谭晴和陈真真则继续在外面搜寻。
车开不进街道上,但是这儿处于城郊交界处,走没多远就是野外,他们的车就停在那里。
四个人来回两趟搬东西,没把所有东西都清空,给后面的人留了些存货。
章献是个微胖男生,他额头上满是大汗,简略用手臂擦了擦,弯下腰把郁宁和抱起来,陈真真扶着。
一片绿荫后,沈越和谭晴在装东西,因为多了个病号,刚才他们又去找了点吃的。
……
郁宁和的意识在摇摇晃晃中苏醒,身体还是痛,但是没那么剧烈了。
“哟,醒啦?”陈真真瞥了一眼道,继续看手里的地图。
章献和谭晴坐在前面,沈越和陈真真分别坐在郁宁和左边右边。
“你和谁结仇了啊,浑身被捅了那么多刀,估计好了也是留疤的,啧啧可惜了这副好皮囊。”章献顺了一嘴。
郁宁和张嘴想说话,但是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陈真真从车门旁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给他:“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章献还是好奇:“到底怎么受的伤啊?”
“谢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郁宁和润润嗓子,抿了抿唇,对上他们吃惊的目光忍不住瑟缩,“当时我在五金店找汽车维修的工具,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身上划了好多刀,最后一刀捅在腹部,之后我就昏迷了。”
章献声音拔高,将正在补觉的沈越给吵醒了:“啥?!”
“虽然这么说可能煞风景,但如果你和这个人有仇的话他大可以在你找物资的时候把你喂丧尸了,哪儿用得着费劲巴拉自己动手啊。”陈真真疑惑道。
沈越掀开眼皮,眉宇间是被吵醒的烦躁。
谭晴分析道:“真真说的没错,如果他和你有仇,大可以推你喂丧尸,自己动手的话风险太大了,万一你挣脱尖叫,他也会受到牵连。”
他们分析的很正确,郁宁和无形之中又站在了被审判的风口浪尖上。
郁宁和抠着手,大家都没错,他也没说谎。
沈越扫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在空气凝固的前一秒岔开话题:“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吧,天快黑了。你也看看地图,我们该往哪儿走就看你记得多少了。”
“嗯,好!”郁宁和循声望去,睫毛微颤,捕捉到了沈越话里的深意——只要能证明自己有价值就可以留下来。
车辆如脱缰野马般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疾驰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章献坐默默地将车窗放下,感受着那股夹杂着野草气息和淡淡血腥味道的晚风扑面而来。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黄昏时分的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远处的地平线上,夕阳渐渐西沉,将最后一丝余晖洒向大地。众人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慨。在这广袤的自然之中,人类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但又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性。
远方出现一座小山,山下出现零星几栋水泥房。
“就这里吧,大家收拾一下,准备下车。”章献松开油门,车速缓缓降低。
陈真真将地图塞在郁宁和怀里,拿起放在脚边的砍刀,沈越也坐直身体,活动活动关节。
车辆停在水泥房前几十米,谭晴和郁宁和在车上照看东西,其余三个人下车探查情况。
郁宁和拿起谭晴递过来的铅笔,在这张地图上勾画,原主记忆力非常不错,尤其是对在意的东西,几乎是过目不忘。
从见到郁宁和起,谭晴就在时刻留意他,这个男人身上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他的肢体动作异常频繁,仿佛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在驱使着他做出各种小动作。然而,当他与人交谈时,那种自信和从容又不像作假。
仿佛他的体内同时栖息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谭晴跳开视线,落在地图上灵动大方的字迹上,什么话也没说。
没多久章献来了,不气喘吁吁,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乱:“这儿的人估计早就搬走了,门上的锁都生了锈,安全!”
郁宁和收起地图,剩下的待会儿安顿下来之后再画完。
经过漫长车程的折磨,踩在地上那一刻郁宁和只觉得双腿发软无力,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控制一般。
陈真真在捡木柴生火,章献在卸晚上要用的东西,谭晴在房里收拾,沈越去四周探查,大家都各司其职。
郁宁和仰头,看着破烂的两层水泥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有伤,没人让他干活。
刚才喝水喝狠了,郁宁和肚子胀胀的,想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