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靠近便听到屋内传来的糜烂之声。
“听听这声,这宫婢胆子不小啊。”安贵妃言语里带着嘲讽,她将视线落在郑贵人的身上。原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之人,没想到下手如此龌龊,如此下贱的手段,她可真看不起。
覃洲眼底闪过寒意,手背处青筋突起,安贵妃的话,让他心底染上焦躁,他上前想要推开门,却又顿住。
郑贵人手心紧握,大着胆子为反驳,“安贵妃,姜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安贵妃冷笑着,眼神鄙夷。
“陛下,皇后,姜颜虽是奴隶出生,但为人聪慧,深得众人欢喜,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宫内的娘娘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来人,将人给朕带出来。”覃洲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
郑贵人捏紧手中的帕子,眼神死死地盯着大门,姜颜别怪她狠心。叶太医也算好归宿。
“奴婢姜颜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在侍卫推门的前一秒,姜颜手里捧着新鲜的荷叶走出来,“陛下和娘娘似乎在寻奴才。”
“你怎么会在这!”
“贵人,奴才不在这,又在哪?”她唇边含着单纯的笑。
郑贵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贵妃眼底带着笑,这个死丫头果然聪慧,郑书媛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既然她在这,屋里的人又是谁?”
侍卫们二话不说踹开大门。
郑贵人心里瞬间染上不安,姜颜在这,那里面是谁?
箬晴!
终于想到身边少了谁。
郑贵人看着甩出来的人是箬晴,心里最后一抹希望彻底破碎。
“本宫怎么瞧着这奴才这么眼熟,这不是郑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箬晴。
今个才好玩,郑贵人还未瞧见里面的人,就说是姜颜,谁曾想居然是贴身婢女箬晴。”
安贵妃的话让郑贵人的脸一下子煞白。
“陛下,安贵妃出声怀疑,妾身是为姜颜辩驳。”
覃洲冷冷地扫过郑贵人,只一眼,瞬间让她失了血色。
清醒过来的箬晴看着毫发无伤的姜颜,心底的怨恨达到顶峰,她哭喊着朝着覃洲爬过去,“陛下,奴婢是被陷害的,求陛下给奴婢一个公道。”
安贵妃眼底含笑,今日这场好戏,无论谁输谁赢,她都喜闻乐见。
皇后看着磕着满头是血的箬晴,不由地露出怜惜之色,“陛下,这宫婢如此这般,向来是受了冤屈,何不听她自证。”
“陛下,这一切都是姜颜,是姜颜陷害奴才。奴才是冤枉的。”
覃洲阴沉着脸,“你可认罪。”
叶天听陛下开口就是问罪,心中一跳,眼底闪过担忧之色。
姜颜心中哑笑,深吸一口气,她不信依照覃行知的心机,他看不出来,可开口就是问罪,明显是不喜她。
“箬晴所言,奴才一无所知,更不知如何认错。”
箬晴扯着衣衫,大声质问,“明明就是我撞破你与叶太医的私会,你为了自保,让叶太医打晕我,给我和内侍分别喂了春药,才会发生如此不堪之事。”
覃洲那双犀利的眼神望着她们二人。若非这宫婢开口,他都未曾察觉,怎么每次出事,她身边都有叶天。
他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靠得如此近,原本俊美得脸庞瞬间阴沉,他压低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怒气,“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此事——”叶天刚要开口解释。
姜颜却上前一步,直直跪下,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异常的冷静,“陛下,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亦能杀人。奴才不明白哪里得罪箬晴你,你为了活命需要如此污蔑我。
凡事需要讲究证据,空口白牙随意污蔑。奴才不服。还请陛下秉公处理。”
旁人看不出,可覃洲看得清清楚楚,她上前的动作明显是在护着叶天,他像是听到了荒唐至极的辩驳,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箬晴连忙开口,“敢问叶太医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臣收到皎月堂的宫婢消息,说大皇子哭闹不止,臣这才匆匆赶来。大皇子是中了暑气所以才哭闹不止,这才与姜颜一同采摘新鲜的荷叶入药。”
“陛下,大皇子有没有哭闹,乳娘最是清楚,此事贵人尚不清楚,谁会给叶太医传递这个消息。”
箬晴条理清楚,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陛下,奴才有证据。这是姜颜为叶太医绣的香囊,并蒂莲花。奴才被打晕时,正巧拽下的。”
覃洲眼神示意玉泉将东西呈上前。
当初她知晓郑贵人心软,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将私通对象换成叶太医,为姜颜求个好姻缘。
所以便做了两手打算。没想到今日当真用上了。
那精美的香囊上果然绣着并蒂莲花,其中寓意何为,不言而喻。
覃洲看着手上的香囊,瞬间勃然大怒,猛地将香囊砸在姜颜的脸上。
他冷着眼,不知为何此刻的心口像是有一团东西堵着,在看到香囊的那一刻,怒火一下子迸出。“你好大的胆子。”
香囊在姜颜的脸上留下红印,她看着香囊上的针法,的确像她的手笔。
她绣的是双面绣,也难为箬晴找人这般模仿。
只是在看到香囊角落绣着叶天二字时,她眉宇微挑,“这针法确实与奴才的相似,但奴才也有证据证明此是伪造。”
她言罢从怀里掏出帕子,展示在覃洲的面前,“陛下请看,奴婢的针法是从前主子教的,所以奴才有一个习惯,每次绣完绣品时,都会多一针。
旁人若是想模仿定然不会发现这等小细节。还有——”说着姜颜指着香囊上的字,“对方为了更明显地嫁祸给我,画蛇添足地在此处绣了叶大人的名字。
可对方显然不够了解奴才。奴才虽然会写字,但奴才此前是夏国人,用的是夏隶。但这个字明显是覃篆。”
叶天眼中微带着笑意,上前一步,“陛下,此前姜颜为救大皇子受伤,是陛下下旨命臣救治姜颜。臣这才与姜颜有了些许正常交集。却未曾想被有心人如此利用。还请陛下明鉴。”
提到伤。
覃洲眼底的寒意明显化开,“来人,宫婢箬晴秽乱后宫,攀诬御前尚义姜颜,即刻杖杀。”
“陛下……”箬晴还想要说话,便被侍卫堵住嘴。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帝王金口玉言,谁敢忤逆,再者谁都能听出来,一句御前尚义这是在给姜颜撑腰。
“至于你,给朕滚到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