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吾镇,勾吾心,无心的四人,被无心的傀儡带进那兽之口。
“肚哥,你这是带的什么路,怎么这两边的人都用这眼神看着我们?他们是人是鬼啊?”何卿打量着带领的这位杜哥,身上似有似无地散发着一种恶臭,令人不适。
大街上,两边的房屋大门紧闭着,房屋里的住户都遮掩着窗,只露出两只眼睛窥探着来路不明的他们,屋里散发着一种和杜哥不一样的恶臭。
“有我们呢,别管他们,找个地方先住下。”肚哥他们带着阎秋风四人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在门上敲了三下,客栈门应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满脸褶皱的驼背老爷爷,他步履蹒跚,开了一条缝观察着门口的一群人,看到了肚哥便开门迎接。我们一群人进了客栈坐下。
这客栈好像荒废了很久一样,四周挂满了蜘蛛网,但是唯独桌椅板凳,还是光洁如新。
肚哥和那老爷爷耳边说着什么,只见那老爷爷从账房柜上拿下了些钥匙,交给了肚哥。
肚哥翘眉抬眼看了阎秋风四人,流氓似地走到阎秋风面前:“小兄弟,这是你们的房间,别走错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阎秋风四人,一人给了一个钥匙。
“多谢肚哥,不知这钱……”阎秋风看着杜哥给他钥匙趁机摸着他的手,不自在地缩了回来。
“哦,是这样的,我刚和那老头了解过,但凡是参加竟宝的,都会免费给安排房间,也不用你们出钱了,哥们都散了吧。”肚哥说完,意犹未尽地摩挲着自己的双手。
“那我们就去自己的房间了。”说完之后,阎秋风四人就上楼寻找自己的房间。
何卿,曲游春,夕羌都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三个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唯独阎秋风的房间却是在一个偏房。
“小心点。”阎秋风正打算开门进入,夕羌拉住了阎秋风的胳膊,担心地告诫他。
阎秋风拍了拍夕羌的胳膊,说:“放心吧。”
夕羌离开,阎秋风打开房间门,进了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来到桌前坐下,松了口气,倒了杯水喝。
“这房间也没危险,还小心什么,夕羌真是想多了。”阎秋风喝完水,就觉得有些困了,“这旅途可真辛苦,刚放松下来,就这么困了。”他来到床前躺下,慢慢就睡着了。
天色渐晚,敲门声惊扰了睡梦中的人。阎秋风睡意朦胧,迷糊地揉了揉刚醒的睡眼。
“谁啊?”阎秋风问道。
“给客官带饭菜来了。”门外传出那老爷爷的声音。
“来了。”阎秋风听罢,起身开门接过了老爷爷手中的饭菜。“四菜一汤,还挺丰盛,这客栈每个人都是这么丰盛的吗?大爷我打听一下,这客栈是不是就你一人打理?”
那老爷爷点了点头。
“那你还挺忙的,要招待那么多客人。”那老爷爷听到阎秋风的话,一闪而过的震惊的表情被阎秋风捕捉到。阎秋风感觉不对劲,撇了一眼老爷爷,继续说道,“请问那竟宝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三日后。”老爷爷回答道。
“那麻烦你这三日多多照顾了。”阎秋风说完,老爷爷没回应,自顾自地回去了。
“这客栈有古怪。”阎秋风喃喃自语。
夜半时分,阎秋风在半梦半醒中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不见人影,不禁警觉起来。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翻身进房。阎秋风一个鲤鱼打挺,打算扼住来人脖颈,只见那人躲闪化解招式,阎秋风正欲进攻。
“是我,别出声。”来人正是夕羌月。
阎秋风想说什么却被夕羌月捂住口鼻蹲到了门边,他拍打着夕羌月的手,夕羌月吃痛手一松阎秋风一把拉下,在夕羌月耳边细语:“你想憋死我啊你。”
夕羌月没有回应。
“你干嘛来我房间?他们在搞什么?”阎秋风紧挨着夕羌月心想:这便宜不占白不占,谁叫他一直不理我。
“不清楚,你小心点。”夕羌月在这紧张关头也顾不得阎秋风的举动了,“你被安排那么偏僻恐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你在担心我?”阎秋风透过月光看着夕羌月默不作声,由白转微红的脸。
门外的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近,阎秋风和夕羌月眼神交流,一鼓作气,打开了房间门,只见一群模糊黑影烟消云散,他们俩来不及收回准备攻击的状态,一起摔下阶梯。
阎秋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扫兴地说:“这什么东西?跑得还挺快的。”
“是彘。”夕羌月观察了下,捡起地面残留的猪毛,伸手给阎秋风看。
“痔?痔疮的痔?”阎秋风满脸疑问。
“彘是一种野兽,长得像猪,叫声如狗,会吃人。”夕羌月白了阎秋风一眼,解释道。
阎秋风看到夕羌月手中的猪毛,“他们来干什么?”
夕羌月继续观察着。阎秋风思考了会儿灵光一闪,背后瞬间出了冷汗,看着夕羌月,得出结论:“我被盯上了。”
夕羌月点了点头,说:“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
阎秋风赶紧抓着夕羌月的衣服不放:“我害怕,你陪我。”夕羌月无语,看着阎秋风心想:你这杀得了人,以丧烟为食的不明生物怎么可能还怕野兽?
阎秋风看着夕羌月的眼睛好像会读心一样:“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见过这种野兽,人对未知事物产生恐惧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夕羌月发现阎秋风不仅样貌和窑祁相似,连性格也差不多。
夕羌月无奈,只好和阎秋风进屋,他想打个地铺却被阎秋风抓到床上。
“你陪我一起睡。”阎秋风撒娇,脸上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不要动手动脚。”夕羌月躺在床上靠外的位置。
“说给你自己听吧。”阎秋风背对夕羌月躺在了床的里边。
两人背对背躺着,夕羌月听到了阎秋风沉睡的鼾声,翻过身看着阎秋风的背影,满怀心事地睡着了。
翌日,阎秋风摸索着身边的空位,失落感变成了孤寂,抬起手看着手心,仿佛那人遥不可及,拳头握得再紧,也会偷偷地从指缝中溜走。或许,那人真的不属于自己吧。
那老爷爷就像定了时一样,在阎秋风醒来不久按时送来饭菜。阎秋风开门,接过饭菜,发现老爷爷观察着他的房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人家,你还有什么事吗?”阎秋风开了口。
那老爷爷沉默了片刻,“你要小心,没事就不要出门了,最近客栈里遭小偷了,看好自己的东西。”
“这能有什么危险,我分分钟……”就能搞定它。后半句阎秋风没有说出来,毕竟和老爷爷无关,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老爷爷不做声,拍了拍阎秋风的肩便离开了。
“这老头搞什么鬼,真古怪。”阎秋风觉得莫名其妙,回到了房里吃起饭来,忽然感觉这饭菜的味道不太对,扒拉几下就闻见好像有一种药味,阎秋风也不懂药,用布打包了一些菜,就直奔何卿的房间而去。
“何大夫,出人命了,快开门啊何大夫。”阎秋风装作很紧急的样子,敲着何卿的房门。
何卿何等人物,早就看透了窑祁的套路,这回轮到阎秋风来搞恶作剧了是吧。她心想着,不紧不慢地给阎秋风开了门。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吃错药了是不?”
阎秋风趁着何卿打开门的时候溜了进去,坐下拿出了刚才的饭菜。
“嗬,当小二来了,都做了什么菜呀让本小姐好好尝一尝。”
何卿拿起筷子正想夹一口吃,却被阎秋风拦下:“你要是不想出什么事的话你就尽管吃吧,我可救不了你。”
何卿疑惑,夹了几道菜凑近问了问,说:“谁看上你了吧?想对你欲行不轨?”
“什么啊,这放的是什么药你明说行吗?”阎秋风看着何卿在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不过就是路边的一种草,本身没什么毒性,不过加热后产生了一种药性会让人欲火焚身,说白了就是一种春药。”何卿夹着菜准备喂给阎秋风。
阎秋风厌恶地打落了何卿的筷子,“这什么玩意儿敢这么坑我?要是被我抓到我非灭了它不可。”阎秋风气的脸都红了。
“这菜不是那老头准备的吗?你去问问他不就行了?就可惜了你这臭皮囊竟然还能诱惑老头。”何卿忍俊不禁。
你要是出了馊主意我让你去尝尝那老头的滋味。”阎秋风气得瞪着何卿,这眼睛瞪得超大,恼羞成怒正要攻击。
“要不你这样,附耳过来……”阎秋风屁股刚离开凳子又被何卿按了回去,在阎秋风的耳边说了什么。
“这办法可行吗?”阎秋风对何卿保持一定的不信任,毕竟何卿是夕羌的随身大夫,自己对何卿还是比较陌生。
“就这么做,保证能钓到鱼。”何卿的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秋风收了饭菜,偷偷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把饭菜铺展在桌上,自己却躺回了床上装睡。
不一会儿,一人来到了阎秋风的门口,敲了敲门小声呼唤:“小公子在吗?这饭菜还合胃口吗?”
阎秋风听到门口的声音,不禁泛起一阵恶心,硬生生憋了回去,回应到:“好难受啊,救我。”说完还伴随着几声呻吟,这中了春药的样子装得有模有样,十足的戏精。
门口的肚哥听到阎秋风的声音,喜上眉梢地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踏过门槛,关门前还偷偷地在门缝里观察着门外的动静,确定外面没人,才确认安全,还把房门上了锁。
他那满脸横肉带着猥琐的笑声向阎秋风越走越近,不用多想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家伙,长得那么好看,是在等哥哥来找你是吧?别着急,这回哥哥就来找你了,房间里就我们俩,让哥哥好好宠爱宠爱你。在茶肆就看上你了,你这么帅气哥哥怎么舍得放过,小家伙,哥哥来了。”
阎秋风实在装不下去,转身用脚踩在杜哥的将军肚上抵住了他前进的身体。
“哥哥哥哥的叫着,还长得那么丑,你中午吃饭是吃了一只鸽子吗说个没完。”
“你不是中了春药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杜哥震惊地看着阎秋风。
“这点雕虫小技敢糊弄谁啊,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不给你个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前让你看清楚本王是谁,万魔听令,魂天行晦。”
只听阎秋风手布阵,口念咒,明亮的房屋瞬间变得死气沉沉,暗无天日。房间瞬间刮起阵阵阴风,木制的地板噼啪作响,瞬间变成污浊的沼泽,从沼泽中伸出了千万只鬼手不断挥动着,好像在索取着什么。整个房间传着百鬼的哀嚎,好像幽冥的招魂曲。杜哥的脚也被那些鬼手紧紧抓住不得动弹,鬼手中爬出一只只马陆钻进了肚哥的指缝中,血管里,再聚集于他的肚子中。他惊恐万分,挣扎着想要逃离,发现阎秋风头顶出现了蓝黑色的长长的鬼角。
“别杀我,别杀我。”他双手扑腾着,向着眼前的人求饶。
阎秋风像开枪一样双指指着肚哥的将军肚,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只听到一声:“破。”
杜哥的肚子就像装了炸弹一样炸裂开来,四肢和身体因为肚子炸裂的冲劲生生撕裂,四处飞溅,拍在房间的四面八方,肚哥当场毙命,死无全尸。
不过一会儿,那满地的鬼手把肚哥的尸体拉下沼泽,无影无踪,房间也恢复了原状,就好像那恐怖场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阎秋风的鬼角却还没消失。
夕羌破门而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阎秋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上了帽子遮挡着他那鬼角背过身去。
“你没事吧?”夕羌打量着阎秋风,虽然只是一瞬间,被帽子遮盖住的鬼角还是那么熟悉,像是在警告着夕羌:他不是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