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难住姜澄月了,她思索了片刻,“要不你他写信试试?告诉他怀孕了的事儿,说不定他就愿意见你了。”
李倩歪着头想了想,“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我回头给他写个信,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没什么空,我要去面试。”
“星期天面试?”李倩狐疑地看着她,怀疑她在找借口。
姜澄月也反应过来,不上班她都忘了明天星期天了,但她是真的要去面试,“是啊,怎么了?”
“什么公司啊,星期天还上班?”
这话倒是提醒姜澄月了,星期天都还要面试的公司,那自己去上班了,岂不是星期天也要上班?
可是她都答应了,放鸽子也不好。
“没事,我去看看吧,要是待遇还不错,星期天上班也没事。”
“也行,现在工作也不好找,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也不错。”
两人闲聊了会儿,姜慧走出来听到她们的对话,惊讶地开口,“小月,你为什么要去找工作?不是在原来的公司上班上的好好的吗?”
姜澄月不敢告诉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随口搪塞道,“就是在那个公司上班太久了,没什么激情,想换个公司换换心情。”
这话一出,不出意外的又遭遇了姜慧的唠叨。
“你这个丫头,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能有个地方上班就好好待着嘛,换来换去的多麻烦?”
“是我知道,这次我要是找到工作了,肯定好好上班,绝对不辞职。”
姜慧叹了口气,“你啊,千万不要和你姐姐学,她一天到头漂着,你也想跟她一样是不是?你可是了结婚的人,能跟她比吗?”
姜澄月哦了一声,认真接受批评。
姜慧留她在家里吃晚饭,姜澄月没有拒绝,反正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去。
但她还是给霍既行发了个消息,让他自己解决,晚上她做不了饭。
霍既行已读不回,她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正吃饭的时候,霍既行来了。
姜慧热情地把他迎进来,“即行啊,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霍既行往屋里看了眼,果然看到了姜澄月,他微微点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来接她。”
姜澄月埋头吃饭,假装没看到他。
姜慧笑着说,“你们感情是真好啊,这么晚了你好来接小月,你真的吃过了吗?要是没吃就坐下来一块吃。”
“我真吃过了妈,你去吃饭,不用管我。”
这声妈喊的,姜澄月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姜慧也同样笑的乐开了花。
霍既行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坐下,要等姜澄月吃完饭。
姜澄月随便扒拉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妈,我吃完了,那我先走了?”
“吃这么点?”
“不少了,我已经饱了。”
姜慧也不再坚持,她叹了口气,“行吧,那你们路上慢点。”
“好的,知道了。”
姜澄月拿上东西,看了眼那边沙发玩手机的男人一眼,开口道,“我们走吧。”
霍既行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两人来到楼下,夜里的风有些凉,姜澄月低着头,两人谁也没说话。
霍既行忽然拉住她的手,“这边。”
姜澄月顺着他目光看去,还是那辆电动车,看到这辆电动车,姜澄月心情有些复杂。
她默默地跟着他坐上电动车,自己戴上头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始终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霍既行载着她,但是并没回去,而是将她带到了江边。
江边在吹风,头盔摘下来,寒意直逼天灵盖,姜澄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霍既行把头盔放在车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看你闷闷不乐,来这里走走。”
姜澄月搓了搓胳膊,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意,“这里有什么好逛的?”
霍既行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便走走。”
姜澄月很少来过这里,上次来还是读大学的时候,这个地方很受大学生的喜爱,随处都能看到大学生路过。
姜澄月站在护栏上,望着远处的江面,江的那边灯火通明,是另外一个城市。
她想说点什么,到那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会儿,她靠在护栏上,抬头看着男人。
他穿着黑色衬衣,昏黄的路灯光落在他身上,映得他五官柔和,将他深邃的眼眸增添了几分神秘。
姜澄月说,“你知道,昨天姜雨星来找我干什么吗?”
霍既行直直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点头,“能猜到。”
“所以她也找过你是吗?”
“嗯。”
姜澄月捏了捏手指,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
又是一阵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既行才开口,“说什么?”
姜澄月扯了扯嘴角,“姜雨星那个人,爱财如命,如果她不是知道什么,不会这么阴魂不散的来缠着你我,想把结婚证换了。”
霍既行直直的盯着她,“所以呢?”
“所以,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就代表两人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姜澄月也受不了了,每天心里都装着事,害怕这个害怕那个。
然而说出来后,她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霍既行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澄月道,“你说话啊?你和decho的总裁,是一个人吗?”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姜澄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你到这个时候还要继续骗我吗?”
她死死盯着霍既行。
“我没骗你,我的意思,既然你都已经认定了,我承认与否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我要听到你亲口回答,别人说的和我猜的,始终都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霍既行,你能告诉我吗?”
霍既行垂在两侧的手指已经攥成拳,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而此刻,却像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这是姜澄月第一次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不是距离,是阶级和两个世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