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已经将手机里的手机卡拔出来,把她发给的信息,都给删除了。
她认命了。
陆怀征就在她面前,她哪有可能逃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陆怀征直接从车窗伸手进去,将车门打开。
看到她流血的额头,男人就道,“坐副驾驶去。”
徐嘉柔挪动座位,坐在副驾驶上。
那些围困她的打手,车辆都离开了,可她却没有脱离险境。
徐嘉柔全身,被低气压笼罩着。
陆怀征坐在驾驶座上,他扯下头巾,向徐嘉柔伸出手。
徐嘉柔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男人不悦的啧了一声,“别动!”
他将头巾系在徐嘉柔的额头上,阻止徐嘉柔额头上的伤口,渗出更多血。
瞧着徐嘉柔眼眶泛红,唇角下压的苦向,陆怀征呵笑出声,“怎么,见到我来救你,不开心?”
徐嘉柔睫羽微动,不想看他一眼。
“我就像你手里的溜溜球,随你怎么溜来溜去。”
徐嘉柔宁静的明眸里,泛出冷光。
她嘲讽道,“陆总,你能不能别再溜我了?一会让绑匪玩死我,一会又蒙着脸来救我。”
徐嘉柔的牙齿在红唇上,落下印痕。
“我宁愿你把我丢给那群绑匪,不再管我死活了。”
男人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发顶上。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的死活呢?”
徐嘉柔猛地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瞳眸直视向他。
“你还记得,你跟那群绑匪说的话吗?”
“什么话?”
他和什么绑匪说过话了?
徐嘉柔嗤笑着,把脸转向车窗外。
陆怀征很快就意会到,徐嘉柔话里的意思,“你说的是顾夫人派去的那群绑匪?”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碰你哪了?”
徐嘉柔的肩膀被扣住,男人把她掰向自己。
她的脸还有些肿,白天他命人把徐嘉柔从绑匪窝里救出来后,倒没好好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
她现在穿着旗袍,陆怀征就把旗袍侧面的隐形拉链扯下来。
察觉到这个男人想把她的衣服扒了,徐嘉柔抬脚就想踹他。
“别碰我!”
瞧见男人阴恻恻的眼神,徐嘉柔的思绪顿时转过弯来。
陆怀征有着令人发指的病态占有欲。
徐嘉柔跟在他身边两年,见过他因为别人碰了他的茶杯,他就要把整套茶具扔了场面。
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触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甚至连吃东西,陆怀征都有护食的行为。
他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随意染指他的女人?
即便是他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大方的让给别人。
他没有绿帽癖,他不要的东西,即使毁掉了,也不会大方的送给其他人。
徐嘉柔咽了咽生涩的喉咙,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愿去相信。
“让绑匪随便玩我的,不是你吗?那群绑匪给你打了电话……”
陆怀征冷嗤,“我没接到什么电话。”
徐嘉柔脱口而出,“那是有人冒充你?电话里的声音,真的和你一模一样!”
“应该是我大哥接了电话。”
陆怀征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徐嘉柔仿佛听到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她的脸色,刷了一下全白了。
她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她感受到寒气从脚底直窜心脏,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凉下来。
她宁愿当时,接绑匪电话的人是陆怀征!
“怎么会是陆大少爷呢……”
徐嘉柔吐出的声音,化作一团寒气。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我们两的声音,在电话里头,根本没人能分辨的出来。”
大腿上的布料,被徐嘉柔抓出了深深的褶皱。
疼痛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她根本没法直起腰。
此刻,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你大哥……为什么,要对绑匪,说那样的话?”
她还在垂死挣扎。
她没法把电话里,残酷冷血的男人和风光霁月的徐今安,联系在一起。
血腥的气味蔓延在徐嘉柔的鼻腔里。
陆怀征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的好大哥又背着他搞小动作了。
他嗤笑一声,轻嘲着,“谁知道呢~”
陆言礼冒充他,让绑匪放心对徐嘉柔下手,这多半是他母亲的意思吧。
自从徐嘉柔跟了他,徐嘉柔就是陆夫人几欲拔出的肉中刺。
之前,陆夫人还忌惮着陆怀征,不敢对徐嘉柔明着来。现在,陆夫人估计觉得,自己能借刀杀人了。
陆怀征的视线落在徐嘉柔脸上,这才发现,她双手揪紧胸前的衣料,神色惨淡。
“怎么了?”
他解释了,给绑匪打电话的人不是他,可徐嘉柔反而更痛苦了。
徐嘉柔眉心锁成一团,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敢把暗藏在心头的情绪散发出来,被陆怀征所知晓。
“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鼻腔酸涩,就有眼泪从眼角处滑落。
陆怀征给她系上安全带。
“忍着点,我带你回龙城。”
和顺镇虽然离龙城有两百多公里,但陆怀征有私人飞机。
虽然和顺镇内也有医院,可他看不上。
徐嘉柔额头上磕破的伤,要是没处理好,是会留疤的。
知道自己落入陆怀征手里,徐嘉柔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再加上有孕在身,稍加折腾一番,她的身体就虚了。
入夜,徐嘉柔睡的昏昏沉沉。
她只隐约感觉到,陆怀征将她抱上私人飞机。
她下意识的挣扎,想从男人怀中挣脱,却被这个男人的双臂,越箍越紧。
当徐嘉柔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被陆怀征带去龙城的一家私立医院。
男人抱着她不放,她只能窝在陆怀征怀里。
医生用镊子夹着蘸了碘酒的棉花,给她清创。
徐嘉柔眉心微微一拧,医生就被陆怀征瞪一眼。
医生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在徐嘉柔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小纱布。
“会留疤吗?”陆怀征声音沉沉。
“按时涂药就不会留疤的。”
医生战战兢兢的站在陆怀征跟前,向他鞠躬,“那我先出去了。”
这里是急诊室,该走的明明是病人。
可医生一刻都不敢多留在这里。
徐嘉柔缩在男人怀里,低喃道,“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怀征起身,却没有药要把她放下的意思。
“我给你约了台手术。”
徐嘉柔怔怔的抬头看他。
“什么手术?”
男人低着头,当他垂眸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被深情注视的错觉。
“妊娠终止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