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他宁愿睡椅子，都不愿花钱买床，姜澄月相信他是真的穷。
霍既行冷眼盯着她，又是那个你继续装的眼神。
上次找他要五千块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确没钱，要找朋友借了，她还明知故问。
霍既行打的车到了，他拉开车门上车。既然顺路，姜澄月也跟着坐了上去。
“尾号736……”说话的司机瞄了眼后视镜，眼睛一亮，又猛地回头看向后座，“霍既行！”
霍既行一愣，抬头对上司机兴奋的目光。
他眉头一蹙，“怎么是你？”
“这话该我问你吧，怎么是你？你打什么车！？”
姜澄月视线茫然地在两人之间转悠，这个司机看着也很年轻，二十多不到三十岁。
“你俩认识啊？”
司机又扭长了脖子看姜澄月，眼底的震惊更浓了，“美女，你跟霍既行啥关系？”
“我们……”
霍既行敲了下他的靠背，“开车。”
司机不干了，他甚至解了安全带，只为把两人看清楚，“不行，你俩说清楚，什么关系？”
霍既行额头青筋跳了跳，“同事！”
“我不信，你那么多同事，我咋没见你跟她们坐一辆车？你俩都是去幸福小区吧？啧啧啧……”
他眼底的八卦越来越浓，显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霍既行要下车，他还把车门给锁了，明摆着不让他们下车。
姜澄月解释道，“这个，我们暂时是，室友的关系。”
“哦？”他拖着长长的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霍既行，“室友啊？”
“对的，你们是朋友吗？”
司机立即朝她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姓齐，齐远，我俩发小，我妈是他姑姑，所以我还得叫他一声表哥，美女怎么称呼？我……”
“齐远！”霍既行沉着嗓音打断他。
“干嘛？”
“你话太多了，要么开车，要么开门！”
他身上散发着冷气，冷嗖嗖的，齐远知道他是真不高兴了，缩了缩脖子，抓着方向盘默默发动车子。
光顾着八卦和震惊，差点忘了霍既行是什么人，要真将霍既行惹急了，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车子驶出去后，车里安静下来了。
姜澄月偷瞄着这两个人男人，明明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可霍既行却不太高兴，仿佛很不想见到这个齐远。
但齐远呢，时不时偷瞄后视镜，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
一路无话，直到车停在幸福小区门口，齐远才惊呼一声，“你们不会住这里吧？”
这小区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当年魔都规划的时候，这一片的居民不肯搬迁，有的是舍不得搬，有的是想要更多拆迁款。
于是当时的开发商换了个方案，往另一边发展了，这就导致这一片越来越落后，现在都成了魔都边缘地带了。
住的大多都是外地来的打工人，这里面起码七成以上得房子都是租出去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齐远不敢想象，霍既行会住在这里。
姜澄月看了看那些老旧的房子，不解地问，“对啊，住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齐远错愕地张大了嘴，看了看姜澄月，又看了看霍既行，没等他说话，霍既行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下车前他还不忘提醒姜澄月，“下车。”
姜澄月急忙冲齐远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了车。这车她没见过，是个翅膀，像蝴蝶，但不是宾利，宾利她认识，翅膀中间有个b。
但这个翅膀中间写的是“aston art”
反正坐着不舒服，后面空间太小了。
齐远也跟着下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俩人身后，“你俩真住这里啊？我还没来过呢。”
姜澄月看他跟过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去接单吗？”
“不接了，今天休假。”
真任性啊。
霍既行脚步一顿，回头盯着他，“你跟来干什么？”
“当然是去你们家里做客了，好不容易遇到一趟，不欢迎啊？”
“不欢迎，赶紧走。”
他越是赶齐远走，齐远就越好奇，他咧着笑，挑眉道，“不欢迎我也要去，我这人好奇心强，要是满足不了，我就会胡说八道，这要是一步小心在外婆面前说了什么……”
霍既行额头青筋跳了跳，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齐远心道，这家伙果然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他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姜澄月也怕他去老太太面前乱说，要是穿帮了，协议就作废了，她要赔钱的。
“那就进去坐坐吧。”她拉了拉霍既行的袖子，看他这样子，不去是不会罢休的了。
霍既行沉着脸没说话，谁能想到打个专车，会遇到齐远。
齐远也是个脑子有病的人，什么行业都想去体验一下，比如当滴滴司机，开着豪车去送外卖，送快递等等。
在普通人眼里，是大少爷体验生活，在霍既行眼里，是个纯纯的显眼包。
姜澄月摸出钥匙开门，邀请齐远进门。
齐远进去以后，看到逼仄破烂的房间，眼珠子都瞪得老大了。
他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又冲进去参观房间。
霍既行捏了捏眉心，有点心累。
齐远从卧室探出头，“不是吧，一个房间就算了，你们连床都没有？睡哪啊？”
姜澄月指了指沙发，“这里。”
齐远摩挲着下巴，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了，“哦，原来是这个室友关系啊。”
姜澄月干笑两声，没有解释，她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瓶水。
她瞄了眼霍既行，他已经去洗手间了。
齐远走出来，偷偷问她，“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姜澄月把水递给他，都这样了，也找不到别的借口解释他们的关系，只能拿出应付老太太那句话，“半年了。”
“这家伙瞒得够严实，那你知道他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在我们公司上班，业务员，你不知道吗？”
“咳咳——”齐远被一口水呛到了，差点喷到姜澄月脸上，幸好她反应快躲开了。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齐远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业务员？”
“对啊。”
“你还知道他别的事吗？”
“比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