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那姑娘天生没有这命吧。
没一会儿,管家回来了,神色有些许的踌躇。
“王妃,那姑娘……”
“怎么了?”
林纾书神色一凛,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那姑娘赖着不肯走,还一直在前厅闹,说要见二公子!”
管家说,心虚的看向王妃。
林纾书瞪了一眼宋达,心头涌上怒气。
“瞅瞅你干的好事!”
宋达摸不着头脑,嘴巴嘟囔着,却还是没说什么。
“去把那姑娘带进来瞧瞧,本王妃到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死乞白赖。”
林纾书抱回宋杳杳,脸上凶狠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柔和。
“囡囡,我的好囡囡……”
管家微微颔首走了下去。
宋达无奈扶额。
不一会,管家带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走了进来。
“王妃,人带来了。”
管家退下,女子面露哀色,神情中带着一丝惶恐。
“公子……”
她看向宋达,眸子瞬间湿润,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上来便扑在他的腿边,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下。
“求公子不要把奴家赶出去,奴家不求别的,只求公子能收留,仅此而已。”
“奴家可以留在这里当牛做马,只要你使唤,奴家绝不往西,一定全心全意对待公子!”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得很是端正。
眼眸圆溜溜的,但总是透露着一丝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情绪。
标准的鹅蛋脸上虽然沾了许多污垢,可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加上她身形单薄,裸露在外的手上浑是骨感,总给人以杨柳扶腰之姿,也难怪这这些男人对他充满怜惜。
尤其是像宋达这样从未通情世故的男子。
“你先起来……”
宋达哪里能看得下去,这么一个不仅家世可怜,还如此柔弱的女子像他下跪,他的心当即就软了。
二话不说,半蹲着就要将她扶起。
【笨二哥!你不愧是个恋爱脑哇!】
【这个坏姐姐的演技这么拙劣,你都能相信呀?也难怪会有那么悲惨的结局啦!】
【你瞅瞅,那个坏女人的眼睛里哪有一丝真心呐?这分明就是给你下个圈套哇!】
【傻二哥,你可清醒一点叭!别犯傻啦!】
宋杳杳心里骂骂咧咧,红彤彤的小脸更加红艳,是被他气的。
粉嫩的小嘴撅起,看上去倒是可爱极了。
“宋达,就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唯恐多生事端啊。”
“你的脑子清醒一点,可千万别犯了糊涂!”
宋阳心下一激灵,也伸手阻拦,不让他搀扶。
“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跟着掺和了。”
宋达一根筋,根本不顾对方阻拦,反倒盘开他的手,轻柔的扶起那女子。
“地上凉,你起来说话。”
“不,公子,奴家自幼便帮家里操持,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望公子和王妃开恩,就把奴家留下来,回报公子大恩吧!”
而那女人似乎知道,自己想要留在府里,不能由宋达做主,扭头便朝林纾书磕了个头。
这可后者吓了一跳,眼皮掀起,眉眼中透露着嫌弃。
“那你如实告诉本王妃,你是从何处来的?”
“王妃娘娘,小玫打小便没了娘亲,和爹爹相依为命。可爹爹年纪大了,仅靠那每日拾荒得来的银两,也根本不够我们吃饱穿暖的……”
何梓枚说着,泪水倏倏地流下。
她抬起脏袖轻轻一擦,露出些许白嫩的面颊,加上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宋达心生怜悯。
“后来,我爹染了风寒,我们爷俩住在草屋里日日瑟瑟发抖,我只能去采野菜,偶尔做些零活。”
“可爹,还是没能抗住,就这么丢下奴家去了……要不是公子心善,接济奴家料理爹爹的身后事,奴家恐怕便要被那些贼人掳了去!”
“王妃娘娘,求求您开开恩,给奴家一个报答公子恩情的机会吧!府邸如此之大,定然是不缺奴家这一口粮的……”
【是不缺,但唯独缺了你哒!坏女人!】
宋杳杳心里翻了个白眼。
何梓枚哭的梨花带雨,不时抽噎起来,脏兮兮的脸上透着一点红。
“我爹已经去了,奴家留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公子,倘若日后不能在公子身边侍奉着报答公子的恩情,奴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轻咬唇,俨然下定了不同意就去死的决心,眸子里透着坚定。
“娘……”
宋达忍不住替她求情。
林纾书瞪了他一眼。
这个沉不住气的家伙。
【呸!坏女人!你分明是街边王员外外室的女儿,因为收了崇国公府的钱,才来这勾引我滴傻哥哥!】
【你被那个王员外养在外头,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子戴银子,什么时候缺过暖呀?】
【在这撒谎也不眨眨眼,亏你说得出口嘞!】
宋杳杳也嫌弃的撇头,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呐!
林纾书听完,眸子里的神色逐渐冰冷,散发着阵阵寒意。
“报恩?呵,究竟真的是来报恩,还是耍无赖的,你自个心里清楚。”
“宋家不养来历不明的闲人,也绝不会跟你这种内心阴沉的人,扯上丝毫关系!”
“给你一个机会,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否则就休怪本王妃不客气了!”
何梓枚心下一惊,作势跌坐在地上,若是由旁人看来便是被林纾书强大的气势给吓着了。
可她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不懂自己已经装得如此可怜巴巴,怎么还会露出马脚?
难不成是背后谁走露了风声?
不过这王妃,还真是个难缠的。
看来,不下点狠功夫,是没有办法在这儿立足了。
这么想着,她暗自咬牙,瞄准旁边的柱子,径直就撞了上去。
“何姑娘!”
宋达吓了一跳,连忙撇开宋阳牵扯着他的手,把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半抱起来。
“何姑娘你醒醒!”
他的神色焦急,林纾书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说他蠢笨不堪,看来是一点也没说错。
这货色演的如此拙劣不堪,竟也没能叫他识破。
宋阳也是吓了一跳。
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算是真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