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既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片刻后，他才开口，“这很重要？”
“重要。”
这话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霍既行大概有些生气了，语气有几分重，“对，你猜的没错，decho的总裁是我，乐田的老板也是我，房子是我的，车子也是我的，包括幸福小区那间破屋，也是我买来骗你的，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够了吗？”
他一口气说完，听得姜澄月心里拨凉拨凉的。
她张了张嘴，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无声对视着。
过了许久，姜澄月才艰涩的开口，“那姜雨星来找你，也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是吗？”
“是。”
“那个唐彦，并不是经纪人，他其实是真的盛唐老板是吗？”
“对。”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霍既行几乎是有问必答。
现在坦白开了，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瞒了这么久，这个谎言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现在好了，终于炸了。
姜澄月问了一大堆问题，问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些她以为所有的巧合，原来都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她还沾沾自喜是因为幸运。
“那去decho上班呢？也是你把我调过去的？”
“差不多。”
“所以，根本不是我努力，能力出众，是你把我调过去的，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霍既行抓住她的手，“难道你就这么不自信吗？你就不能相信是因为你能力出众我才会把你调过去吗？”
姜澄月盯着她没有说话，答案显而易见了。
霍既行继续道，“带谁过去是陆鸢苒的决定，不信你去问她，我没有指定必须任何人过去，如果不是你优秀，她为什么不带别人？只带了你一个人？”
姜澄月现在已经分不清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她挣脱霍既行的手，“别说了，我想冷静下。”
“你要冷静什么？而扪心自问，除了这些，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姜澄月直直的盯着他，“那你为什么跟我说，到现在我不问你还瞒着我？”
“我……”
“你是不是怕我打你财产的主意？我记得之前我好像就说过，你要是真的很有钱，怕我打你资产的主意，我可以写字据，签协议，可你是怎么说的？”
“从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十句话九句不离穷这个字，你总是告诉我你没钱，你很穷，后面你也一直身体力行的向我证明你有多穷，你就这么怕我从你身上拿走一分钱是吗？”
“不是！”霍既行打断她，神色也有几分烦躁，“我一开始确实是……”
他语言稍微有点混乱，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这个想法，就因为最初的想法，导致他现在百口莫辩。
“确实是这么想的？”
霍既行烦躁的转过身，“一开始，你也知道我把你当成姜雨星，她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我会对她有什么好感？”
“那后面你知道了呢？你也没说。”
“我怎么说？突然告诉你我以前都是装的，其实我很有钱？你不是一样像现在这样觉得我是在把你当猴子耍？”
霍既行说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其实结果早就注定了，无非是早晚而已。”
他说的对，姜澄月也不敢保证，提前知道和现在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改变，至少从现在看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现在他们的感情要比之前深厚许多。
姜澄月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自己冷静下，可以吗？”
霍既行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坚持，也没有逼她。
“可以。”
霍既行说着，将手里的电动车钥匙放在她手里，“给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澄月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幕中，她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一阵风吹过，好像更冷了。
她打了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后发现披在身上的外套是霍既行的。
独自在江边站了许久，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她才骑着电动车离开。
这么久了，他们之间好像就只有这辆电动车是她的了，不对，这辆电动车都不是她的，是姜雨星的。
人是姜雨星扔给她的，电动车是她从姜雨星抢来的，本来就不属于她。
姜澄月扯了扯嘴角，眼眶莫名的有几分酸涩。
来到医院里，因为太晚了，萧语趴在病床上睡着了，萧虎也睡着了，病房里放着电视，另外几个病人几乎都睡着了。
姜澄月想了想，没进去打扰她，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好在住院部晚上人多，没有那么安静。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宿，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醒半梦中做了梦，梦到自己回到聚贤府，做了早餐，霍既行从外面健身回来，带了早餐。
早餐又买多了，她还责怪霍既行为什么不发个消息，买了早餐回来浪费了。
霍既行把早餐摆好，说吃不完的留着第二天吃。
梦里的一切都是他们日常会发生的事情，简单又平淡，只是姜澄月忽然惊醒，看到陌生的医院，哪里有霍既行的影子。
也没有早餐，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梦醒后，心里一阵怅然，好似空了一块。
尤其是想到昨晚两人的话，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她不知道现在两人这样算什么，昨晚不欢而散，算不算分手了？
其实昨晚好几次离婚两字都在嘴边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这不禁让她想到姜雨星的话，难道她真的像姜雨星说的那样？
一想到这些，姜澄月就觉得脑袋疼。
萧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拿着洗脸盆出来，见到姜澄月在外面坐着，她惊讶道，“小月，你怎么在这里？”
姜澄月回过神，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随便找了个借口，“哦我来看看你。”
“看我？这才几点啊，你不会天没亮就来了吧？”
姜澄月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来看你不高兴？”
“拉到吧，看你这一脸憔悴的模样，鬼才相信你是早上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