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翠兰和牛大贵同时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这夜,夫妻俩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大贵,今日便是小雪,我担心…”
李翠兰话还没说完,就被牛大贵打断,“梦境罢了,别担心,你安心把孩子生下就好。”
小雪当日,虽是晴天,却寒风凛冽,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李翠兰呼吸急促,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产房外,牛大贵紧张得来回踱步,每次产房内传出一丝动静,他都会立刻停下脚步把耳朵贴在门框上仔细听产房内的动静!
午时三刻,“哇……”,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王婆子熟练地剪断脐带,轻柔地将婴儿包裹在旧衣衫里,放到李翠兰怀中。
王婆子激动地朝产房外大喊,“恭喜大贵,是个女娃。”
瞬间,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化作了喜悦与感动,泪水在牛大贵的眼中闪烁。
牛大贵塞给王婆子两个铜板并道了谢,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产房。
“辛苦你了,孩儿他娘。”
说完他望着叭唧着嘴,双手紧握,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与不安的孩子眼里抹过一丝担忧。
李翠兰开口说道:“大贵,无论孩子身上背负着怎样的命运,我们定要将她好生抚养长大,那个梦或许仅仅是梦而已。”
牛大贵担忧地点点头。
“孩儿他娘,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李翠兰深情地望着小女娃,略有所思,“大贵,只要保证孩子饿不死的名字都成。”
“那就叫—牛草草?牛有草吃便不会饿死。”
“女娃娃哪有叫草草的道理?不如叫花花?”
“花花?好!花里也有草,还好看得嘞,哈哈哈……”
就这样,牛家村添了一个小女娃,她叫牛花花。
牛大贵和李翠兰从未对牛花花说过那个神奇的梦境,但牛花花知道,阿爹阿娘有个守口如瓶的秘密梦境,还总是担心她被饿死,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
牛家村,背靠紫苏山,前临丙河,左有几十亩良田,至于右边嘛,却是绵延不绝的高低不一的乱石丛,这些乱石丛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好像很有规律。至于是何来历,听村里长辈说,牛家村的祖先搬来牛家村已百年有余,自那时起,这些乱石丛就存在,也曾有人出于好奇进去那片石林,但诡异的是,但凡进去的人,出来时不是疯了便是傻了。于是族长便带领大家在距离乱石丛一里地的地方砌了石墙,禁止人们进入,更是取名此地为“禁地”。
每年的立春时节,族长都会把族人召集到祠堂,警戒大家切不可靠近禁地。
族长每次惩罚犯错的小孩,都会捋着他自己的白胡子说:“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去禁地喂老虎。”
村里小孩对禁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牛花花却总感觉那个地方很亲近,每次她独自坐在山头望着那片乱石丛,她总忍不住想靠近,好几次偷偷走到禁地的石墙边上,又想起族长的训话,只能止步返回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