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季抿了抿嘴:“这个不算。”
紫女和明珠也是啊,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什么颜色的?”
离脱口而出道:“好白。”
“不是问这个。”
离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才道:“米分的。”
范季又问道:“小腹呢,有没有纹路?”
离摇了摇头:“没有,雪白平坦,很漂亮。”
“腰上也没有吗?”
离肯定道:“也没有。”
范季轻吸了一口气。
喃喃道:“都没有?”
“不应该啊。”
“这种东西,就算恢复了也会留下痕迹的。”
“难道真是我想的这样?”
离恭恭敬敬在旁边站着。
听范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赵姬身上找什么。
可是身上能有什么?
也藏不了什么啊。
那白白胖胖的身子,要是藏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别的不说,那太后身材是真好。
该瘦的地方瘦,肉全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三十出头的人了,皮肤还像少女一样白皙粉嫩。
比离原本的身体也丝毫不差。
范季沉吟着点了点头,脸色平静下来。
离等了半响也没见他说话,小心翼翼开口道:“主人,吕不韦回信了。”
“嗯?这么快?”
范季从沉思中回过神。
刚才一直在想太后的事情,差点忘了正事。
离将藏在怀中的竹筒取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竹筒上还封着蜜蜡,一看就是没有打开过。
离很懂规矩。
范季让她做的事情她才会做。
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个让人很省心的女属下。
这样的人用起来就很舒服。
范季轻轻一捏便将竹筒捏碎,从里面倒出一个卷好的便签。
在他发明纸张之前,用的都是竹片或者绢布。
传递密信的话写不了多少字。
但是这张便签不同,密密麻麻写了不下百字。
范季在上面扫了一遍。
然后平静地将其收了起来。
离见他这么冷静,略显诧异道:“怎么了主人,上面没写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范季嘴角微微一动,指了指怀中放着便签的位置:“这便是线索。”
“你先回去吧,我去趟秦王那里。”
范季每次进宫一般都是先到嬴政那边转一圈,然后才回去太后那里。
因此看到折返回来的范季,嬴政明显是有些诧异。
“先生怎么回来?
嬴政在御书房浏览着奏折。
奏折都是批复好了的,他只是在观摩学习罢了。
而这批复之人,自然就是相国吕不韦了。
在亲政之前,他无权亲自执笔。
因此每天只能光看批复好了的,美其名曰学习。
范季进去的时候他正端坐着,而盖聂则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赢政看完一本,盖聂就递过去一本新的给他。
然后接过那本看完的,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边。
两人配合默契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啊呸。
用错词了。
反正看上去挺和睦挺温馨的。
范季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从盖聂来了秦国之后,卫庄就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了。
二狗子在吃醋!
不然为什么原著中盖聂背叛秦国之后两人又好了呢?
不得了,这可是个大发现!
“来人,给先生看茶赐座。”
赢政要比他那个当太后的母亲客气多了。
范季一过来,就是茶水伺候。
不像赵姬,水都不给人喝。
结果不还是浪费掉了?
范季坐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一边慢悠悠喝着茶,一边观察着赢政。
赢政虽然年轻,但却成熟稳重。
已经透着一股帝王之气。
赵姬的那是傲气,目中无人的高傲。
而嬴政则是君王之气,威严霸气。
范季从他的身材观察到脸型,从脸型观察到五官。
鼻子眼睛嘴唇,一个都没有落下。
观察了好长一会儿,的确是从中看到了赵姬的一丝轮廓。
范季皱了皱眉:“奇怪。”
赢政听见了他的嘀咕,也觉得奇怪。
他是觉得范季今天有点奇怪。
来了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那里喝茶。
只是他不知道,范季已经将他上上下下观察过几遍了。
“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这话问完赢政就觉得自己白问了。
要是范季都觉得问题难解想不通,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想明白的?
范季摇了摇头,放下茶杯道:“没什么,过来只是想和秦王聊聊罢了。
赢政也放下手中的折子,面色亲和道:“不知先生想聊什么,是治国之道,还是朝事
范季抿了抿嘴,不急不慢地说道:“都不是,今天我们来聊聊别的。”
“我们就聊聊,秦王当年在赵国邯郸的往事,如何?”
赢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先生怎么对这事感兴趣了?”
秦国先王异人曾在赵国为质,所以嬴政便是在赵国出生的。
一出生也成为质子,在赵国长大。
在赵国生活期间,他跟随母亲赵姬姓赵。
又因为在正月出生,所以取名赵政。
赢政两岁时,秦国围攻邯郸。
这无疑是惹怒了赵国人,他们当时就想杀了异人这个人质。
吕不韦得到消息后,买通守城官吏。
异人便抛下赵姬母子二人,和吕不韦一起逃往秦国。
而赵国知道异人逃走后,就想杀掉赵姬和赢政二人。
赵姬带着赢政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才总算安全避开凶险下来。
直到赢政九岁时,两人才被送回秦国。
这段悲惨的童年往事也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心里是很痛恨赵国的。
也正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成长,让他学会了如何去隐忍,如何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所以赢政从小便比常人要沉稳许多。
同时在他心里,赵姬的地位,也要比那位丢下他们母子独自逃生的父亲高很多。
赢政的这些经历,和范季了解的差不多。
听完赢政的描述后他思索了片刻。
开口问道:“秦王对你母后了解多少?”
赢政微微一愣。
“母后?”
如果是之前,赢政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极为了解。
但是自从知道成蟜案的真相后,他却没把握说这种话了。
因为在他心目中,赵姬应该是那个在秦国是带着他东躲西藏。
护他爱他,被追兵追的走投无路的柔弱女子。
但是通过成蟜一事他却发现,自己母后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说出: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这种话呢?
而且自从来了秦国之后,赵姬也是一反常态的专横强硬起来。
当初的王后之位便是她自己争取过来的。
不然的话,这个位子很有可能就落在成蟜的母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