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岁淡淡一笑:“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怎么骂,我不在乎。”
“然后呢?”楚熙芸问。
徐岁岁:“什么?”
楚熙芸:“你演这出戏码,让宗远道对我失望,我没了依靠,然后呢?”
徐岁岁没有着急作声,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
良久。
她才问道:“你怕死吗?”
“哈?”楚熙芸哼嗤一笑,“你想弄死我?”
就因为她为难过她几次?
徐岁岁不否认,只是反复重问:“那你怕吗?”
楚熙芸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冷却。
她是真想杀了她?
徐岁岁看着楚熙芸脸上明显陷入对死亡的惊慌恐惧,嘴角一笑:
“还以为你不怕呢!”
楚熙芸暗暗深吸了一口长气:“我没那么消极悲哀的想过去死。”
“你这一问,我想了一下,我倒没那么怕死,我想的是,要么在死前拉你垫背,就怕我死了,没人为我报仇!”
她要是死了,她都想不出来会有谁哀悼难过。
更别提会提替她找不快了!
徐岁岁嘴角保持着善意温柔的笑“那你放心,我也只敢想想,但还是怂,不会要你命的!”
楚熙芸冷沉着眸色,实在是挤不出一点牵强了:“事业前途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已经要了我半条命了,还不够吗?”
徐岁岁嘴角耷拉下来:“你这是在求和吗?”
楚熙芸:“”
她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几番犹豫咬牙,终于认输:“你就当是吧!”
可徐岁岁一点没有作为胜利者的得意和雀跃。
她凝视着楚熙芸:“有些事,不是你认输、或者认错就能算了的!”
“哈。”
楚熙芸哼笑出声:“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有大把时间陪你玩,这种乐子戏码,以后你多找点,省的我无聊!!”
说完,楚熙芸上前拍了一下徐岁岁的肩膀,凑近至耳边,眸子瞟了眼旁边的阿维德,声也没压着:
“这美男计我下回应该不会再上了!”
“但要是换成宗珩恩可以,毕竟,他的尺寸,我也很满意!”
说完转身要走——
徐岁岁抓住她的手臂,脸上阴沉,似乎对她提及宗珩恩很是介意生气的样子。
可问的却是:
“你在老太太的丧礼上播放我‘出轨’的视频,你有半点敬重死者?对老太太就没有半分敬怕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贿赂医生,篡改亲子鉴定,从而气得老太太病发离世,她就没有半点后怕?
她夜里都不会做噩梦吗?
“敬重?”楚熙芸甩开她的手,笑着说:“她刁难害我的时候,有稀罕我的敬重吗?”
“死老太婆,她早就该死了!”
要不是老太婆,徐岁岁不会出现,她也不会成这般窘境!
“说起来,老太婆能死,我还得谢谢你——”
楚熙芸阴阳讽刺的话还没说完,徐岁岁突然一巴掌打了上来!
楚熙芸也不是挨了一巴掌还不还手的主儿,反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沙发上看热闹的阿维德起身,插进两人中间,将她们隔离开,并警告楚熙芸:
“你知道的,我不好跟女人动手的!”
他的手啊,可以让女人疼到高曹。
但总不好以暴力惩罚的形式出手。
楚熙芸见识过一点阿维德的阴狠手段。
她知道阿维德远比她所看到,甚至是想象的可怕
这样危险的男人这会竟然站在徐岁岁的身前。
她呼吸止不住的急促,面部更是不能发觉自控地在隐隐抽抖
胸口的不甘和忌惮在撕扯,最终化作一笑,微微歪头,看着被阿维德挡在身后的徐岁岁,眸色意味复杂。
徐岁岁也没那个心思去分析那个眼神和笑是什么意思。
她目送楚熙芸离开房间后,这才退后一步,跟裸着半身的阿维德说了声谢。
阿维德看着她半边红肿的脸,“要不要叫医生?”
徐岁岁摇了摇头,“晚点冰敷一下就好了。”
阿维德转身去旁边吧台,在找什么。
徐岁岁看着他:“你接近我跟楚熙芸,都是为了对付宗珩恩?”
阿维德翻柜子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来,眼眸眯起,有些疑惑不解。
徐岁岁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早就放好的手机——
阿维德先是僵硬呆愣了几秒,随后嗤声一笑:“你学坏了!”
幸好他跟楚熙芸聊的不深。
说完继续翻找,找到跟柜门一体的小冰箱,从中取出一瓶小的预调酒,拿了过来——
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包裹好冰冷的玻璃瓶身,递给徐岁岁。
示意可以用它冰敷脸。
徐岁岁没有接:“你还没有回答我!”
“恩”阿维德想了想:“你觉得,宗珩恩离了宗家,他是什么?他有什么?”
徐岁岁:“什么意思?”
阿维德盯着徐岁岁脸上不明所以的迷惑不解,勾唇一笑:
“我跟他是有点私人恩怨,他太不会做人了,不留情面和余地,我很不喜欢他。”
徐岁岁:“所以你接近我们,为的是羞辱,还是别有目的?”
说难听了,女人关乎男人的脸面,他跟楚熙芸厮混,又向她抛来橄榄枝,一而再的从宗珩恩身边把他的女人抢走,从一定程度上,羞辱度很大了!
“别的目的?”阿维德来兴趣了:“岁岁仙子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徐岁岁:
这么说,他只是为了羞辱,让宗珩恩难堪?
那他为什么要多余问那一句干什么?
只是一想,转念便换了个问题:“那你现在成功了不是吗?还缠着我干什么?”
阿维德摇了摇头,坐沙发上叹气:“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徐岁岁:
信就有鬼了!
“你刚才答应楚熙芸帮她找经纪人的事怎么说?”
阿维德:“还能怎么说,她要是能坐到明天早上,人自然会见到。”
话说时,他拿起桌上那瓶预调酒,一只手覆盖在瓶盖上,再拿下来时,瓶盖已经脱落下来,被他扔在茶几上了——
徐岁岁:
华而不实。
但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帅。
见徐岁岁直直盯着他又不说话,阿维德只能强调:
“我这人,最不会骗女人了!”
徐岁岁想了想,去餐厅搬了把椅子坐过来:“她不等,我等。”
阿维德意外:“怎么你还想从她身上挖什么?”
徐岁岁:“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请她配合一下。”
阿维德挑眉——
当然,徐岁岁不会傻到真坐等一个晚上。
阿维德回了隔壁房间。
卧室的床尾还放着徐岁岁送他的礼物——
是只很好看的花瓶。
上面有花鸟图案。
他是不太懂这类的工艺品,但从包装上看,应该不值什么钱。
都说高国人送礼,最讲究用心用意。
所以这只花瓶,有什么含义吗?
次日,楚熙芸勾引有妇之夫被捉奸在床的新闻再次被送上热搜。
宗氏祠堂。
姜舒繁端着餐盘,远几米见门口守着的秦默,扬笑浅浅打了声招呼:
“午饭好了,秦特助快去吃饭吧!”
秦默垂眸,客气冷份:“不着急。”
姜舒繁也习惯了秦默这样生分的态度,正要进门时,只听屋里传来声响:
老公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宝宝呢,你居然由着这个狐狸精打我!!
徐岁岁你他妈少装了!!
老公,老公你说句话啊!
这是?
不等她生疑作思,秦默叩响了一下门框,禀告了一声:
“四爷,姜小姐送饭来了。”
说完,他还等了个几秒,然后才推门,让姜舒繁进去。
姜舒繁凝着脸色进门时,宗珩恩坐在书桌前,专心办工,似乎刚才那几段嘈杂的声音,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但她知道不是。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宗家上下都说那孩子是徐岁岁出轨,是外面野男人的种?
铁证如山。
怎么刚才那声音,徐岁岁还说孩子是宗珩恩的呢?
这应该是之前徐岁岁的辩解吧?
四爷竟然还留存下来,闲来时再播放
姜舒繁以为徐岁岁那声声老公喊的是宗珩恩
尽管心有堵闷,但姜舒繁还是当什么都没听见,把餐盘放在靠窗的小四方桌上:
“四哥,吃饭了。”
笔记本电脑后的宗珩恩低低应了一声。
姜舒繁坐在板凳上,等了个几分钟,等宗珩恩把电脑关上后,这才起身,帮他把筷子摆好——
桌上的餐食是两份格子餐盘。
三荤三素,两份水果,一碗加了滋补药材的鸡汤,还有
两碗米饭。
今天多了一碗。
宗珩恩没这个意识,端起饭碗夹菜吃起来。
旁边站着的姜舒繁犹豫纠结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四哥,我能不能坐下来跟您一块吃饭啊?”
宗珩恩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满是小心翼翼和期待的姜舒繁:
“厨房没饭了?”
“啊?”姜舒繁连忙摆手:“不是,是恩等四哥您吃完我再回去,菜都凉了所以我能不能和您一块”
说着说着,她有点害羞了。
可话还没有说完,宗珩恩冷冷打断:“不能!”
姜舒繁脸上的害羞和期待顿时消减僵硬。
“不用等我吃完,你现在就可以过去吃饭,餐盘会有人收。”
姜舒繁:“额没事,四哥你吃饭快,我等一等没事”
宗珩恩没有再管她。
如她所说,宗珩恩吃饭确实快,不过分钟,便结束了这一顿饭。
“好吃吗?”姜舒繁问。
宗珩恩:“一般。”
姜舒繁:“”
好吧,她厨艺本身也算不上好,没想得真能得到夸奖,他能不嫌弃的肯吃她做的菜和汤,这就已经很好了。
在她把餐盘收拾准备端走时,宗珩恩吩咐:
“把桌上的花一并拿下去扔了,以后不许再摆!”
那百合和其他叫不上名的花束的香味让他很不舒服
“哦,好。”
姜舒繁把花瓶里的鲜花扔进垃圾桶,把垃圾带走,端着餐盘离开。
没一会,她又泡了一杯热咖啡送来
下午四点多。
秦默敲门进来报告:“四爷,几十名刑警把祠堂围了”
话还没说完,一组全副武装的小队已经冲了进来,强硬要求宗珩恩和秦默配合调查!!
宗珩恩站着,眼看五六个人进屋后翻搜,像是要找什么罪证似的。
很快,这罪证还真让他们翻到了。
有人从他的枕头内里,发现一个塑封袋,袋里装着白色的粉笔末
宗珩恩眉心微微一蹙,看了眼身边的秦默。
有询问斥罪,也有别的。
秦默低头。
宗珩恩被警察带走。
连带祠堂的佣人以及姜舒繁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员一并被带走。
人在车上,还没到公安,整个宗家就已经知道了。
宗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宗远道怒气冲冲推门进来,旁边跟进来的秦秘书稳重冷静:
“抱歉董事长,我没有拦住——”
宗启业看了眼,“没事,你出去吧,晚点的会议由你代为主持,把会后总结简略地发我一份”
“是。”秦秘书低头应声,随即转身出去。
“呵——”宗远道冷哼一声:“你这董事长当得都快跟古代的皇帝一样了,我这当哥的想见你,还要秘书通报一声,真是搞笑!!”
宗启业没空理会大哥的冷嘲热讽,“你有事吗?”
宗远道:“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宗启业没出声。
“他在祠堂系毒啊!!!!”
宗远道情绪激动,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
宗启业:“怎么回事警察都还没有定案,这种事,不要随便乱说的!!”
“我乱说?”
“人警察当场从他的房间里搜出来,这还有什么乱说的,这个逆子,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宗启业:“那就等警察出结论啊,该罚该关,警察说了算,法律说了算,你跑我这来嚷嚷什么!!”
宗远道:“说的真轻巧,他是你儿子,他犯了这么大的错,你就一点不担心不着急?”
“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宗启业沉默了片刻,想明白了:“我还纳闷,当你是为了他着急上火,合着是赶着问我的罪来了啊!”
“怎么?儿子犯法,当老子的也得赔一个?”
宗远道:“教子无方!!”
“你生你养的儿子,当爹的不教不管,你责任最大!”
宗启业:“”
“行!”宗启业把手边的键盘一推,背往后一躺:“你报警一块把我抓进去把,就按你那套说法治我的罪!!”
本来就烦!
宗远道:
他什么时候学的耍无赖这套?
兄弟两沉默了半晌。
宗远道沉声不悦:“在祠堂系毒这事绝对不能容忍,几个长辈听说这事,差点气进医院!!晚点派出所那边有头绪了,你得回家一趟!!”
宗启业:“我知道了。”
其他话不投机,也没别的可说了。
宗远道转身正要走,宗启业叫住他:“哥——”
“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宗远道扭过头来:“有这么坑自己侄子的吗?”
宗启业:“最好是。”
宗远道:
晚上。
宗远道下车前,身边跟坐着一块的秦秘书最后确认:
“小四爷没有承认,但血液检验有微量残留”
宗启业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车子就这么停着,司机不敢动,副驾驶的也没下车去开车门——
沉默了一会,秦秘书低声建议:“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默把所有的问题全揽在自己身上,并说明是他想要拉四爷下水,在四爷发烧病重,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给他吸食了”
这样一来,四爷不会有任何麻烦,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宗启业:“我记得秦默是你弟弟?”
秦沫:“是。”
宗启业扫了眼身边的秦沫:“要按你说的,那这性质就变了,怕是免不了要坐牢!”
秦沫同样面无表情的很是冷静:
“四爷才是最重要的。”
宗启业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
他问:“举报的人查到了吗?”
秦秘书:“没有,被警方保护起来了,对方态度强硬,说什么都不好使”
“但这种事情,只能是在祠堂工作走动的佣人。”
什么群众报案,隔着一栋宅子,弯弯绕绕好几堵墙,怎么会看到或知道宗四爷在房间里藏和吸呢!
宗启业眉间的折痕加深:“所以你觉得,他真的会x毒吗?”
秦秘书垂眸。
就在这时,车外佣人敲了一下玻璃:
“主家,族里几个长辈都到齐等着了”
没有授意,佣人不会自作主张上前催促。
宗启业下车。
秦秘书跟上。
“那几个佣人能接触上吗?”他低问。
秦沫:“见不到,分别关押,有专人看守,连秦默都没办法联系。”
宗启业发话:“让律师去见宗珩恩,问问他什么意思。”
“是。”
二楼书房。
五六个年老的长辈坐在沙发上,几把椅子也坐着相对年长的叔伯,宗远道和宗婉君也到了。
这哪里是罪责问罪啊,更像是审判行刑!
宗启业稳定心绪,跟几个沙发上的长辈问声好——
“哼。”
几个长辈对宗启业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那儿子真是本事啊,我还以为他把自己关进祠堂是赎罪忏悔,谁知他竟然在祠堂,在列祖列宗前做出法理不容,大逆不道的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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