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梓夏又一次,下意识地看向琪姐她们。
然而对方,还是一点反应不给。
紫姐甚至赞同起薛绵和高露的话,表情和语气夸张上了天:“天啊,要是刘总手里不是真的玉佩,小夏,你!你居然这样!还骗了我们这么久?!”
甚至她继续透露更多内情:“我就说嘛,给你一个三分钟镜头的角色,你怎么就愿意冒这么大风险一口气吃五颗布洛芬!?原来是有利可图,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对吴梓夏的怀疑度上升。
为了三分钟,这万一吃休克了,没抢救过来,死了咋办?!
可如果把她放在拿到金代文物的真凶上……
一个最后赢家,为了洗清嫌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奈卷入犯罪团伙,还承受了巨大身体伤害的无辜者,这确实比明面上那三分钟的好处,更能说服大家。
吴梓夏呆呆的,瞧着琪姐一副跟她不熟,默不作声的态度。
这似乎更加证实,如果能让吴梓夏承受一切,保全自己,她们自然选择冷眼旁观,不顾她的个人死活。
想拽住琪姐衣袖的手,还是在半空中缓缓落下。
吴梓夏这一刻,只感觉到通体寒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
她已经足够配合他们了啊,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人不是她。”
最后的最后,还是薛绵站了出来:“陈警官,我不知道监控里拍到的是谁,但那个人,不是吴梓夏。”
闻言,吴梓夏脊背一颤,却没有转过身去面对薛绵的勇气。
“因为那个点,她应该还在三清山放生池附近。”薛绵也没功夫理她,只静静和陈警官陈述事实。
不是,薛绵连这都知道?
高露有点动摇,她三方周旋,难道不应该她才是那个知道最多的人吗?
陈警官没有因为薛绵的开口,就收起对吴梓夏的疑心:“有证据吗?”
“那个点,有个大叔在送福鱼和玄龟,而且是他第一天开始送,吴梓夏如果还没烧掉纸折的玄龟的话,应该还在她包里。”
“当然,烧掉也没关系。”
“她一个明星,必然不敢大张旗鼓显露真容,只要去问那个大叔,有没有一个行迹奇怪,还遮掩着脸的女生,在那天清晨收下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有印象。”
陈警官瞧着薛绵一脸笃定的表情,思忖片刻,叫了门口的同事进来。
薛绵像是猜到他想做什么,又接着补充:“想找他的话,不用到三清山那么远,他会回到这家医院的。”
说完,薛绵顿了一下,锐利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声音偏透着一股冷淡:“如果,有人有其他的事,想交代,现在说,或许还不是最糟糕。”
见对方仍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才收回目光,对着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陈警官说:“我知道,陈警官你现在肯定一头雾水,有无数个问题想问,我会从我掌握的线索,尽量为你解答。”
说到这里,薛绵微微一笑:“对了,陈警官,我只会说,我有绝对把握的事,听完后,您如果有其他的疑问,麻烦您自行调查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薛绵给自己上了一层军令状,又像是上了一层保险。
“现在,先让我们从最外围,来一步步揭开,在雪月这个剧组里,不止一个团伙,盯上玉佩的事吧。”
高露疑惑,不止一个?好吧,如果真玉佩不在刘总那里,那确实是有其他人。
正思考着,她就瞧着薛绵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自己。
嗯?什么意思?她可没有偷盗玉佩的想法啊?!
高露迎上陈警官怀疑的视线,疯狂摇头。
薛绵这是干嘛啊,就算报仇她被自己利用的事,也没必要这样搞她吧?!
“陈警官,我猜得到,高露她一定在私底下和你说过什么,可惜,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二个。”
不是,这个表述能不能换个方式,不是在妥妥给她拉仇恨吗?!
高露一方面对陈警官露出讨好心虚的笑容,一面握住薛绵的手指用劲往下压,急得满头大汗。
她此刻就像是伊索寓言中的蝙蝠,从各方讨好,变得各方不讨好。
薛绵唇角轻挑,像故意和高露作对似的,仍然顽强地一遍遍抬起手指,对陈警官打小报告:看!没错!就是这个人在悄咪咪搞事!
“陈警官,她游走在三方,就像是蝙蝠一样,对每一方都采取不同的说词,也透露了不一样的情报,换取信任或者信息,所以,我想,这一件事,她应该只告诉了我。”
从周天高露还需要自己帮她顶缸来看,她应该是昨天周一才从琪姐紫姐那里找到什么线索,给了警方,达成合作。
所以今天,她才会大胆地开着闪光照相,并喊陈警官进来。
“一张警方不知道、失主在怀疑、买家在质疑的,来自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
薛绵注视着某个人,TA果然有些紧张地动了动身体,表情极为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