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首要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跟于总见见面。”赵辰继续说道,“她说愿意分出她手中现有股份的一半,来跟你合作。如果你想要控股于氏科技,她也没有意见。”
慕容雪闻言摇摇头,说道:“如果是别的行业,我倒是敢应下来,但是科技行业,我不如她,我不要太多的股份,我只要我妈妈的成果能公布于众。”
慕容雪抬头看着赵辰,眼中带着泪水,说道:“赵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赵辰平静地回答,“你想要让夏家的人付出代价。”
“还是你了解我啊。”慕容雪说道。
“那是必须的。”赵辰笑着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不哭了,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流泪。”
慕容雪感激地看着他,承诺道:“谢谢你,我也向你保证,今后我都不会哭鼻子了。”
说着,慕容雪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但她的笑容说明她已经彻底的释怀了。
“你知道吗,赵辰?”慕容雪紧握住他的手,深情地说道,“每当我流泪的时候,内心总盼望着能有个人在我身边,轻轻为我拭去泪水,哪怕只有一次,我就满足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慕容雪坐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赵辰,“赵辰,我想今晚就见一见于总。”
赵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还是再休息两天吧。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呢,过度劳累可能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不,我没事。”慕容雪坚定地摇摇头,说道:“他们夏家为了利益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过去我为了我父母选择隐忍,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他们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他们夏家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我要将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去跟新的合作伙伴进行合作。”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
“如果他们夏家的人对我们母女哪怕只有一点点情分,我也不会轻易将这东西交给他人。”
慕容雪的神色流露出深深的凄凉,“但是,他们真的是让人太过分了。既然他们这么无情,那我也就不愿意再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可怜的情分上了。我会带着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去寻找真正值得合作的伙伴。”
“那好,晚上咱们跟她见面了再说吧。”赵辰点点头说道。
济世堂门口,十几辆奥迪轿车整齐的停放着。
这样的阵势,无疑是在彰显着它主人身份的尊贵。
一个身着黑色套装的女人独自站在门口,她的气场很是强大,仿佛将整个济世堂都笼罩在她的身影下。
这阵势,让在门前来往的行人都避之不及。
那些远门前来济世堂求医的患者,此时则是如同见到瘟神一样,远远地绕开。
“我已经说了,赵医生他不在。”韩悠然很是不爽的说道。
她目光警惕地盯着面前那个女人,满是警惕,这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在外面惹得情债,人家过来找了吧?
“你别误会,我其实没有恶意。”女人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我只是想请赵医生出手,救救我父亲何万良。我保证,只要我父亲能康复,我们何家将永远退出江南。”
女人微微低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求和决绝。
这个名叫何双双的女人,今天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到济世堂。
她的父亲何万良被毒医误诊,身中剧毒,生命垂危。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自己必须得来找赵辰出手了,不然,她的父亲必死无疑。
“我已经说过了,他不在。你们要是需要看病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医生。请不要耽误我们这里的正常经营。”
韩悠然很是严肃地说道,对这个女人的纠缠不休感到有些不耐烦。
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个家伙不在,这个女人怎么就是像是听不懂似的。
何双双一挥手,果断地指挥着她身后的黑衣人让出一条道路来,为济世堂恢复了通行。
这些黑衣人个个表情严肃,即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尽管现在道路已经畅通,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没有人敢轻易上前。
看来人家也不是来闹事的,这倒是弄得韩悠然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赵辰缓缓走了过来,他平静地对何双双说道:“你守在这里是没有用的。不如趁着你父亲还在世,多陪陪他,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吧。”
“赵辰。”何双双毅然踏前一步,拦住了赵辰的去路。
她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道:“赵辰,我不清楚你和我父亲之间有何纠葛,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躺在病榻上等待生命终结的老人。我恳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吧,我向你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赵辰打量着面前的何双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
“我是何万良的女儿,何双双。”何双双坦然回答。
“你以前不在这里?”赵辰问道。
“不在,我一直在国外发展。”何双双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赵辰轻笑一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呵呵,发展什么?发展你父亲的产业吗?”
何双双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点了点头。
然而,赵辰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他的病,我也无能为力。我还是那句话,趁他现在还活着,回去多陪陪他吧。”
“赵辰!”何双双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要记住,你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
“我当然清楚自己是一名医生,也直到自己的职责。”赵辰停下脚步,双手负在身后,淡然说道。
“但没有任何规矩规定医生就一定要救人。医术既能救人,也能杀人。我们药王谷的行医准则是救天下该救之人,杀天下该杀之人。”
何双双愤怒地问道:“我父亲是你们该杀之人吗?”
“对我而言,或者对大多数被他伤害过的人来说,他的确是该杀之人。”赵辰平静地回答。“他所走的路,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数年前的国家反黑行动未能将他绳之以法,这些年来他依然逍遥法外,这已经算是他赚了。如今他面临死亡,也并不冤枉。”
何双双紧紧地盯着赵辰,声音坚定地说:“或许对你来说,他是个恶人,但对我来说,他是个好人,他是我的父亲。你理解‘父亲’这个词的含义吗?”
赵辰摇摇头,坦然道:“我不理解。因为在我的生命里,‘父亲’这两个字从未存在过。所以,很抱歉,我体会不到你的心情。”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正当赵辰准备转身离去时,何双双突然叫住了他。
扑通一声,她竟然就这样当众跪在了地上。
“你这又是何必呢?”赵辰摇摇头说道。
何双双摇头道:“因为他是我父亲。身为一个女儿,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虽然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在教育我的时候,他一直强调要心存善念。”
“一个人无论他过去做了多少恶事,他总是教导自己的子女要行善。所以这些年我在国外,也是秉持着心中的道义,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
何双双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她缓缓继续说道:“在我所在的地方,华人从未受到外国人的欺负。我所立下的规矩中,老弱伤残者总是能受到照顾最。这些其实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他是个恶人,但他培养出的女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