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脸颊上的软肉再一次被掐住,祝平安伸手扶住他手腕,轻声嘟囔,“疼。”
“笑你耳朵好红哦。”
江肆风轻咳了一声,不太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
一秒之后又成了那个风流的坏模样,朝她走近了一步,嘴角扯出来的笑蔫坏,“我没亲够。”
他伸手掐住她细腰,一掌就能包裹住,低头轻咬。
祝平安初吻,时间划过去十几分钟,差点要喘不过来气,最后只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里朦胧着一片水光。
他看红了眼,低头牵住她的手小步往前走,掌心升腾起热腾腾的温度。
小姑娘踩着一双足足有7的高跟鞋,走两步路就磨的脚踝生疼,又不好意思说,咬着唇低着头。
“脚疼?”
江肆风侧眉,看到她白皙的脚踝边磨出的嫩红色,忽然弯腰把祝平安打横抱起。
她没忍住惊呼了一声,被放到了长椅上。
修长的指尖滑过脚踝,扣子轻轻一松,大掌轻松的托住她细腰。
一手勾着银色高跟鞋,江肆风单手抱起她。
祝平安被迫缠上他的脖颈,脸颊处升腾起浅浅的红晕,“对不起啊,我……”
“你太高了,我有点够不着。”
江肆风一米八七,她小时候挑食,小苗到今天才一米六三。
他低眉笑起来,笑声爽朗,厚颜无耻的承认,“我就是想多抱抱你。”
江肆风硬生生抱着人姑娘走了好远一段路,一直到江宜的海边,才把人放在了沙滩上。
正是人间六月,他大汗淋漓,眉眼间却透着欢愉。
祝平安光着脚踩在沙滩上,轻轻给他擦侧脸上的汗。
最后的日光隐匿在海面,海水肆意翻滚,礁石和海浪冲击,簌簌声响。
海鸥盘旋着而过。
两个人并肩,她发丝被风吹在脸上,祝平安忽而小声开口,
“其实,我都喜欢你好久了。”
久到她都不记得是哪一天喜欢上的他,好像只是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唯独只看见江肆风低眉步履匆匆的时候。
她甚至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执念。
“你跟我说,想跟我做朋友的时候?”江肆风喉结上下滑动,眼眶有些红。
他以前可算不上什么好学生,什么事儿会挨骂就冲这事儿干。
怎么有人傻到喜欢这样的他。
祝平安摇摇头,声音很轻,“比那还早。”
他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凭着一张脸,被无数人爱,又被无数人讨厌。
江肆风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却总有人说爱慕他,他有时觉得好笑,顶多了知道后平淡的哦一声。
喜欢他,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忽然回头,看向她的目光热烈如火,烧尽了一切颓然犹豫,
“你的喜欢太热烈了,我怎么会听不到呢?”
空气一时安静,祝平安捂住脸,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些清澈的羞赧。
“我们,做不了朋友,不是吗?”江肆风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强硬的分开十指交握。好像总得抓住什么,才能感觉到她真的在自己身边。
他那时真偶尔害怕,江肆风没在意过任何人,可是他那时怕祝平安真的只想和他做个朋友。
人跟喜欢的人待着,不管做什么,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起,都不会无聊。
临走的时候,高大的身影隐匿在路灯下,江肆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想把你拐回家。”好像祝烟安打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祝平安挥挥手往楼上跑,回头看他还倚在树上一动不动,她心口微涩,冲下去抱住他的腰,又吻了一下。
“今晚月色真美。”
白裙在他记忆里定格,江肆风仰头靠在树上,耳边不时有不知名小虫子的鸣叫。
他有点恍惚,快乐的走路都是飘的,脑子里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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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宋清梨低头收拾着干净的衣物,她这次基本上捏的准,估分在六百八左右,填完志愿就彻底离开江宜,去哪都行。
这么想着,门忽然被人敲响。
沈最大概是洗好了澡,身上有一层清浅好闻的水汽,草木香,黑发微微湿着散在额头。
他先一步挡在她身前,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又想搬走?”
宋清梨难得把头发都扎了上去,圆鼓鼓一颗漂亮的丸子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如若骄傲的白天鹅。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沈最简直要被人气笑,死死抵着唇内侧,半天才憋出一句,“宋清梨,你有没有良心?”
说走就走,他在她这儿,永远都是排不上号的无名氏。
她低下头,攥紧手指,心口微微酸涩,“对不起。”宋清梨想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找出厚厚一包信纸,里面的红色钞票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个,还是还给你。”沈最给的补课费,她一分都没有花。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的琢磨那句没良心,低头轻声开口,“等我赚更多钱了,再给你好不好?”
沈最喉头滚了滚,头脑的弦绷的紧紧的,她好像……搞错他的意思了。
他没再往下解释,握住人的手腕把人带去了露台。
月光黯淡,星光却明亮。
宋清梨吹着凉风,听到他声线干燥,“说你没良心的意思是,认识这么久,有没有舍不得我?”
她微微滞了几秒,很轻很轻的点头,“嗯。”
这姑娘就是看起来安静不惹事,但是其实清醒甚至谈的上冷漠,她对感情,淡漠而退缩。
沈最逼近了一步,眼底如晦,“舍不得我,还要走?”
宋清梨从来没离一个异性这么近过,他呼出的燥热呼吸几乎融化在她额角。
她往后退,沈最就往前靠。
终于,沈最轻轻的叹了口气,握住了她手腕,指尖干燥滚烫,“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
宋清梨抬头,额头饱满干净,眼底有淡淡的疑惑。
他要不是知道这姑娘性子单纯,都以为她在装傻。
他不允许她再往后退,言简意赅,“我沈最,喜欢,宋清梨。”
沈最这会儿说出口了,反倒轻松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皙的脸庞一点点浮上粉色。
“对不起……”
“不行,对不起不了。”他霸道起来,打断她要说的话,开始耍无赖。
宋清梨被他幼稚的语气差点逗笑,她皱了皱小鼻子,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