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身着白色西装,金线白底的格纹领结很衬他。
他与白洛初站在一起,就似一对璧人。
傅闻野的声音,在徐嘉柔耳边响起。
他咬牙切齿的。
“哼!我穿那身西装,肯定比陆怀征帅!”
“你说是不是?”
傅闻野偏过头,想听徐嘉柔的答案,他觉得看到这一幕,徐嘉柔肯定会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上。
然而,他却迟迟未听到回应。
傅闻野转过头,就看到徐嘉柔专注的侧颜,她的睫毛卷翘,从侧面看,就像浓密小巧的刷子。
她的视线,几乎凝固在“陆怀征”脸上了。
傅闻野撅起嘴,哼了一声,心里不是滋味。
白晋臣拿着麦克风,他的声音庄重敞亮,“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25岁生日宴……两个月后,小女也将和怀征举行婚礼,让我们一同祝贺他们!”
在场的宾客都全都举起手中的酒杯,向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当轮到陆言礼发言的时候,他磁性的嗓音在宴会大厅内响起。
“……我给洛初写了一首曲子,祝她生日快乐,希望她能够喜欢。”
宾客们发出羡慕的叹息声。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日礼物,更让人心动了。
白洛初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望着男人的眼睛里,全是幸福和惊喜。
“哇!陆总好浪漫呀!”
“如果换做是我,我要幸福死!”
“不愧是全能的陆总啊!好羡慕白小姐!”
宾客们连连惊叹。
陆言礼走到三角钢琴前,他坐下来,后背如白杨般,笔直挺拔。
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
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当流水般的旋律,落入徐嘉柔耳朵里的时候,她的瞳孔猛缩,整个人如被重物击中般,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这首曲子的简谱,她能倒背如流!
如遭遇地震一般,徐嘉柔整个人晃动了一下,她要站不稳了。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那时候还是徐今安的陆言礼,他坐在酒吧的舞台上,用电子琴为她一人独奏。
他说,这是写给徐嘉柔19岁生日的曲子。
而今,陆言礼在台上演奏的,就是徐今安当初写给她的曲子!
两首完全一样的曲子,重合在一起。
徐嘉柔的心脏像破了口子,血液如洪流,奔腾而出,又不断有冷风灌进去,令她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战栗。
“切!”
傅闻野噘着嘴,从鼻孔里出气。
“真没想到,陆总也会搞这套哄小女生的把戏!”
他对陆言礼的行为很不屑。
傅闻野双手着叉腰,“从我记事起,陆怀征这家伙就是别人家的小孩,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精力,学什么都快,样样都会!样样精通!
我们这群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
傅闻野咬牙切齿,越说越气:
“当初,我还觉得自己在击剑方面特别有天赋呢,尼玛!结果一比试,就被陆怀征按在地上摩擦!你说,上天怎么这么偏爱他呢?给他开了门,还给他开了无数扇天窗!
他运动细胞超好也就算了,怎么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知道他一副字画能卖多少钱吗?好气啊!”
傅闻野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却久久等不到徐嘉柔没有回应。
他侧过头,视线滑落到徐嘉柔脸上,顿时吓了一跳。
眼泪不断从徐嘉柔的眼睛里涌落,泪水清洗她的脸庞。
她哭的无声无息,好似哭泣,只是生理上的动作。
“你怎么哭了?”
傅闻野低喊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
徐嘉柔肯定是为陆怀征哭的。
“唉!”傅闻野感叹一声,“你别伤心啊,你看我都没哭呢!”
周围的灯光黯淡,只有台上的一束灯光,照亮陆言礼的身影。
他全情投入在演奏中,谱出这首烂熟于心的旋律。
两年前,在自己清醒后,总有支离破碎的旋律,在他耳边回荡。
当他把这首曲子写下来时,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是写给某个女生的曲子。
自从经历两年前的重创,他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个身影,和白洛初很相似。
他曾经,同白洛初合奏过,这首甜蜜缠绵的曲子,是他写给白洛初的吧?
眼泪在徐嘉柔的下巴处交汇,滴落在她的衣领上。
一曲结束,宾客们纷纷鼓掌。
陆言礼起身,向在场的来宾致意,他站在麦克风前,转过头,对白洛初说道:
“这首曲子叫……”
“一生只爱一个人。”
徐嘉柔张开口,声音与陆言礼完全贴合。
这是徐今安写给她的曲子。
他说一生短暂,一生只够爱一人。
白洛初激动不已,向陆言礼飞奔而去,她的裙摆飞扬,与陆言礼相拥。
徐嘉柔站在原地,如置于寒窖中。
“怀征,这真的是为我写的曲子吗?”
白洛初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男人抚上她的额头,指尖温柔的掠过她的刘海。
陆言礼浅浅笑着,“除了你,我能给谁写曲子?”
徐嘉柔站在暗处,泣不成声。
曾经,这个男人在演奏完这首曲子后,向她告白。
而今他的告白,给与了另一个女人。
他忘记了他们的过往,却没有忘记这首以爱为名的曲子的旋律。
今日,陆言礼把这首曲子再弹出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傅闻野明显感觉到,在“陆怀征”发言结束后,徐嘉柔哭的更厉害了。
傅闻野心里不是滋味,他幽幽叹息一声,忍不住向徐嘉柔伸出手。
男人的大手扣在徐嘉柔的后脑上,他尝试着安慰她。
只要不看到陆怀征,她就能停止看哭泣了吧?
傅闻野就把徐嘉柔,搂进自己怀里。
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