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还有呼吸，张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李倩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她死了吗？”
张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撑着地面站起来，“还没。”
“那要不要送到医院去啊？”
“送什么医院，这不没死吗！”张峰重新蹲下来，拍了拍姜澄月的脸颊，见她没反应，又去掐她人中，都快掐出血了都没见醒过来。
张峰抓了抓头发，这别是撞成植物人了？
“还是送医院去吧，别到时候耽误了，反而真出事了。”李倩建议道。
张峰没好气地说，“就撞这么下，能出什么事，小时候不也经常摔吗，也没见摔死。”
他把姜澄月从地上拉起来，抬头对李倩道，“来帮个忙。”
李倩赶紧上去，和他一起把姜澄月抬起来，将她放到沙发。
只是还没放下，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张峰吓得手一哆嗦，姜澄月从他手里掉在地上，又摔了一下。
霍既行眉头紧紧蹙起，两三步走进房间，将张峰掀开，看到了地上晕过去的姜澄月。
“你干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张峰，眼神冷若寒冰，张峰还是头次近距离见到这种眼神，仿佛有把刀悬在自己头顶一样，吓得他说话都不利索。
张峰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什么也没干，她自己摔倒了。”
霍既行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他刚才在楼下的时候都听到了争吵声，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一把将姜澄月打横抱起，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张峰和李倩面面相觑。
李倩问，“那谁啊？”
张峰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啊。”
他甚至还没分清楚那是姜澄月还是姜雨星，哪里知道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是谁？
霍既行抱着她下楼后，径直上了那辆大众车，这辆车是他找容启借的，因为他实在不想打车了，更不想和她去挤公交和地铁。
他开着车往医院里走，刚走到一半，姜澄月就醒了过来。
“唔……”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去摸后脑勺，“嘶，好疼！”
霍既行一边开车，一边抽空观察她，要是没记错，她这几天脑子已经摔了好几次了。
本来就不聪明，再摔两下，不得变成傻子。
姜澄月记忆还停留在和张峰争执的画面，冷不丁睁开眼切换到车里，她脑子短暂的空白了片刻。
缓了几秒，她才揉着后脑勺，转头看向霍既行，“咦？我怎么在这里，不对，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要去哪里？”
“还记得我是谁吗？”霍既行淡淡地问了句。
姜澄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当然记得了，不对……张峰呢！”
“那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张峰带了个女人回来，他们商量着要卖房子，那两个人呢！”
霍既行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开着车，没多会儿，已经到医院了。
“下车。”
“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霍既行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他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拉出来。
他动作十分粗鲁霸道，姜澄月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焦急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我还得去找张峰算账呢！”
“霍既行，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挣了两下，男人的手掌就跟钳子似的，拽着她一路来到脑科。
看到门口那大大的脑科两个字，姜澄月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怀疑她脑子有问题吗？
霍既行把她拉进去，将她摁在位置上，一番操作行云流水，连医生都懵了。
“怎么了？”医生问道。
霍既行说，“她脑子被撞了几次，给拍个片。”
姜澄月反应过来了，她正要站起来，又被男人摁着肩膀坐了回去。
她没好气地说，“我脑子没事，检查什么呀，我要回去了！”
医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到底要不要拍片？”
“拍！”
“不拍！”
两人异口同声，姜澄月气不过，回头瞪了他一眼。
霍既行一脸高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两人之间的话语权瞬间清晰明了。
医生从位置上站起来，绕到姜澄月身边，关切地问，“撞哪了？我看看。”
霍既行道，“脑子。”
“……”姜澄月总感觉他在骂自己。
医生扒拉着姜澄月的脑袋，看到她额头还有个地方微肿，又摸到她后脑勺，刚一碰到，姜澄月便痛呼了一声。
“看起来有点严重，拍个片看看吧。”
医生回到位置上，给她开了个单子。
霍既行拿着单子出去缴费，然后拉着她去了ct室，姜澄月叹了口气，“我真没事，花这些冤枉钱干什么？”
她也知道霍既行是在关心她，可是拍个片几百块，何必呢。
霍既行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没有接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澄月想到这件事就来气，“我不是拿东西回去吗？结果撞见张峰和他女朋友商量着卖房子，我就跟他吵起来了，然后他推了我一下，我就撞墙上了，后面就不知道了，你怎么会找过来的？”
他当然是见她去了太长时间，以为是被哪个野男人绊住了脚步，就过去看看。
这话他肯定不会和姜澄月说，他只是说，“你有东西拿漏了。”
“哦，不过还是谢谢你。”姜澄月摸了摸后脑勺，又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张峰不会真的把房子拿去卖了吧？”
“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
“有他的名字。”
好几年前就因为这事儿闹过，张峰和他亲妈一直有联系，他亲妈老给他吹耳边风，让他把房子握在自己手里，他就信了亲妈的谗言。
几年前他回来闹，让张宏把房子过户给自己，要不然就说他偏心啊，说他想把房子留给姜慧两个女儿。
姜慧为了一家人和气，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张宏把房产证加上他的名字。
要不然他也不会拿房产证去抵押了。
霍既行点点头，“那他真有可能卖房子。”
“那怎么行呢？卖了房子，张叔和我妈住哪里？”姜澄月又问，“他房子不是拿去抵押了吗？这种情况能不能卖？”
“那得看银行的意思，银行同意就可以由购买人拿钱帮他还贷款，办理解押手续之后就可以过户。”
霍既行的话让姜澄月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现在张叔还在住院，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他，怕是会被气死。
再说，一年后她和霍既行离婚，也需要地方住啊。
她欠了一屁股的债，也没有多余的钱租房子。
她惆怅的叹着气，霍既行忽然道，“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