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的肌肤细腻,却是在刚刚碰上去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僵住了。
温颜感觉手指有些烧灼,她赶紧抽回来,拢在袖子里。
“那个……我腿没事了,你不用在……”
明明同是女人,温颜却是觉得脸上颇为不自在。
而春儿清秀的脸上倒是一脸的平静,她松了手,静立在她面前。
“你回去。”
“我们可以一起,这样还快一些……”
“天太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固执的肯定,让温颜想拒绝却是不知道还有办法让她松口。
院子里的冷风越发的寒凉,温颜吸了吸冻的有些通红的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春儿拧着眉,抬手将她的衣领子拢了拢,“听话。回屋去。”
“那你……”
“就这点衣服,一会就好,明天不耽误的。”见她一脸犹豫,春儿再次开口道:“大不了过些日子,你可以帮我。”
春儿都说到这份上了,温颜也不好在反驳,她的视线朝她的手撇过去,春儿却是将手拢在了袖子里。
“那我……先回去。”
“快走吧。”
温颜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挪回自己的小屋,打水泡了一下冷的有些哆嗦的身子。雾气缭绕之间,温颜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春儿的面容来。
那清秀的面容亦如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可感觉却是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她又会是谁?
温颜举起自己冻的有些红肿的手指,心头蓦地一紧。
外面那么冷的天,她的手同她一样在刺骨的冰水之中泡了那么久,而她却还是丢下她一个,独自回了屋子。
她有热水泡身子,可她还是在瑟瑟冷风之中……
越想心底的担忧越重,温颜将身子擦干,套了衣服就朝外走。
却是在拉开门的一瞬间,寒风吹进室内,春儿熟悉的面容映在昏暗的光影之下。
“怎么,又要出去?”
温颜一喜,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房里关上了门,同时也将屋外凛冽的寒风挡了出去。
入手一片刺骨的冰凉,温颜正要垂眸去看,春儿就将手从温颜那里抽了回去,拢进了袖子里。
“春儿,你今晚就留在我这里住吧。”
温颜的话一出,她明显的感觉到春儿的身子微微一僵。
温颜眸中光影微闪,她领着春儿坐在床榻上,又道:“在外面冻了一天了,身子冷,我去给你打热水,给你泡一泡。”
“不用了。”
春儿的视线在屋子里一角的帘子上滑过,站起身来,“我们离得不远,我先回了。”
温颜哪里会依,将人一把按在榻子上,脸色稍沉,“你今日帮了我良多,再不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心里过意不去。”
“好。”
温颜没听清,反问出声,“什么?”
“我留下。”
温温柔柔的声音里挂着一丝清冷平静,瞧着愣在原地的温颜,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是说要给我打热水的吗?”
“哦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
不大一会,帘子里的木桶内就被重新注入了热水,从帘外看去,内间氤氲迷蒙,若隐若现。
温颜这个屋子实在是太小,设备又不是很齐全,勉强辟出一点放木桶已经是极限,这帘子也不知道是去哪找到布料,挂在这里其实跟没挂没什么两样。
但温颜一想这院子里都是女人,也就没什么大的顾忌了。
“春儿,热水放好了。”
春儿将透过帘子望向温颜的视线抽了回来,清秀的脸上无波无澜。
温颜收拾好一切就坐在床榻上等她,春儿走到帘子后,开始宽衣解带。
直到这个时候温颜才真正的明白自己这张帘子究竟是有多透。
朦胧的雾气之中,人影绰绰。
衣服在手上一点一点的剥离,泼墨一般的长发散在白皙的美背上。她的身材极好,再向下看就是那白皙修长的腿。
温颜呼吸一滞,慌乱的将眸子移开。等到她在将视线挪过去的时候,春儿已经坐在了木桶里。
不知为何自己的脸竟是突然烧灼起来,这模样就分明像是个少女怀春似的,面色绯红。
“你……你……需要什么……东西……就给我要……”
“怎么结巴了?”
如碎玉一般好听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温颜抬手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没事。”
想着一会香儿出来还会再看见,温颜轻咳了一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眼睛看不见,耳力却又变得极好,她能清晰的听见水声晃动所发出的声响,能听见她跨出浴桶时,赤裸的脚踩在地面的声音……
疯了疯了。
她脑子里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这么想着想着,温颜终是按捺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也就因此,温颜没有看见,春儿从帘子内再走出之时,原本清秀可人的脸变成了一张冠绝于世的容颜,也没有看见那本该穿着的宫女服,换成了一套雪色长衫,衮着金边的宽袍罩在长衫外面,袍角迤地,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华贵的姿态。
他迈步走向床榻,坐在了床边上。抬手在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出来,又将她拢在被子里的手掏出来。
昏暗的光影之下,她的一双白皙的手指通红还伴有一些红肿,他心疼的拧了拧眉,将瓶盖拔出,到出药膏轻轻揉揉的涂抹在她的手上。
药膏清亮舒适的感觉让温颜婴咛了一声,他索性拂了她的昏睡穴,继续涂着药膏。
一整瓶价值连城的膏药用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她双手的膏脂都吸收进皮肤,他才将她都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又帮她掖了掖被角。
他立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她,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他嘴角轻勾,像是低声呢喃又像是冲着女子轻声诉说,“阿颜,你刚刚把为夫把给看光了,是该负责的,为夫真想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他低低的一笑,手指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剥开,“阿颜,做个好梦。”
他不舍的将人放下,那露在宽大的袖袍之外本是白皙修长的手指泛着通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