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朗原本想要反抗,虽然看上去力量差距悬殊,但以他的性格可不想就怎么成为别人砧板上的碎肉。
从来都是自己掌控别人的生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可脑海里虽然有强烈反抗的欲望,身体却完全没有反应。
不受控制!
他只能继续像被操纵的木偶一样跟在这个高大的怪物身后走着。
腐败与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旭朗的鼻腔。
如果是以前,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反而会觉得很好闻,能获得快感。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味道刺激下,旭朗只觉得一阵阵恶心,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那种陌生的颤栗感完全操控了他的身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为什么突然能感觉到该死的恐惧和疼痛了?
造物主突然抛弃了自己吗?
旭朗虽然变态,天生冷血残酷,但毕竟处于这个年纪,想法其实是挺中二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特殊的体质是获得了造物主,或者神明的眷顾,这证明了他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现在,能感受到恐惧和疼痛后,他的心理防线也迅速被瓦解了。
“到了,进去吧。”
走到一间写着院长手术室的房间前,屠夫医生伸出宽大恐怖的手推开了门。
旭朗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很明亮,房间也不像之前那样破败腐朽。
崭新,明亮,干净整洁。
然而,那三个身体支离破碎,又和其他动物肢体缝补在一起的‘人’站在那里,这种和正规手术室环境的反差之下,反而显得更加诡异了。
人头被缝在了裆部,原本头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个狗头,张着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的大木。
河谷脸上被划了好多刀,整个头被切割的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身体里有无数空洞,不断有滑腻的毒蛇探出头吐出信子,钻来钻去……
整个头似乎被从中间切开,然后用相反的方向缝合,眼睛去到了两侧,耳朵黏连在一起,像是一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雕塑师塑造的古怪‘艺术品’的健太郎。
他们四个被折磨成了这样,竟然都还活着。
旭朗自认为自己足够冷血残酷变态,可看到这四个人的样子,只觉得浑身的血似乎都不会流动了。
“你看,他们的治疗都非常成功,别担心,你马上也会被治愈的。”
屠夫医生发出爽朗的大笑声走过去摸了摸他们三个的头。
“现在,他们都是好孩子了,旭朗,你的病情最复杂也最严重,所以我才会留到了最后。”
“我现在刚刚休息过,处于完美的状态,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高大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把电钻。
接通了电流后,电钻头发出轰鸣声。
“真是不好意思,治疗不够完美啊。”
屠夫医生一边用抱歉的声音说着,一边把钻头钻进了健太郎的喉咙。
“啊啊啊啊啊啊!”
血肉焦糊的味道传来。
旭朗感觉自己好像要尿出来了。
他听到了自己牙齿不断上下撞击的声音。
“对了,你的哥哥应该冰的差不多了,我差点忘了。”
屠夫医生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走到一边的冰柜里拉出了一个男人。
他满脸青紫,不断哆嗦着,被一把抓出来放到了地上。
“旭,旭朗?”清越的声音很古怪,像是声带受损的人发出的声音,有着粗重的气流声。
“清越……哥?”旭朗感觉到了绝望。
原本还寄希望于自己的哥哥会不会来救自己。
虽然之前他冷嘲热讽自己的哥哥,发自内心的看不起他,甚至觉得他是个可笑的废物,不杀人就没有男性功能的残次品。
但现在有了恐惧心以后,内心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哥哥能来救他。
毕竟清越哥是警视厅的警察,还是特殊对策课的二级调查员,获得了特殊能力和物品,眼前这个屠夫一样的医生明显就是怪物。
正好是清越哥平时工作里要对付的诡异存在。
结果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希望此刻却如此凄惨模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四方清越,这位患者有勃起功能障碍,杀戮欲望,双相情感障碍。”
“但你最主要的问题都是勃起功能障碍造成的,最主要的就是治好这个。”
屠夫医生看着清越说道。
听到这段话,清越原本被冻的青紫的脸突然变得涨红起来。
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我才没有勃起障碍!我是正常的!只是因为需要那些贱女人的惨叫,不然我对她们没兴趣而已!”
他愤怒的大声说道,口水都喷了出来。
即使被冻了那么久,在怪谈的能力下,他还活着,但哪怕在那么恐惧的状态下,听到屠夫医生说自己勃起障碍,他依然能那么愤怒。
因为这是他内心永远的痛苦。
也是他变态起来的根源。
在每个深夜,其实清越都很痛恨自己变态的体质。
他其实很渴望自己能正常的进行性x,而不是看到那些女人偷笑下隐藏的鄙夷。
所以才会喜欢虐杀女人,竟然敢看不起我,那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痛苦。
但……清越和旭朗始终不一样,他并不想当这样的变态。
明明有优越的家境,众人羡慕的工作和地位,他始终害怕着,如果哪一天自己所作的恶性都被曝光,即使父母能保证他不死。
但也会社死,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肯定会失去。
偏偏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只要欲望累积到一定程度,他就需要通过虐杀女性释放,后来又变成了需要看着一男一女在自己面前啪啪。
然后在女人面前虐杀那个男人,看着她痛苦恐惧的表情,才能勃起。
他其实很害怕,会不会有一天不管自己做多残酷的行为,看着女人扭曲害怕的脸,听着她们的惨叫也无法勃起……
那该怎么办?
屠夫医生的话刺痛了他的内心,所以他忘记了恐惧,愤怒的嘶吼起来。
“唉,病情果然很严重啊,冷冻了这么久,还是会红温愤怒啊,这可不行,这样手术的时候会有危险。”
屠夫医生摇了摇头,拿出一把冰冻喷射枪看着清越。
“对,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别……”清越看到屠夫医生的动作,冷静了下来。
他流出眼泪,嘴角也不受控制的留下口水的道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