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图战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有武功傍身,经历圣旨一事后,一来二往间,昨日身体的严重亏空,就填补个七七八八。
此刻,他带着怒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到了望江楼,匆匆寻到二楼包房,说好的,大婚之前,傅惜月都会在这里等他,可走近一看,门上为何上着锁?
她去哪里了?
不是说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吗?
母亲说,昨天岑嬷嬷递给他的茶里,是她加了情毒。
她为何要害自己?还有,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情毒,为何又不替自己解毒,却反而要躲着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铁锁,缓缓扣紧,指骨发白,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下一瞬就要将门锁一把拧下来,却听背后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绵软又温柔,一听就让人浑身骨节酥麻:
“战哥哥,为何如此动怒?”
他一扭头,是傅惜月。眸色一沉道:“你去哪里了?”
“战哥哥这话问的,月儿能去哪里?不过是买些女人用的东西,也不可以吗?”说着,乐呵呵的就要打开包袱,由他查验。
潘图战大手一挥,没好气道:“罢了罢了!”
“不看,那月儿就收起来了?”
说着,掏钥匙打开门,一进屋里,将包袱往床上一扔,反身就抱住潘图战,热气氤氲的红唇朝他送过来。
潘图战被她这么一撩,非但没有产生共情,却突然想起昨天把岑嬷嬷压在身子下……
胸脯上干瘪得只剩两堆皱巴巴老皮的老妇人,竟然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她还因屈辱自缢而亡??
还屈辱她了?
她害自己喝下情毒,竟然还屈辱她了!
老东西!
心中一阵翻涌恶心想吐。他抑制着那份躁动一把掐住傅惜月的下颌,将她顶到墙上,厉声道:“说,为何害我?”
“战……战哥哥冤枉,月儿哪里舍得害战哥哥?是婆母跪求于我……战哥哥知道,我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如何敢忤逆……”说着,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潘图战一想,大抵是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怒气一消手就松了开来。
却不想傅惜月又一把搂紧他,脑袋一埋就贴在他的胸脯上,撒娇卖萌,行云流水。
只听得潘图战长嘶一声,紧张不已,“战哥哥,你怎么啦?”
边说边忙着解开他的衣衫,只见胸脯上,血水已经浸出纱布,“战哥哥,你受伤了?”
说着伸出纤细的小手,还没抚到伤口,欲语泪先流。
其实一口一个战哥哥,早已叫得他怒气全消,再看看眼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把抱住她:
“无妨。刚才因为我心浮气躁才误会月儿。可月儿明知母亲设计让我喝下情药,却为何要躲着为夫?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吗?”
“是月儿的错。可月儿怕呀。战哥哥平常便如狼似虎,每次同房几乎都要月儿半条命,所以月儿自恨身子满足不了战哥哥,才期待与姐姐分享你的爱。想到战哥哥若再吃了那东西,岂不是猛如战神……战哥哥原谅月儿的怯懦,从今以后,无论战哥哥何时何求,月儿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让战哥哥……”
她的话如此受用,如烈火烹油一般将潘图战绕得心潮澎湃,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手根本不受控制,缓缓探进衣衫,轻轻触摸着如丝般柔滑的肌肤。指腹游走,触感细腻而温柔,让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对俏人儿干柴烈火滚到床上,“战哥哥……受伤,让月儿伺候……你。”
就这一声声喘息,已让他骨酥肉软,何况说出如此销魂的话。
她,伺候……
她如何伺候?
只见她动作熟稔面色羞赧,将潘图战按坐在床边,“战哥哥……”
男人仿佛心脏突然大了一圈,砰砰砰激动的很,她这什么意思?
傅惜月见他耳朵都红了,俯身轻啜一下,凉凉的唇瓣,更惊得潘图战脊背一滞,她哪里学来这些?不都是他才这么做的吗?难道她要倒反天罡?
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激动的无以复加,就被一双纤手按住双肩,女子的气息喷洒在他额上,媚如粉桃的眼神,朝他勾唇一笑:
“躺下。”
声音又甜又糯,无法拒绝、忍不住配合!
她期身而上……
“月儿……你太好了……”承欢在她的裙下,却想着傅惜年那张粉白娇嫩的脸,如果此刻是她……
“月儿,你是最好的。”
最懂他想听什么,想要什么……
“为了你,干什么……为夫都值得……”
他呢喃着,似乎此刻才真正明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真正含义。
那些酸腐文人……弱不禁风,也会这般欲死欲仙吗?
“战哥哥……”傅惜月一边欢快雀跃,一边还不忘软语呼唤,滚热的红唇与他的耳鬓厮磨……
“月儿……”
阳光从窗棂上洒进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的眼睫上,顿时想起傅惜年的话: 他又白日宣淫了?
但,那又如何?
就看不得她一副冷若冰霜,假模假式的样子。
……
“战哥哥,你确定那日她入宫觐见陛下,是为了请旨和离吗?”事毕,傅惜月一边重新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
“是的。以前你只说她生性孤傲,不会容忍我纳妾,必须请旨赐婚才压得住她。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她儿时曾是陛下的伴读?”
“战哥哥这就冤枉月儿了。我到安定侯府时,她已经是皇子伴读。只有休沐才回府。而且,不到两年,她就去了硅云山学艺,之后见面便是近日。她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
怎么说成她的父亲?不该是她们的父亲吗?
傅惜月自知失言,眼皮一抬,发现潘图战并未在意,又继续道:
“她作为皇子伴读,与他们交往深厚有何奇怪?”
“停!皇子伴读?这么说与她交厚的还不止陛下一人?”
“那是自然。他们那个圈子的事,一般人谁敢打听啊?”
“你不是他们一个圈子吗?不过是嫡庶之分而已。”
“战哥哥都知道,嫡庶岂是有别。”
潘图战自语道: “我将军府没落至此,那她当初为何会选择我?”
“月儿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大姐姐生性孤傲,不屑与她人分享丈夫。岂知纵观大晋朝,如战哥哥这般英俊神武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
说着,又贴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嘬了一口,然后,如享用珍馐美味一般无比陶醉的咂巴着嘴。
她深知,潘图战就吃这一套,被一个小女子捧着,因崇拜而爱的痴迷,在他耳边羞赧道:“她又哪里知道,战哥哥猛如虎,怎是一个女子侍候的过来?”
潘图战听得见她说话,却看不见她眸光一寒,笑容得意。
他从肩上顺手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胸前抚摸着道:“月儿不别在意,我已经与她和离,从今以后,她都影响不到我们的生活。”
傅惜月眉心一拧,抽回胳膊撑起半个身子趴在他宽厚的膀子上,迫切道: “什么?和离?!她不是自请休弃吗?”
突然又知失口,忙讪讪道:“我刚刚出去买东西,听见人们就这么说的呀。”
潘图战也警觉的坐起身,“望江楼与将军府相隔数十里,事情刚刚发生,我就快马加鞭而来,你是如何得知她自请休弃的?”
当初,他正是担心遇见熟人,才把住的酒楼定这么远的呀,消息竟然传的如此之快?这速度,与边陲的狼烟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