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阿笙眉头微蹙道。
“哈哈,怕了吧!”蓝刚耀武扬威道,“这是朱大帅设下的示警鼓,一旦敲响,顷刻间便能集结千人精兵,你们两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大帅府闹事!”
张无忌面无表情道:“我们只是要求见朱大帅,谈何闹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等下怎么交待吧。”
“哼,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蓝刚冷哼着,心中却“咯噔”一下,心想千万不能让朱大帅知道事情原委。
须臾间,近千将士已将大街小巷围了个水泄不通,放眼看去,黑压压一片银甲黑骑,好不威风。
府内,正有三人并肩而出,为首一人肃眼浓眉,不怒自威。
“谁敲响的示警鼓?”朱升问道。
“是我!”
蓝刚急忙走上前,颠倒黑白道,“启禀大帅,有两个刁民来府前闹事,还打伤了我和诸位弟兄,而且其中一个武功高强,恐怕是元廷派来行刺大帅的刺客啊!”
“他吗的!老子正愁找不到鞑子杀呢,人在哪!”
徐达脾气火爆道。
“就在那!”
蓝刚右手一指,面带不屑,小人得志的嘴脸显露无疑。
“好啊,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徐达“叮”的抽出佩刀。
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徐二哥,这才几日不见,你就要扒小弟的皮了么!”
朱升等人循声看去,先是一怔,随即狂奔向前,冲着张无忌左拥右抱,神情激动道:“曾兄弟,你,你还活着!”
“哈哈,朱大哥可想煞小弟了。”张无忌笑道。
“他吗的,我就知道曾兄弟你福大命大!”徐达豪迈大笑,拉着张无忌面对众人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喽,这位就是我常给你们提起的曾阿牛曾大侠!”
“曾大侠!”
“曾大侠!”
斩杀呼呼铁尔,巫水峡奇谋两件事早就传遍明教上下,此时听得徐达引见,无不欢呼雀跃,声音振聋发聩!
“二哥,你现在脾气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要扒曾兄弟的皮,现在怎么就变脸了。”汤和打趣道。
“他吗的,我哪知道闹事的是曾兄弟啊!”徐达面色一沉,望向旁边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谁他吗给你的勇气敢污蔑我曾兄弟!”
“副帅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你看我的脸,就是被这小子打的。”
知道张无忌的身份以后,蓝刚的脸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来个死不认账。
“放你娘的屁,曾兄弟打你是你活该,懂吗!”
徐达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梆梆”就是两拳,直接将蓝刚的鼻梁打断。
“二弟,先住手。”
朱升叫停道,话锋一转,问向和蓝刚一同守门的士兵道,“你们说,怎么回事。”
“启,启禀大帅,是蓝副将赌钱输了,拿曾大侠和这位姑娘出气——”
几人看这架势,哪敢再隐瞒,当即跪倒在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
闻言,朱升勃然大怒,冷声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来人,将蓝刚拖下去,杖责一百军棍,逐出军营永不录用!”
“我错了朱大帅,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次吧!”
蓝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哗哗直流。
纵是再身材魁梧的大汉,打上一百军棍,无异于宣告死亡!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走,省得污了曾兄弟的眼!”徐达催促道。
说完便走上前两个士兵,将蓝刚架了出去,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传出,慢慢的便没有了声音。
“曾兄弟,我治下不严,让你见笑了。”朱升惭愧道。
“朱大哥言重了。”
“行了,你们就别在这闲聊了,赶紧设宴摆酒,给曾兄弟接风洗尘!”徐达热情的招呼道。
“接风洗尘就不用了,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眼下六大门派携同五万精兵正在攻打江州,朱大哥赶紧派兵驰援吧。”张无忌开门见山道。
“有这种事?”朱升满脸的不可置信。
汤和也道:“曾兄弟,不是我汤和信不过你,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张无忌便将自己如何潜入抗元伏魔大会,如何撞破陈友谅和赵敏阴谋简明扼要的告诉众人。
“岂有此理,大哥,韩林儿被抓的事已经确凿,现在杨左使等人齐聚江州,如果这座城一旦被攻陷,后果不堪设想啊!”徐达道。
汤和也道:“没错,咱们还是即刻发兵驰援江州!”
“不可!”
这时,一身穿长袍,鬓角微白的中年男走出,阻拦道。
“曾兄弟,这位乃是李善长李先生,现在在我府上做幕僚。”朱升介绍道,“李先生,你有什么高见?”
李善长捻着胡须道:“朱大帅,你不妨想想,从这位曾少侠离开远州以后已经过去将近六个时辰,如果六大门派的人和五万大军一同攻打江州,那么此刻江州城很可能已经攻破,你这时候去还有用吗?”
“这——”朱升稍作沉忖。
徐达道:“难道先生是想我们见死不救?”
“不是见死不救,而是避其锋芒。”李善长道,“江州危殆,远州势必空虚,朱大帅何不率兵攻打远州,必能一举拿下,届时敌军腹背受敌,朱大帅和定远军合而歼之,此战势必大胜。”
“你这话说的不对,虽然远州可取,但是时间耽误下来,岂不是置杨左使等人于水火之中?”张无忌质问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李善长道。
朱升插话道:“要不是曾兄弟,我和诸位弟兄都已经死在巫水峡中,也不可能受杨左使如此器重,驻守滁州,现在他们有难,我等岂能弃之不顾?”
“朱大帅,你——”
李善长刚要开口,马上被朱升打断道:“好了,我意已决,传令下去,召集人马,即刻驰援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